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就略不自然的看那司机。
他后视镜里的脸,却显得格外的瘆人,微眯着眼睛看着我,还舔了舔嘴角。
”路?什么走错路了?这地方安静。”他又说了句,整张脸的神色都格外猥琐。
我脸色变了。
我小时候被变态拖进了村路的草丛里。
前几天我阴女命加重,欺负我那人本来死了,他又来找了我一次,被邓九刀赶走。
这司机的神色表情,和那人简直如出一辙!
我说走错了,他却说安静,安静不就是荒郊野外,四下无人吗?!
我一瞬间快被吓哭了。
我赶紧要将手机开机,可车猛地被刹住,那忽然的惯性,让我朝着前面一冲!
痛哼了一声,我撞到了椅子靠背上,手机也落到地上,我疼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慌乱中,我要去捡起来手机,想用残留的电量报警。
结果脖子却忽然被一只手掐住。
那手粗糙的满是茧,我只觉得格外恶心。
“叔看你哭的那么可怜,肯定是被男人给骗了,叔来安慰安慰你。”更让人恶心的声音入耳。
那司机另一只手揪住我的头发,抓住我脖子的手更用力,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他从驾驶室往后边钻来。
我拼命的抓打他!
指甲抠他的胳膊,要去抓他的脸!
他狠狠的掐着我脖子晃动两下,手上更用力,我疼的都快昏厥过去了。
“操,死娘们,不学聪明点,老子等下弄死你!”
我疼的脑袋嗡嗡的,他这话,更让我脑子一阵空白!
司机挤进来后排座,我被他掐着脖子,呼吸更困难,挣扎也没力气了。
他脸贴近我,整张脸都放大了一样,格外的贪婪,更让人觉得恶心的想吐。
他松开了我脖子和头发。
我极为艰难的想转身去开车门,往外跑。
他却一把又从后面抓住我头发,直接来拉扯我衣服。
我真被吓哭了啊,眼泪不停的掉。
我用力往前钻,头皮都像是要被拽掉了!
那司机口中还在说一些污言秽语……
“姜琳……”
就在这时,一个极为微弱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我一个激灵,呆住的同时,身上满是鸡皮疙瘩。
这声音,不正是申河的吗?!
身后又传来那司机猥琐的冷笑,说我怎么不挣扎了,他还觉得我挣扎的很有意思,让他很兴奋。
我却咬着牙,盯着座位角落的木盒。
我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木盒,将其打开!
外面的符文直接被我弄破。
里头的木人仿佛渗血了一般殷红,我直接抓掉了上头的符。
下一瞬,车内的温度变得极为冰冷。
往常我觉得这种冷很恐怖。
可现在,我却感觉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救……救我……申河……”我哆嗦的喊了一声。
那司机骂了一声:“操,晦气,你搁这带个死人东西,赶紧丢出去!”他又松开了我的头发,一把就从我手中薅走了那木人。
他直接按开了车窗,就要将木人丢出去。
那一瞬间,从车窗外却探进来一只手。
一只苍白且修长的手,一把就掐住了司机的脖子。
司机被吓得一声大吼。
可也就这一声,再之后,他竟是嗖的一下,从窗户里被拽出去了。
木人掉了下来,刚好又落到我手上!
我哆嗦了一下,却没有松手让它再掉下去了。
紧紧的握着,我眼泪不停的掉。
冷风灌入车内,我打了个寒噤,抬头看了一眼外面,车窗外面太黑,黑的让人心慌无比。
清脆的啪声刚好钻进我耳中。
我忍不住起身,往外看去。
就在车外几米的地方,刚才那司机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他面色极为恐惧,呆呆的看着前方。
他的手不停的扬起来,一下一下的朝着脸上抽去!
每一下,都感觉用了十分的力道,抽的他自己都是一哆嗦。
血红的巴掌,最开始是一条一条,到了后面,他脸都变得满是淤血,整张脸都高高肿起。
更怪异的是,他面前并没有人,只是有一滩湿漉漉的痕迹。
那痕迹……就像是一双脚印。
若是别人看到,只以为这司机发疯了,自己抽自己……
可我晓得,是申河站在他面前!
又过了十几分钟,我感觉这司机都要把自己的脸抽烂了,他总算停了下来。
又冲着地上磕了两下头,哆嗦的说了句:“爷……我错了……我真错了……”再下一刻,他脸上又露出狂喜,就像是得到什么命令似的,快速的跑到了车驾驶室旁,拉开门上了车。
油门被发动,他手不停的抖,车却开的很平稳。
这会儿他又扭头瞅着车窗外,像是谄媚讨好似的再说:“错……错不了……我马上去黄洪村……”
车速更快,我手上的木人忽而沉甸甸了起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要渗水出来了一样,还格外的冰凉。
我恐惧的情绪,反倒是变少了更多。
怔怔的看着木人,我咬着下唇,喃喃道:“谢谢你。”我头像是被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好似申河在安慰我一样。
心里一激灵,我立刻回过头。
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就好像这是幻觉。
只不过,我晓得这肯定不是幻觉……
我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心更是安定不少,捋顺了刚才被抓乱的头发,又赶紧整理好了衣服。
那司机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他忽然从前面抓起来一个东西,往后甩了一下。
我才瞧见,那是一根充电的数据线。
“姑奶奶,爷说我太丑,你看了污你眼睛,他要弄掉我头,您大人大量……”
他话音更谄媚,有压不住的惶恐。
我愣了一下,可他声音着实让我觉得恶心……
好在下一刻,他就紧紧闭上了嘴。
我给手机开机,又插上了数据线,除了很多陌生号码来电,以及十几条短信。
剩下的就是婆婆的电话。
我赶紧给婆婆回了一个过去。
那边婆婆显然很焦急,问我到哪儿了?都快晚上十点了,早就应该到了才对。
我心头又委屈了不少,可有申河的木人在,基本上我不慌乱了。
镇定的和婆婆说了,路上出了一点意外,我应该快到了。
婆婆顿时才松了口气,说她在村口等我。
挂断电话,我小心翼翼的将木人上剩下的符纸碎片,还有木盒上的全部摘了。
又将木人装进盒子里,贴身放好。
车窗外的路,开始熟悉。
没多久,车就停在了黄洪村口。
我一眼就瞧见村口站着的邓九刀,他扛着那口砍头刀,朝着我们这边张望。
婆婆同样也是着急的神色。
那司机额角在冒汗,他斜着瞟着外头的邓九刀,语气都快哭了:“姑奶奶,到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