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一手轻轻拍了拍床栏,沉闷的声音传来,引得洛飞抬头观望。
白冉对上洛飞充满恨意的眸子,身体微微前倾,低声道“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人,和你主子有什么关系?”
洛飞闻言,脸上的愤恨僵了一僵,默默的低下头,咬牙一言不发。
白暮秋在一旁站着,双手抱在胸前静静的听着,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事到如今你还不说,你就不怕我将你主子绑了要挟你吗?”白冉微微抿唇,素手暗暗握紧。
“白小姐不会的,况且这些人本就冲着小姐来,我们主子不过是无辜受害,属下相信小姐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洛飞低头,声音有些沉闷。
白冉从他的声音里听出责备,但她却一个字也不想反驳。洛飞所说和她所想的几乎一致,这些人是谁她不知道,为何来找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还搭上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白冉说不清现在的心情,心里仿佛有个巨石堵着,很是难受。
“你也不必再揣摩我心思,好好祈祷你主子没事儿吧。”白冉有些生气,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想缓解心中的不顺但却毫无用处。
白冉不再说话,那边流焰却急了起来,快步走到洛飞面前,面含怒色。
“你不是说凤离歌让我们等在院子里吗?怎么你自己跑去外面,为何不告诉我!”流焰一脸疑惑的看向洛飞,紫红的眼睛里已经蕴含着浓浓的怒气。
洛飞看了一眼流焰,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声音有些低沉道“主子原本预料他们会在院子里了动手,所以才带着白小姐出门去,本想躲躲,让我们守在院子里与这些人对抗,但是没想到这些人丧心病狂竟然在大街上就想着出手,我和暗影接到白小姐发出的信号,想着院子里也不能不留人,就没告诉流焰,先行离开了。”洛飞看向白冉,眼中有些无奈“白小姐你是知道的,流焰这个脾气我若是告诉他他定然不会留在这里守着院子。”
“你说这是凤离歌的安排?”白冉一手挥出灵力直接将站起身的流焰压回座位上,柳眉微蹙。
她一早就觉得凤离歌早有预感,但是很明显他的准备并不万全,这不是凤离歌的做事风格,那只有一种情况就是对方的实力是凤离歌始料未及的。
再或者,他没有想到来抓她的人会是那群人。
“主子只是让我们留意,并没有告诉我们对方是谁,白小姐问我再多我也是不知道。”洛飞偷偷看了白冉一眼,心虚的躲闪白冉的目光。
自己家主子万事喜欢瞒着白冉的作风他日日看在眼里,虽然心里有些替白冉不值,但他更懂得主子对白冉的心意。
白冉细细瞧着洛飞,他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有多顺畅,白冉微微叹气,终是摇摇头。
“你去看看暗影的伤势,在我院子里的其他厢房将他们安置一下,收拾好告诉我他们受伤的情况,我好炼药治病。”白冉冲着洛飞挥挥手,眸子微微阖上,素净的脸上微微泛白,满是疲惫之色。
洛飞站起身,对着白冉微微鞠躬,退了出去。
洛飞人刚走出门,流焰砰的一下使劲拍桌,一脸的怒意再也隐藏不住,紫红色的眸子似是要喷火一般盯着白冉。
“洛飞不叫我去也就罢了,你为何不叫我?”流焰心里慌得很,连暗影都全数受伤,很难想象对方的实力到底有多高,这种情况他竟然不在白冉的身边……
“叫你去作甚,再多伤一个?”白冉也蹭的站起身来,踱步到流焰的面前,微微抬头对上流焰充满愤怒的眸子,淡然道“你知道当时我的处境吗?我被逼的水火光三种元素齐发,但依旧连自己的性命都护不住,若不是凤离歌和华老,我早就被那群人抓走,还能回来听你发火?就这种情况,你又能改变什么?”
白冉淡淡的看着流焰,两人沉默对视了好半晌,流焰忽的垂下眸子,掩盖住眼中的暗淡,移开视线。
“可是洛飞的实力也没……”流焰嘟囔着。
“行了别说了,去外面帮洛飞一起收拾。”白冉微微抿唇,转过身背对着流焰,语气含着一丝不耐。
流焰离开后,白冉靠着窗边,看着外面洛飞和流焰两人沉默无言的身影,心里顿觉诡异。
凤离歌今日所展现出来的实力看起来没问题,但和平常使出来的感觉并不一样,只是凤离歌说没事,她也无从知晓。
“暗影是他给你的暗卫?”白暮秋从卧房外走了进来,手里的玉箫不停的转着圈。
“嗯,一共有十几个人,再加上他那边的暗卫便是几十个人。暗影实力颇高,集体行动配合很好,所以说这次可能……很严重……”白冉说到最后,声音细小的有些听不清楚。
“没事,你会炼药,再将他们救回来就好,别太自责。”白暮秋淡笑一声,试图开解白冉。
“我若一早自己跑到他们手里,说不定他也不会太为难凤离歌,我看他们的样子以前应当很是熟悉。”白冉闭了闭眸子,掩盖住眼里的自责。
“说什么浑话,凤离歌此举就是想保护你,你若还自投罗网,他一睁眼听到消息还不气的再晕过去。”白暮秋手里的玉箫打在白冉的头上,白暮秋瞥了白冉一眼,眉心微蹙。
扯了扯白冉的胳膊,白暮秋收起脸上的笑意,玉箫别在腰间,白暮秋又低唤了一声“小冉?”
“我没事。”白冉扯了扯嘴角,视线停留在庭院里横七竖八倒着的暗影身上。
“好了别看了。”白暮秋一把将白冉从窗边拽回来“既然什么都做不了,就不要再做徒让自己伤心的事情了。”
白冉身子无力,被白暮秋一拽,便直接倒在了一边的软榻上,靠着墙边,白冉微微摇头示意他没事。
白暮秋见状,也只好叹了口气,退出房中。
夜幕降临,白冉的院子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后传来粗暴的敲门声,很是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