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也明白戏志才的小心思,看似是让他选择,实际上就是一种试探。
这种玩智谋的文人,最难搞了。
无非就是想掂掂赵霖的斤两,看看他能不能提出什么新点子来。
要是赵霖只是在他们提的这些方法里选一种,那就无疑落了下乘。
想到这里,赵霖叹了口气,这该死的胜负欲,就算是郭嘉戏志才也不例外,什么事都要比个高低。
“行啊,奉孝,志才,你们这是非要跟我较劲儿啊!
我这小暴脾气,还真不惯着你们。
不就是想破城嘛,简单的很,典韦和许褚就够了。
管叔,你负责集中黄巾军中的青壮,组成一支精兵,等到城门打开时,率军杀入营陵城。
别忘了今晚让他们吃饱了,明天进了城,咱们就不缺粮食了。
注意好攻城的时间,就在天亮之前的那一会。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昏暗的时刻,也是人最困的时候。
守城的兵马就算是没有睡着,也会打瞌睡的,那时候趁机潜入,最不引人注目。”
这时候典韦突然在后边问道:“公子,俺俩怎么进城啊?城门又不会打开。”
“简单啊,之前你们怎么带荀采出城的,这次就怎么进城。”
赵霖这么一说,两人立刻就明白了,还是要用飞天爪啊!
这时候赵霖提醒道:“恶来,仲康,你们要记住,这次飞天爪的爪钩,一定要用麻布包裹一圈,只留下钩尖的部分就行。
这样往城墙上扔飞天爪的时候,才会将声音降低到最小,这样就不容易被人发现了。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要是被人发现了,你们就趁着天还没亮,抓紧跑,不要冒险。我这边还有备用的方法,想要拿下营陵城,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交代完以后,管亥就去码人啦。
说起来还算是不错,二十多万黄巾民众,竟然聚起了三万五千青壮,虽然里边有些超龄的人,小的十五六岁,大的四五十岁的。
但也没办法,能凑出这些人已经很勉强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三万五千人,晚上也吃到了久违的一顿饱饭。
吃完这一顿,黄巾军就连明天的早饭都没了,要是拿不下营陵城,除了离开这,别无选择了。
今天是个阴天,天上没有星星,营陵城头上,除了微弱的火光以外,并没有其他亮光。
除了火盆周围几米内,其他地方都是漆黑一片,站岗的士兵无一例外,都是昏昏沉沉的。
管亥率领黄巾军已经围城十多天了,孔融是个文人,又不会带兵打仗,只能派遣兵马日夜在城头巡视。
这样高度紧张的日子,已经持续十多天了,就算是铁人也熬不住了,所有守军都十分心累。
再加上这是天亮前的一段时间,正是最犯困的时候,所以飞天爪勾中城墙的两声微弱的轻响,也没有被守军注意到。
根本没有人会料到,竟然有人会从城墙下边爬上来,这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这可比爬悬崖要难多了,身体的重量都要集中在双手之上,抓不住就得掉下去。
此时两道漆黑的人影,正抓着绳子慢慢的向城墙上爬去,这种操作,除非是气力不俗的武者,否则爬到一半就得掉下来。
营陵城的城墙,高约七米,典韦许褚两人,用了不到二十个呼吸才爬上城头,他们也不敢爬快了,最大限度的减少声音。
两人轻轻地从城墙上跳下来,四肢着地以后,立刻隐藏在了黑暗里。
此时典韦和许褚身上,只露着一双眼睛,就连兵器都被蒙上了黑布,免得金属反光被人注意到。
见到没人注意到两人,许褚朝着不远的城墙阶梯指了指,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两人都是尽量避免出现在火盆周围,就算是迫不得已,也用最快的速度一闪而过。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城门旁边,城门处有四个士兵在站岗,悄悄的摸过去,一记手刀,直接砍在了守卫脖子上,守卫身子一僵,随后倒在了地上,没有发出大的声响。
四名守卫被解决,随后将守军的长矛倚靠在墙边,典韦和许褚就着手打开城门。
一人站在一边,用力抬起大腿粗细的门闩,然后缓慢着移到一边,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多亏典韦和许褚都是一流高手,也都是气力不俗之辈,抬起两百多斤左右的门闩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换做别人,还真抬不动。
随后两人一人一扇门,开始用力拉动,厚重的城门也被缓缓打开。
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不再是漆黑一片,已经可以隐约看到人影了。
城门打开是有声音的,木头之间的摩擦声,这也吵到了不少打瞌睡的守城士兵。
不过他们的眼睛只是微微睁了睁,然后眼皮又缓缓耷拉了下来。谁也不会料到,这时候会有人偷偷打开城门。
此时,营陵城的东门已经完全打开了,典韦从怀中拿出了一根火折子,拔掉木塞后,轻轻的吹了吹,红色的火苗很快就烧了起来。
随后典韦就拿着火折子在城门洞里挥舞起来,左转三圈,右转三圈,这就是攻城的暗号,是赵霖特意交代的。
此时管亥率领三万五千名黄巾青壮躲在城门不远处,所有人都蓄势待发了。
为了今天这一战,他们可是昨晚难得的吃了顿饱饭,外加美美的睡了一觉,现在可是精神十足。
见到典韦拿着火折子发出的信号,管亥十分激动,立刻喊道:“所有人都听着,进入城门前,谁都不准喊叫,谁要是提前暴露了行踪,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进城以后,所有人直奔孔融所在的太守府,遇到反抗的官军,格杀勿论。
但是有一点,不准劫掠百姓。谁要是拿老子的话当放屁,那就看看是你们的脖子硬,还是老子的刀锋利。走,进城!”
管亥一声令下,立刻带头向营陵城跑去,后边就是呼呼啦啦的黄巾青壮,虽然脚步声杂乱,但却没有人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