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我来讲,办案手段和风格一直都差不多,毕竟刑警所处理的案子都是比较棘手的,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自己也有向上级汇报过。
从目前的情况来讲,这个所谓的高远桥高处无非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接着就想拿我开涮罢了,无所谓,反正乐意就配合,不乐意大家各干各的,实在不行就炒鱿鱼得了。
而且,目前我最想要了解的还是珠宝抢劫案的后续,自从上次被无端中断开始就一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真正的黄雪柔死了,东子被杀害,这两件事情的性质非常严重,必须得严格调查,直至水落石出。
“珠宝抢劫案已经找到点线索了,不然,今天我也不会特意来到你的办公室,张队,听说你以前曾做过卧底是吗?”
这时,只见叼着细支雪茄的高远桥开口笑道。
“这都什么陈年旧事了,高处长想问啥就直接说吧。”
对于自己做过卧底这件事,我本人是不太想去过多回忆的,卧底三年,深入黑道世界,各种繁华和污糟之事看尽,讲真的,电影拍的都很保守,根本展现不出三分之一的真相,现实,往往比表面看到的要残酷。
卧底的那三年,我靠一双拳头从混混打成了社团精英,开始接触到灰色地带的产业,期间不免遇到很多残酷的事情,但大家千万别以为真的能像电影播的那样通风报信,并且每次都侥幸混淆过去,做卧底,就跟演戏一样,一定要把自己代入进去,不代入角色,你永远破绽百出,黑道世界的人没一个简单的,一个小习惯,一句不经意的话,亦或者一个行为都能暴露自身的情况。
那三年我的确是偷偷运输了很多情报,但很多事情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太残忍,却无法插手干预,还得投入其中,对身心的考验非常苛刻,甚至有时候都分不清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了。
直到收网的那天,我整个人有点恍惚了,因为当了三年的卧底,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收集情报,猛地缓过神来时,其实意识方面还是懵的,好在后续回归了警队,渐渐的这些记忆也就彻底封存了。
“呵呵,聊天嘛,放松点,我没有想要扒你老底的意思,就是在档案中偶然看到罢了,张队,珠宝抢劫案的第三具尸体找到了,死状一样是被分尸,而且,里面还涉及到了一些不属于科学领域的知识,对于这点你怎么看呢?”
说完,高远桥的眼神突然就变得怪异起来。
不属于科学领域的知识?这不就是在说尸体的死亡因素有问题吗,我肯定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但破案却不能讲那套牛鬼蛇神的说法,尤其是对于人民警察这个敏感职业。
“高处长说笑了,咱们破案向来讲究科学,那三个抢劫犯虽然死状残忍,但根据检验科和信息科的调查分析,的确是属于人为分尸,至于你口中所说的什么不属于科学领域的知识,恐怕是想多了吧?”
想套我话,还早着呢,虽然玄门法术是的确存在的,但放在如今这个时代却不能当做话题来讨论,有些东西啊,存在即是合理,但又不能大肆宣扬和传播,否则,就是封建迷信了。
拜神拜佛是迷信吗?我百分百说是迷信,但这玩意它就是被认可允许存在的,此乃民间百姓的信仰来源,无论是求平安也好,求财求运势也罢,心里寄托罢了,扪心自问,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拜神明,拜佛祖,均是求个心安,看破不说破就行了,没必要在这层面上较劲,免得触碰到某些人的利益。
放眼整个华夏,乃至外国也好,谁没有个信仰,信仰这个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现实证明,这是人们认可且需要的东西,某些人也靠这玩意吃饭赚钱。
安家入宅,不得找个“高人”看看?丧事一条龙,你能不走下“流程”?
这些都是行业赖以生存的东西,自古以来都缺不了,这无关什么有钱没钱,大家都一样。
玄门法术,你会了,也没法到处施展,只能说技多不压身,行走江湖切记勿高调张扬,沉稳,冷静,思考,这三样才是真正有用的东西,都说财不外露,会法术也一样,能不显露就别显露,除非遇到特殊情况。
虽然我不知道面前的高远桥究竟是故意的还是真有点东西,但在办案期间还是不牵扯什么玄学的玩意了,免得影响到最终的处理结果。
“是吗?张队,今天这里没监控,也没录音什么的,咱们可以把话敞开来聊,其实我在前来上任的路上就曾调查过你,都说世事弄人,没想到我们两个会那么投缘,入警校前你就在北方的一座山上当了学徒,而且一待就是好几年,有点好奇哈,如果比拼茅山道法的话,我们究竟谁强谁弱呢?”
话音刚落,我拿在手里的香烟也不禁颤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旋即便笑着回应道:“高处长身为警察居然也对茅山道术感兴趣啊,不过你想错了,幼年时期我的确是在北方学过本领,但却并非是什么道法,纯粹练拳脚功夫罢了,另外,以后在局里咱们还是以科学依据为主吧,这种怪力乱神的话题可千万别提,小心乌纱帽被撸了。”
“看来还是诚意不够啊,这样吧,我再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吧,家师周乾坤,是南方道术协会的前任会长,师从茅山正宗,我呢,是他收的第一个徒弟。”
当高远桥表明身份的瞬间,我本人也是倍感惊讶,周乾坤,这个名头在玄门界内可并不小,而且还和师傅有不小的渊源。
此时,办公室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安静起来,我并没有开口回应,而对方也保持着沉默,但却用眼神不断直视着,似乎在等待着想要的答案。
约莫几分钟过去,在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后,我便是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接着说道:“高处啊,你这又是何苦呢,非得把彼此的老底掀开来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