上次宋时微以靳一野为原型画的小像放在宣传文案里效果很好,帅哥果然是最吸睛的,她根据不同的产品打算再多画几幅。
她画的正入神,汀汀敲门进来,笑着问她:“姐,干什么呢,笑的这么甜。”
汀汀跟了宋时微好多年了,以前是她的生活助理,后来又陪着她创业,私下无人的时候就喊她“姐”。
宋时微愕然,摸摸嘴角:“我笑了吗?”
“笑了呀,最近有什么开心的事儿吗,感觉你心情开朗了不少,以前总是沉着脸,现在动不动就笑。”汀汀也替她高兴。
动不动就笑她倒是没有察觉到,但生活确实比之前轻松了太多。
汀汀看着办公桌画纸上的小像,举起来端详着:“姐,这些画的是靳总吗?那个冷酷着脸只有一个表情的靳总?他还会笑?”
这惊讶三连问让宋时微失笑:“我看他挺爱笑的啊,怎么会只有一个表情?”
汀汀笑嘻嘻地凑到宋时微跟前:“姐,他是不是只对你笑啊?”
宋时微猝不及防被噎住,脸上烧起来:“没,没有吧?”
本来汀汀还想再套她几句,敲门声又响起,工作人员开门进来:“江总来了。”
工作人员一闪身,江程宇长身玉立地站着看进来,眼底依旧是一贯的冷漠和疏离。
汀汀跟了宋时微这么久,自然知道江程宇对宋时微来说意味着绝对压制。
她伸手握住宋时微的手,手心紧了紧,宋时微会意,回握住她的手让她放心。
江程宇很少来宋时微的公司,他在办公室踱了几步,敛了敛眼底的光,望向宋时微,眸中没有丝毫温度。
“有事吗,程宇哥?”宋时微先开了口。
江程宇淡然道:“从这路过,顺便过来看看,我听赵鹏说靳少前两天在你这帮你出头了?”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兴师问罪来了。
宋时微脱口而出:“不怪一野哥,是赵鹏先出口不逊,他只是替我鸣不平。”
“一野哥?”江程宇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眉心微拧:“赵鹏说的也是事实罢了,靳少也太小题大做了。”
事实?小题大做?宋时微被噎住,心梗的连嘴都张不开。
江程宇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不少人和我说,你和他最近来往密集?”
宋时微缓了一口气:“程宇哥和什么人交朋友,我从来没干涉过,我和什么人来往,程宇哥也不要插手。”
过去的宋时微,从来不会还嘴,即使不高兴也会应一声“嗯”,为了靳一野,居然告诉他不要插手。
江程宇心里憋着火:“过去我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你涉世未深,不知道靳一野是什么人,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别几句好话哄哄你就上钩。”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谁不知道他阅女无数,你只是他池塘里的其中一条鱼而已!”
宋时微冷冷回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会自己判断的。”
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头发,宋时微本能地想躲开,却被江程宇一把按住,像哄小猫小狗那样哄着她。
“我还是更喜欢以前的你,你不是一直都想和我结婚吗,只要你乖乖的,等我忙完手头这几个项目,过些日子带你去选礼服,我们订婚。”
宋时微呼吸一窒,连心尖都在发颤,江程宇大手抚过的头皮麻到毫无知觉。
她挤出一个疲倦而惨然的笑:“程宇哥,我不想和你订婚,你也根本不喜欢我不是吗?”
江程宇试图把她揽进怀里,宋时微双手护在胸前往后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看着宋时微一双泪眼,江程宇扶住她肩膀,眼中闪过一刹那的柔情:“乖,像从前一样就好,我不喜欢有小情绪的女人。”
柔情转瞬即逝,宋时微甚至觉得这只是她的错觉,江程宇离开好久之后,她的手都还是冰冷的。
数次想拿起画笔都觉得无力攥住,她对江程宇有愧疚,有自责,甚至有埋怨,但唯独没有爱。
每次面对他时,都是一场把棉花从喉咙里撕扯开来黏住嗓子的窒息交流。
江程宇也是一样的憋气,他从写字楼出来的时候,不耐烦地扯开领带上车,到宏江大楼楼下时,正值午餐时间。
助理问他要不要先找地方就餐,江程宇阴着脸一言不发直接上楼。
他经过员工休息区的时候,听见里面几个员工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我看那个宋时微是靠着江总的照顾才拿到咱们公司这么多宣传项目的吧,也没见她运营的有多好啊!”
“就是,咱们公司明明有运营部门,还把那么多项目交给她做。”
也有站在宋时微这边的:“但是她挺会写文案的,很多热词加在里面,发的文案讨论度都很高,浏览量也不低。”
“怎么,你是怕她以后成了老板娘不敢说实话吧?放心吧,谁不知道她是落魄千金,江总根本看不上她,和她只是玩一玩罢了。”
越说越难听,助理在后面敲了敲门,提醒一下里面的人,江程宇可没这么含蓄,抬脚踢开休息室的门。
里面几个人大惊失色,连忙起身毕恭毕敬地喊“江总”。
江程宇面色冷酷地打量着这几个人,越是沉默越是加剧了他的震慑力。
这个难熬的沉默,对这几个人来说每一秒都是在上刑。
气氛降至冰点,他的眸子晃出一抹狠戾的光,幽幽开口:“我让谁运营是不是还要经过你们的批准?”
其中一人低着头战战兢兢解释道:“是我们口不择言了,我们以后一定谨言慎行,遵从江总的决定。”
江程宇脸上还挂着没有消退的戾气:“没有以后了,你们几个去人事处办离职。”
“江总,我们知道错了。”
为时已晚,江程宇一向孤傲专断,怎么可能还会给他们机会。
这几个员工哪个不是车贷房贷背一身,突然被辞退无不垂头丧气,互相埋怨。
“以前最看不上宋时微的就是江总,怎么突然这么维护她了?”
“我哪知道,我只知道我完了。”
江程宇的助理又折返回来嘱咐其他员工:“以后关于宋小姐的事,大家张嘴之前请三思,我点到为止你们自行体会。”
有几个女生看的比较透,小声耳语:“这就叫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你错了,这就好比我养的狗我怎么打骂怎么虐待都行,别人不能碰一下,但这又如何,这不是爱,本质上依然是虐待。”
另一个女生摇摇头感慨:“宋小姐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