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点了点头,又让叶彬实验木元素,能将一块半人高的石头完全炸碎。
白冉转着手心里剩下的光元素和风元素,忽然捏起了光元素的小球来。
“白姐姐,光元素与其他元素效果不同,其他元素力是没法催动其效果的,还是别试了吧……”叶彬一脸为难的阻止道。
白冉轻笑着摸了摸叶彬的头“你站远些,看着就是。”
言罢,火雨球在她掌中打了个旋,一抹不显眼的光亮闪过,那火雨球便瞬间弹飞了出去。
叶彬怔怔的望着远处那枚还没有反应的小球,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他刚才好像在白姐姐的掌心看到了光亮……
一定是看错了,白姐姐是水火两元素,怎么可能催动光元素呢?
忽的,自远处一抹刺眼的光点渐渐放大,光晕在他的眼前瞬间爆炸开来,令人眩晕的光芒瞬间剥夺了两人所有的视野。
叶彬紧紧的抓着白冉的衣袖,闭着眼埋在布料里,半晌不敢移动。
白冉摸了摸叶彬的头,欢快的道“真有你的,光元素的火雨球竟然可以剥夺视野!”
白冉用灵力驱散他们周围的光元素,低下头见叶彬还是不敢睁眼,伸手怼了下他的头。
“没事了,你自己做的东西怎么还怕成这样?”
叶彬闻言缓缓的抬起头来,眯着眼迎上空气中残留的光元素,瞳孔逐渐的放大。
“白姐姐……你……你怎么弄出的光元素……”叶彬声音颤抖不已。
白冉被逗得一笑“元素力自是天生的,哪还有其他办法?”
叶彬完全怔住,喃喃的重复“你说你是三元素……”
白冉眼神望着不远处的深坑,深思了一阵“理论上来讲是全系,但暂时只有四种元素能用。”
“啊!”叶彬猛地撒开白冉的衣袖,惊叫着后退了好几步。
全系啊……纵观上下界也未曾有谁是公之于众的全系灵士,出现全系灵士的几率与凡人成仙的概率应该差不多。
白冉捂着耳朵,蹙眉瞪着叶彬“你叔父知道的时候都不像你这个样子,大惊小怪……”
“叔父也知道?”叶彬难得用能惊动十米外麻雀的声音喊道。
“是啊,我的武器就是你叔父做的,他当然知道。”白冉点头。
原本她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想叶盛定是知道她是全系,不然不会做出鸣月锦与鸣月剑融合的武器来。
只是她没说过,叶盛也没问过,算是不用交流的秘密了吧。
“这么大事情叔父竟然一点都没透露给我……”叶彬深深的低下头,挫败感比知道白冉是全系灵士还强烈。
“你叔父也是为了你好,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在我有能力保护我的天赋之前,天赋就是危险。”白冉轻笑了一声,将手里的风元素火雨球扔还给叶彬“我的风元素还未开启,这球留着以后实验。”
“哦哦……”叶彬忙不迭的抱在手里,眼神停留在白冉的脸上,一直未曾移开。
白冉瞥了一眼“你还想问什么?”
“秋哥哥说驯兽场会长与你关系匪浅,而一直有传闻驯兽场会长也是天赋异禀,是百年出一的全系天才……虽说灵力的遗传因素有限,但……”叶彬说着,声音便弱了下去。
白姐姐向来不喜欢提起驯兽场会长……
白冉神色略有僵硬,无声的扯了扯嘴角,淡淡道“你听白暮秋的瞎话做什么,他是我亲哥哥,照你这么说他也该是全系灵士才对?”
叶彬知道白暮秋只是水火双元素,觉得白冉说的也有理,便似懂非懂的点头。
白冉眉梢微动,望着远处四枚火雨球留下的一片狼藉,轻叹了一声,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之后几日,白冉都在府上跟着华老学习炼药,不曾停歇。
长尾鸟在窗外长啼了一声,落在窗前。
白冉接过信笺,看了一眼便轻笑出声。
白暮秋端着刚做的小点走过来,狐疑的看了白冉一眼,接过信笺看起来。
“唐家下手也太狠了吧!”白暮秋俊眉轻拧,将东西放在白冉案前,仔细的看起信上的内容。
白冉捡起一个糕点送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是我说的不能让唐玉旌见人,也不能让她再与外界有任何交流。”
“那寻个地方关起来就是了,直接毒哑了锁起来……这……”白暮秋连连摇头。
“不狠心怎么能了断这件事呢?唐家主是真的爱护唐玉旌,若不做到这种程度,等我亲自寻仇可就要关乎人命了。”白冉将信件扯了回来,淡淡的扫了一眼便送进灯芯里烧掉。
“唐玉旌虽然心思歹毒,但唐家地位却很微妙,你此事做的决绝,就不怕唐家记恨吗?”白暮秋打量着白冉。
“怕是没用的,唐家主还算明事理,倒不至于记恨我。”白冉轻咬了一小口,默默的咽下后面的话语。
白暮秋审视的眼神瞧了白冉半晌,终是叹了口气“你是气不过唐玉旌肖想凤离歌吧?”
白冉鼓起的腮帮子顿了一下,随后缓慢的咀嚼着嘴里的东西,半晌才抬起眼来“大概是吧,若她能坦坦荡荡的表达对凤离歌的喜爱我倒也无所谓,可她偏要选择用害我的方式达到目的,我是觉得她人品有问题。”
“你啊……”白暮秋长叹了一声,无奈的挖了白冉一眼。
“不过说起来,凤家许久没有动静,你可曾听凤离歌说过什么?”白暮秋话锋一转。
白冉摇摇头,看向窗外打闹的煤球和团子,似是略有所思“他只说叫我放心,大概凤家出事了吧……”
“你不着急?”白暮秋蹙眉。
“他让我信他,我便管住我的心思,一门信他就是。”白冉轻咬住下唇,声音微弱“我帮不上他。”
她一早便明白,凤家的事情她对凤离歌没有丝毫助益,说不定还会成为凤离歌的绊脚石,所以她在外界一定要好好的站稳脚跟,就算去除凤离歌的帮助也能让人对她有所忌惮。
白暮秋摊开一张手帕,递到白冉面前“不用愧疚,选择是互相的,谁也不是谁的负担。”
白冉轻笑一声,扭过头打开白暮秋的手“你还是多看看秋歌堂的入账吧,听说最近的收益不太好。”
白暮秋不着痕迹的将帕子留在白冉手边,嘴边绽开潇洒的笑来“你还说,还不是药阁推出新药,弄得秋歌堂的生意都受到影响!”
“不过驯兽场那边生意不错,两天前又从秋歌堂拿走两盒药液。”白暮秋挑了挑眉。
白冉柳眉轻蹙,小嘴轻抿。
“这个月驯兽场若是再来要基础的药液,一瓶不许再给。”
“为什么!”白暮秋坐直了身子,瞪大眼睛。白冉转性了?送上门的钱还不要?
“驯兽场购入的药液数量足够所有驯兽师在这个月受伤十几次,驯兽场的做法明显是照顾我生意。”白冉黑着脸说道。
“你怀疑是白俊霆的意思?”白暮秋试探的问。
“不是怀疑,整个驯兽场只有他喜欢大发善心。”白冉翻了个白眼。
“小冉,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你一点都不像你。”白暮秋轻笑一声,连忙单手捂住嘴,压住上扬的嘴角。
白冉阴翳的眼神投来,冷冷的道“我怀疑他是我父亲,你是我哥,此事与你也有极大的关系,休想置身事外!”
白暮秋放下手,桃花眸子亮了几分,修长的指尖在桌上跳了两下。
“这就是我与你的区别,我懂得放下,而你则攥在手心不肯放过。”白暮秋温声笑道。
“是他亲口说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既然没有关系为什么要对我多有照顾?我也不需要陌生人的关怀,用不着!”白冉拧着眉头,视线落在书籍封面,似是要盯出个洞来。
“若他是,便是上天对你我的赏赐,若不是,你我也只是像过去的年头一样过日子罢了,白俊霆不是应该树敌的人,你这样对他属实不理智。”白暮秋眼中闪着微光,语气轻柔。
白冉抬头,眼神灼灼的看向白暮秋“你就丝毫不在意他是不是我们的爹?娘生下我去世,爹抛下我们自此消失,难道你就不想亲口问问他当年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把我们当做什么?”
白暮秋默了默,看着白冉的眼神却更加柔和。
半晌,白暮秋轻扯起嘴角“你我只是爹命里的一部分,爹也只是我们命里的一部分,谁都不是谁的全部,能不能得到真相就那般重要吗?”
“爹当年选择消失,那就是选了比抚养我们更重要的事情,我知你心中有气,但却不能说他的选择有错,你不是他,永不知这选择到底背负着什么。”
白冉紧咬着牙关,眼中一阵干涩,猛地扭过头不再看白暮秋。
“小冉,我不是不在意,是知在意也无用,总不能和自己过不去不是吗?”
白暮秋轻笑的声音传来,随后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轻微的关门声落下。
白冉拧着信纸的一角,歪着嘴角,低声呢喃“唐玉旌真是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