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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了解冬生(1 / 1)


“钥匙在她身上?”胡冬生若有所思地问。

丝吟轻微点头,视线移了回来。

“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出事的,不信我们等着瞧。”胡冬生拾起盘里的花生米,迅速一扔手,抛进了嘴巴里。

“我明白,等她出事,不知要猴年马月,即便是她出事了,夫人也不一定会把钥匙拿给我保管。”丝吟压低声音说。

“这条路行不通,就只有想别的办法了,你想想,在势力范围以外,有没有进出书香院自由的人。”胡冬生定定地望着万丝吟。

丝吟绞尽脑汁,左思右想,迟疑片刻便吐出两个字“丽儿!”

正在这时,夫人一身的流光溢彩,手指夹着高脚杯,近乎是飘逸地走来。

“我本想说不要你来的,主要是担心你吃不消。”夫人满面狐狸的脸孔,假装笑了笑,“丝吟,你应该感谢胡少爷,不是他出高价,我还不愿意你来呢。”

“姑娘已经说了感谢了,安姐,我难得遇见一个喜欢的,你以后就别小气了,带着姑娘来多玩玩。”胡冬生慷慨地说。

夫人顿时笑开了花,

“说得我倒成了这里的客人似的,只要胡少爷有需要,我天天把丝吟带来,来来来,为了大吉大利,我们碰一杯。”

胡冬生果断端上了酒杯,兴致盎然地将杯子移到了祝慧安的酒杯旁。

“你就不动声色,当雕塑吗?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夫人斜眼盯着丝吟。

“我,我不胜酒力,夫人,我可不可以不喝酒?”丝吟望着夫人杯中,那晃晃悠悠的红酒说道。

“这是什么话?”祝惠安眉心紧蹙,眼中没了笑意。

胡冬生笑容满面,强制的跟祝惠安碰了杯,

“安姐,我不介意这么多,喝酒是随性的事,劝酒可不好。”

祝惠安重新扬起了媚笑,

“那是那是。”

两人喝完酒,夫人狠狠瞥了眼丝吟,便一转身,提着高脚杯,浸没进了迷离的烟雾中。

“外面聊天有些不方便,我们进后院去。”胡冬生先行起身,走在了前面。

丝吟紧随其后,低头而行之。

驻足在后院,从偏房传出了桃子的嬉笑声,还能听见数个男子色眯眯的说话声。

丝吟片刻都不想多待,大步流星地跨进了离桃子最远的屋子。

“真恶心,她能吃得消吗?每天晚上都是如此,为了赚钱命都会搭进去。”丝吟合上房门,鄙夷地说。

胡冬生轻笑一声,

“毕竟是别人的工作,她也只能靠晚上这点时间吸点金了,你就随她吧。”

丝吟撅嘴一笑,

“胡少爷你真会说笑,一句话蕴含着满满的讽刺。”

“好了,谈正事吧,我的一百块银元要花在刀刃上。”

丝吟收住了笑容,诧异而眩惑的注视胡冬生,她有些迷糊,眼前这男人,帮她的真正目的,或者说,他为什么会舍得花重金去帮助一个不相关的人。

“不,我想先谈谈你,胡少爷,我们才一面之缘,你怎会对我如此上心?”

胡冬生愣住了,俊朗的眼光直视着万丝吟,

“这个问题不用多解释,我是很相信眼缘的人,再加上你跟我同为沦落人,而且你的麻烦只是举手之劳,我若是置之不理,岂不是太薄情寡义了?”

丝吟也是一愣,“我若是置之不理,岂不是太薄情寡义了?”仿佛自己也说过相似的话。面对这个慷慨解囊,乐善好施的胡少爷,丝吟越发对他好奇了,甚至对他的家庭情况,以及经历的坎坷产生了兴趣。

“胡冬生,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其实我对你也有很多疑惑,你一个堂堂大少爷,怎会来逛窑子?真是单纯的欣赏表演?”丝吟困惑地看着胡冬生。

胡冬生面上端露出萧索的神情,忧患地坐在了床边的木椅上。

丝吟也缓缓坐在了床沿,望着男人一下没了活力,有些责备自己的好奇。

“她叫王若梅,人如其名,梅花一样娇艳而坚强,她是我心爱过五年的妻子,前年因一场不治之症,不幸撒手人寰,我曾有过轻生的念头,世间的名与利都不要了,就这样随她而去,后来是我年迈的母亲把我拉住了。直到去年,母亲也因为一场疾病而离世,老人家在临终前,一直叫我坚强下去,因此,我才勉强的活到现在。”

胡冬生顿了下来,微微轻咳一声。

丝吟专注地听着,等待着他说出重点。

“至亲和最亲爱的人离世后,我听从了母亲的话,要坚强的活下去,所谓坚强就是转移对她们的思念,来歌舞厅欣赏表演,是转移注意力的一种方式,除了欣赏表演,白天我在家里会续读万卷书,从而去忘掉悲伤,书中提到人间有味是清欢,我想我现在唯一能尝到的味道便是歌舞中的随性,以及书本里的安慰,这何尝不是经过大喜大悲后的清欢?”胡冬生问着,颇有城府的凝视丝吟。

丝吟变更了下坐姿,听得兴致勃勃,点了下头。

“我懂了,胡少爷是性情中人。清欢这一词的解释很空泛,只要随心,不管做什么,能够开心,则是清欢。”丝吟见解地说。

“正是。”胡冬生眸光闪亮,几乎对丝吟有点欣赏,“一句颇有深度的话,结果被你解释得这么简单,这是经历过世态炎凉后,才能总结出的真谛,所以说人啊,应该多找些清欢来平衡一下心态,帮助你,也等同于是我的清欢。”

丝吟浅勾粉唇,

“很荣幸我的烦恼会成为胡少爷的清欢。你平时不工作的吗?万卷书和欣赏表演能维持你巨大的开支?”

“我家从明朝起就是做颜料生意的,一直传到我父亲那辈,就走向了衰败,我之前花掉三分之一的家底打算重振旗鼓,可惜这年头经济不景气,时常有战乱发生,间接影响了颜料厂的生意,别说赚钱了,还倒亏了许多。”胡冬生长叹一声,眼神深沉而寥落。

“所以你现在就是在吃老底?然而并没有收入?”丝吟惊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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