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通呆呆的看了我半晌。
“师姐……你啥时候回来的?”他声音干哑至极,甚至我还闻到一股子臭味儿,将屋内的香味儿驱散。
我不得已遮掩了一下鼻子,阻隔味道。
陈业的忍耐力不如我,他呕了一声。
于通反应好像还是慢了半拍。
我开始觉得不妙了。
于通这样子,有很大的问题!
我取出来三头龙罗经盘,直接压在了于通的头顶。
于通身体一颤,他眼中的血丝和黑气才慢慢退散,整个人都变得格外萎靡,斜靠在墙上,险些没倒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清醒了么?”我眉头紧皱,又催问了于通一句。
于通粗重的喘了口气,他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脸。
“师姐……我……”于通张了张嘴吧,又摇了摇头,茫然的说:“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啊……我就正常送走了客人,打完了电话,一下子就困困的睡着了……”
我先将于通搀扶了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
于通摸着额头,还在思索着。
他和我重复了一下晚上发生的事儿。
那女人问完了佛牌之后就走了,也没买东西,他又联系了一些风水界的人,确定了几个帮手,最后就很犯困,等睡着了,他就做了个梦。
话音至此的时候,于通一脸的尴尬,没说梦的内容。
我更疑惑的看他。
他苍白的脸,却变得更尴尬的红。
“师姐,你也晓得,以前我还是有点儿花花肠子,这最近都过的素,做了点儿不雅的梦,就是和昨晚上那大妹子。”我瞳孔陡然紧缩了一下。
顿时我就升起了一个念头,那女人,绝对是不对劲的!
这时,于通忽然摸出来了一个黑漆漆的药丸吃了,他脸上逐渐出现血色。
他又喊陈业把门开了。
陈业立即开门,阳光照射了进来。
一缕阳光刚好照着于通的脸上,他气色逐渐变好,苍白不见,眼中的血丝逐渐散去。
我又问了于通两句,那女人有没有做什么事情,他有没有觉得她不对劲?
于通摇了摇头,他说除了问佛牌,啥都没做,他也没觉得哪儿不对劲,就是昨晚上做了那个梦,太累……
于通同样也皱眉,说很奇怪,一个梦而已,以前这种梦也不少,从没有昨晚上丢阳气儿。
我沉凝片刻,还是和于通说了我对泗水阿赞的怀疑。
不过,我也告诉他了,尸鬼杨松和我说的话。
于通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说应该不是泗水阿赞。
接着,于通搓了搓胳膊,他一字一句的说:“真要是那老王八,敢入我梦,能把我恶心死。”
这期间,于通气色恢复的更多了,他立即给我看他记载的本子。
我看了一眼,上边儿已经写了十来号人。
“再联系几个,一共两千万,一人一百万,咱们凑够二十个,就去泥湾子,最多再过一晚上就成!”我点点头,又看了看自己手腕。
申河的印记,又比之前淡化了一点点。
我咬了咬下唇,心里头担忧更重。
可我却清楚,急不得这一天。
人手越多,把握越大,此外天乙贵牌中的三尸鬼,他们的实力我还没有看,不够了解,更没制定计划。
再过今夜,等明天出发,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时,于通喊陈业去买点儿吃的回来。
陈业屁颠儿屁颠儿的往外走了。
于通又开始打电话。
我在铺子内来回走了一圈,下示意的看了看摆着的东西,让自己更平静下来。
没多久,陈业回来了。
他手里头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拿。
更怪异的是,他的脸很白,就像是出了什么事儿一样。
“怎么了陈业?不是去买饭?”于通放下手机,他不喜的问道。
陈业脸哆嗦了一下,他说道:“老大,我出去,听说了一件事,出大事了……”
“大惊小怪的,大白天的,能出什么事儿?”于通脸都拧巴着。
陈业的目光,却看向了我。
鬼使神差的,我心头都落空了半拍。
陈业跟着我办事的次数也有几次,跟于通的时间更长。
他是一个很靠谱的手下,否则于通不会最亲近他。
他这样失态,肯定事情不小!
“陈业,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镇定一下,说。”我语气尽量缓和。
陈业稍微好了点儿,可他脸依旧苍白。
“山崩了。”陈业沙哑的说道。
“山崩?”我脸上都是疑问,让陈业说清楚一点。
陈业喉结滚动了一下,才说完话。
他讲,崩塌的山在城外大桥,他刚才打听清楚了一些,居然,就是我们昨天晚上待着的那座山!
整座山莫名其妙的直接塌了,甚至塌掉的山,直接堵死了那处地方的水。
以至于大闽江从那个位置断了流!
说这话的时候,陈业的额头上都是大颗大颗的汗珠,他擦了擦汗,脸上稍微有了点儿庆幸。
他又说,还好我们回来的早,如果晚一点儿,恐怕就会死在那里。
我脸色,却彻底变了。
不光是因为山崩。
而是那几个字。
大闽江……断流!
枯木逢春,哑巴开口,大闽江断流……
当初马王爷临死的时候,说了这段话。
所有事情应验的时候,姜家就要还债!
我本以为,会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逐渐应验,却完全没想到,它会跳跃的出现。
最不可能的最后一件事,大闽江断流……
它居然真的出现了!
那还差一件事儿。
只要哑巴开口,姜家就要还债……
那会出现什么事情?
会……死人吗?
于通的脸色更为不安,他走到了我身旁,一脸紧张,而又询问的看着我。
“师姐……你没事吧?”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于通瞪了陈业一眼,喊他出去买东西回来,别在这里杵着了。
陈业匆匆又离开了铺子。
我摸出来了天乙贵牌,低头定定的看着它。
于通不安的又问了句:“师姐……该不是天乙贵牌吸走的生气太多,将山给吸塌了?”我摇了摇头,说不会,因为天乙贵牌吸走的,是月华,月华催生出来了更多的生气,这些生气还流淌进了那座山里。
话音至此,我身体便僵住了。
我知道,山为什么会塌了!
就在这时,我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打电话过来的,居然是我爷爷。
我咬了咬唇,迟疑了一下,我直接将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