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很快,薛凌也来到了殿上。
“宗主,人证物证……”
一瞬间,薛凌转头看去,神色慌张的那位盎阳宗弟子,沉默的宗主,白仙子手中拿着的,那瓶毒药!
“物证?人证?”白绫一脸轻蔑,好似在嘲讽薛凌的无能。
思考再三,薛凌最终也是开口道:“看来,白仙子已经明理是非了。”
“当然~”白绫轻笑道,同时,也将腰间的剑拔出,对着前方的盎阳宗主开口道:“毒害弟子,罪无可恕。”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但汐星此刻却有点看不懂了,看着昔日相处的白师姐向自己走来,汐星竟发现,此刻说不出一个字。
自己真的就这么无能?有冤屈也无法洗刷?明明凶手不是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陷害…
此刻,汐星看着白绫,看着白绫走到自己面前,那冰冷的剑光,映入汐星的眼帘。
然而……
下一秒,白绫径直走过汐星,朝着汐星身后走去,这一瞬,汐星软弱了,无力的坐在地上。
下一秒,汐星只听见一声惨叫,转过头去,那名盎阳宗弟子,已然被白绫所斩杀。
事已至此,全场依旧鸦雀无声,就算是上来汇报的薛凌,此刻的眼神,是一脸茫然,大脑也陷入了刷新。
而很快,盎阳宗主也是沉重一声道:“嗯,归月宗主,此事是我们不对,赔偿灵石万两,送上珍贵灵器,您看,意下如何?”
听完,归月宗主微微闭眼一笑,身体倾斜,缓缓说道:“白绫,你怎么看?”
见状,白绫是立刻开口道:“盎阳宗主不必行如此歉礼,两宗交友,小磕小碰易是常见,此事不过是小题大做,友好建交,才为正事。”
如此,此事就此结束,盎阳宗主没有赔偿,但为表达歉意,也送了些许小礼,而这件事,也大肆宣传,引以为戒。
直至夜晚,汐星躺于自己的床上,久久无法入眠。
汐星很难想象,那种时候,若不是白师姐,那自己,是不是…真的会死?
而也是在这时,房门被敲响,而来者,正是鹤峰主。
“汐星,感觉怎么样?对方没有为难你吧?”鹤峰主一脸担忧道,若不是临时有事,鹤峰主也恨不得将栽赃陷害那人大卸八块。
汐星此刻很想哭,但这心里面一想到发生的一切,便立刻擦去了即将落下的眼泪:“没有,谢师尊关心。”
而在另一边,薛凌也来到了盎阳宗主面前。
“宗主,您找我?”
盎阳宗主没有说话,而是沉默了一小会后,丢给了薛凌一枚储物戒。
“给那位白绫送去,替本座传话,多谢她留情,没有道破这次试探。”
薛凌一听,此话何意?没有道破试探,难不成,真相还被封存?
“宗主……”薛凌想要进一步询问,但转念一想,自己何能知晓?
“罢了。”盎阳宗主长叹一声,随后将事情一一道来。
这件事的本质,实际上是对白绫的一次试探,同时也是打压汐星,让其受影响的一种手段。
一切的幕后真凶,实际上,就是盎阳宗主。
听完盎阳宗主所言的真相,薛凌也都差点说不出来话:“也就是说,宗主要我前去与白绫建交,实际上是监视?我们的弟子,就这么成为了试探的一颗棋子?”
对此,盎阳宗主也是毫不遮掩的解释道:“没错,薛凌,你要明白,当一样东西变得多的时候,就会变得毫无价值,但若这样东西带有特殊性,才会变得有价值。”
“世间最不缺人,只缺在天时地利人和之下的天才,白绫的价值,远远胜于绝大多数人。”
薛凌听完,也是心灰意冷,胸口隐隐作痛:“宗主,那位白绫,真的如此?”
薛凌如此说着,盎阳宗主听完后,也是无情的嘲笑道:“白绫的比试,你都看了吧?从中看出什么来了?”
白绫的比试,薛凌看出点什么,无非就是些登不上台面的东西,对付那些小宗门还行,但要与有点实力的宗门对抗,这点计谋,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不过些许算计、些许勇气、些许实力罢了。”薛凌如实回答道。
“那今日一见,你觉得,她的高度,应当在哪?”
她,薛凌这么一听,顿时就陷入了回忆,平日里访问的白绫,除了不近人情,与寻常人差不了多少。
但在玉合峰上,薛凌当时是真心觉得,这家伙不是人,那双眼睛,就好像是成千上万人堆积而成的。
而大殿上的果断,以及那降罪的勇气,薛凌顿时就觉得,那家伙,简直就是从乱世中,杀出来的。
“弟子不知。”
“你当然不知,你也不想想,若是她在大殿上道出事情真相,而不是就此打住,将宗门问题移动到个人上,你觉得,事情会如何发展?”
盎阳宗主如此说道,而薛凌能想到的便是,盎阳宗会因为陷害一事,名声上一落千丈,即便不会,赔礼道歉,也是不小的数目。
“把东西送去,自己好好想想吧。”
盎阳宗主说完,薛凌便在此话离去,而在薛凌离开后,盎阳宗主望着蓝月,脸上竟有一丝沧桑。
“诶~这么好的弟子,为什么不在我们宗呢?”
盎阳宗主可是知道的,确切的说,在看完归月宗的比试播放,就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白绫,绝非杀伐果断,独享胜绩之徒,她在比试上的算计,都给对方留了一个度。
就是最后的清剑宗弟子威胁那个汐星,白绫都是在手下留情,给予对方选择的权力。
若是最后的清剑宗主席选择逃跑,若是中间玉衡宗选择了全面进攻而不采用保守做法。
白绫只采用了一个小手段,谎言。
人是会添油加醋,片面相信事物的。
说到底不过是小宗门,轻而易举就被白绫所引导,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盎阳宗主就算带入其中,若是想识破白绫的阴谋诡计,并将其彻底打破,难度系数也不简单,而且打破的前提是,将白绫当做是唯一的威胁,将归月宗当做是唯一的威胁。
但~为何要打压?白绫是个带有慈怀之人,与其打压,不如捧她上来,结份善缘,日后也绝对有重大回馈。
而在另一边的白绫,坐于床上看着书,看到一半,情不自禁笑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