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宴会以后。
叶飞也不知道沈幼薇是怎么了,路上一声不吭。
难道是因为,夏丁兰那个女人的话太过分了,让她心里不好受?
想到这,叶飞刚要安慰沈幼薇两句。
然而下一秒,沈幼薇却突然用力甩开叶飞的手。
可或许是用力过猛的缘故吧,沈幼薇一个踉跄,身体向前跌去,险些摔倒。
叶飞想要去扶她,可又被沈幼薇一脸无情的推开!
这一刻,沈幼薇的脸上掺杂愤怒和伤心,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咬着下嘴唇,似乎有着很沉重的情绪表达不出。
“你这是怎么了...”
叶飞有些不解。
看沈幼薇瞪着她的眼神,总觉得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
当听到叶飞的话时,沈幼薇终于崩不住了。
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落。
她带着哭腔质问道:“叶飞,你突然才醒悟过来,你是不是从神经病院里出来的?”
这还是叶飞头次看见沈幼薇哭,一时间叶飞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又不是神经病,干嘛去精神病院,你到底是咋的了?”
沈幼薇听后,又气又恨。
她刚重新站稳,可是似乎是因为头脑晕得厉害,差点又踉跄跌倒,心如死灰!
这次叶飞想要扶住她,沈幼薇却彻底怒了。
她狠狠地推开叶飞,叶飞都没想到她竟然会用这么大的力气,身体重重地砸到地下停车场后面的墙壁上,胸口一阵翻涌。
但是比起这点疼痛,更加叶飞痛心的是,沈幼薇瞪向他时憎恶的眼神。
“你还当我在和你开玩笑是吗?我是真的在问你精神病院的事情吗,用得着你一本正经的回答!”
叶飞真的是被沈幼薇搞得一头雾水。
这女人咋了,吃枪药了?
“那你倒是说说,我到底是咋了嘛。”
听到叶飞的话,沈幼薇再次爆发。
“你为什么每次都非要用这种暴力的手段去解决问题,难道就不能和人家好好谈谈吗?”
听到沈幼薇这话,叶飞顿时明白了。
沈幼薇这是在责怪自己,当时不该扇夏丁兰那一巴掌?
叶飞想不通,立马反驳道:“可这是我想要打她吗,难道不是她先对你动的手,然后又说那种过分的话,我若是不替你教训一下她,日后她岂不是更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她欺负就任由她欺负好了,难道你当我连这都忍不了?”
顿了顿,沈幼薇厉声继续说道:“陆家是整个东海市几乎所有贸易往来的最大供应商,若是真和他们闹得不可开交,这将影响到多大金额的项目,你知道吗!”
叶飞的脸色一沉,“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见不得她那般说你。”
“我的事情用得着你管?!”
沈幼薇好笑地冷哼一声。
“今天她就算真的打了我又怎样,只要这一巴掌能让陆家消气,那么就算她再多打我几耳光都值!”
“不然若是她就那样将我们沈家的生意卡住,可以断掉我们的供应链,整个沈氏集团都会垮掉!”
“你这一巴掌,已经彻底地让我们沈家和陆家变成了死敌,之后他们绝无放过沈家的可能,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办!
叶飞怔了下,沈幼薇所说的这些,倒的确是他未曾考虑过的。
“我来帮你想办法!”
沈幼薇抹了把泪,她此刻也突然感到自己当着叶飞的面哭,太丢人了。
平静了片刻心情后,沈幼薇的脸色变得异常冷漠。
同时又因为刚刚叶飞的话,而感到可笑的嗤笑出声。
“就你?”
“你也不好好打量一下自己,你该不会真以为,你榜上白家这个大腿,人家就会甘愿为你做出任何事吧?”
话锋一转,沈幼薇语气又更为冷漠,仿佛俨然和叶飞是连陌生人都不如的关系。
“更何况,难道我这两天稍微对你放松一点,你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别忘了,你只不过是我从酒吧里随便捡来的臭流浪汉罢了,跟你演那两场戏也只不过是为了堵住他人的口舌。”
“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我是喜欢你,想要和你白头偕老?做什么梦呢!”
“我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这种癞蛤蟆更不可能吃到天鹅肉!”
“陆家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而你,立马给我滚!”
沈幼薇几乎声嘶力竭的咆哮,叫叶飞彻底愣在原地。
反应了片刻后,叶飞变得面无表情。
“好。”
叶飞麻木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
而说出这番狠话的沈幼薇,却站在后面,注视着叶飞的背影很久。
实际上,她刚刚说得那些又何尝不是气话?
她又何尝不知道,叶飞是在帮她出气。
别说叶飞了,要是夏丁兰那样说她的父母,她也恨不得上去扇夏丁兰一耳光。
但她之所以气,就气在,即便对方那般嘲讽,可是又并非只有暴力解决这一种办法,明明还有更多更好的解决方式。
若是像现在这般真的惹怒了陆家,等陆家断掉他们的供应链,到时就算是有叶飞给的这份合同又如何,这合同和白纸有什么区别?
刚刚沈幼薇就只是想冲叶飞发泄一下。
可是她也没想到,叶飞真的被她气走了。
沈幼薇的心里丝毫没有因为刚刚那一顿发泄而感到半点的解气,反倒是更加的心闷,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真是个混蛋!”
“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让你走你却走得那么痛快。”
“我看你分明就是早就想离开我了...”
沈幼薇瘫坐在地上,心绪复杂,久久不能平息。
......
另一边,叶飞连车子都忘记开了,大脑一片空白地走出地下停车库,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乱晃,直到夜色渐深,月光洒在他落寞的肩膀上,叶飞这才恍惚地回过神,心里沉重地仿佛压着一块几顿重的巨石。
不知不觉间,他竟又走了当初和沈幼薇相视的那间酒吧。
叶飞于是走进去,像上次一样,和老板点上两杯这里最廉价的啤酒。
然后坐在长椅上,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手机通讯录发呆。
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沈幼薇打个电话。
倒不是要和她认错,而是还有师父的命令。
但愣神间,他竟给下面的另一个手机号拨通了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迷迷糊糊的女声。
“叶神医,这么晚了,你突然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说话的女人,正是白芷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