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严格公正的审理,水三牛和水杨氏被判充入苦窑,终身不得出,被收买,用以败坏花芽名誉的混子被监十五年。
水三牛一家依着律法得在金钱上向花芽做出赔偿,更公开道歉,持续时间为半年,务必让整个碾城都知道他们做的龌龊事。
水三牛的爹娘强迫水杨氏守寡的行为不妥,被冒不语当众训斥,借此警告他人,莫要欺人太甚,适当时,得给人留条活路。
水磨村村长,一应助纣为虐的涉案人员根据所犯罪行轻重,尽数被罚,水磨村重新选了个村长,试图做出改变,挽回点声誉。
杨小花既是受害者,也是参与者,毕竟对花芽的死,她是乐见其成的,冒不语斟酌一番,责令她入尼姑庵带发修行三年。
这么做,也是给杨小花脱离杨家的机会,杨小花自无异议,杨家人则在事后和水三牛的爹娘撕扯在一起,闹着要水家赔偿。
狗咬狗的事便不说了,花芽得冒不语亲自正名,言她贞烈无双,只是所遇非人,任何人不得以此攻击她,更不得造谣生事。
利用这件事,冒不语让夫人以他的名义广而告之,直言县衙的作用在于保护百姓,若遇不公,可大胆到县衙报案。
被逼守寡的妇人,被爹娘当做货物送给他人的少女,被族里迫害的孤儿,受尽欺凌的寒门子弟等等,都可求县令主持公道。
一直以来,民间的纷争冤屈基本是尽可能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总有怎么都化解不了的时候,有些人因此被逼上绝路。
冒不语要做的便是给这些可怜人一条活路,当然,他不会先入为主,谁来诉苦便帮着谁,一切只看证据。
“冒爷爷真是个好官!”天星看着与民众的距离越来越近的县衙,忍不住对宁萧说道。
宁萧点点头,在三大爷的盛情邀请下,领着天星去吃了一顿饭,临行前,宁萧送了花芽一枚玉佩,祝她从此如意顺遂。
花芽万分感激,明白有了这枚玉佩,将来无论她嫁去哪里,都无人敢轻视她,毕竟她可有个厉害的哥哥护着呢!
三大爷一家更是感激宁萧的帮助,说到做到,当真给宁萧立了长生牌,日夜供奉。
随后,宁萧带天星去看了一场好戏,冒不语私下竟在收一些不能放到明面上来的“孝敬”。
天星目瞪口呆,好官收受贿赂,这是什么道理?
“天星,你要记住一个道理,‘水至清则无鱼’,世间不仅黑和白,冒大人有他的处事准则,但身处局中,更有规则需要遵循。”
宁萧说着,让天星仔细品味,看着她蹙起的眉头,想着她原本走的道,便是一笑。
身为仁君的她一条道走到“白”,不说这样不好,而是很容易苛责太过,毕竟有的官员虽私德不行,但对百姓来说,却是好官。
而成为暴君后的她又一条道走向“黑”,手段过于残忍,身边尽是酷吏,哪怕确实稳住了饱受战火摧残的轩国,却埋下了更深的隐患。
所以,宁萧给了天星第三种选择,助她走出自己的道,而非被条条框框束缚住,深受局限。
“你就不怕玩脱了,弄出个昏君来?”大奸臣系统白眼一翻,吐槽道。
“昏君?呵呵,你太小看我了,千篇一律的昏君,暴君,仁君均没意思,我要带出的是世人无法定义的君主。”
宁萧轻笑一声,赏了窝在他识海里的大奸臣系统一套电网套餐,被电成黑炭的大奸臣系统眼神已然麻木。
带着天星回家,送她去上学后,宁萧偷得浮生半日闲,躺在院子里看书,大奸臣系统化作的狗狗趴在一边,安静睡觉。
世上风景何其多,这头岁月静好,那头却闹翻了天,宁丞相收到手下的信,满脸震惊,宁萧像他和夫人的结合体?
他敢对天发誓,除了梅氏,再无第二个女人,宁萧绝对不会是他的风流债,但不是他的,又是谁的?
不着调的二弟,还是夫人?
想到某种可能,宁丞相瞬间怒了,捏着信便要向梅氏问个清楚明白,却在看到梅氏的那一刻改了主意。
“老爷想说什么?”正在练剑的梅氏一头雾水的看着宁丞相,宁丞相吞吞口水,僵硬的摇摇头,“没,没事,夫人慢慢练。”
回到书房,宁丞相想了想,决定增派人手,调查得再详细一点。
而后,一干手下成功会合,经过计划,一分为三,一批人继续盯着宁萧和天星的日常,另一批人则从宁萧父母身上着手。
剩下的深入村里,尽可能的获取更多的消息,但随着搜集到的信息越来越多,众人不禁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事不宜迟,为首的手下立刻写信一封,着人快马加鞭的送到宁丞相手里。
宁丞相看着信里语焉不详的描述,似有极大隐情的样子,决定把宁萧和天星接过来,真相如何,见面一探究竟便知。
收到命令的一干手下微松口气,带着打探来的全部资料,在蒙凝香的帮助下,与宁萧见了一面。
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宁萧并未抗拒跟他们一起回丞相府,给冒不语和大月村村长各留了一封信,便带着天星坐上马车走了。
天星以为爹爹要带她出去玩,兴奋得不行,拔着狗狗的毛,哼着小调。
大奸臣系统一脸无奈的看着天星,但想到进入皇城后,她便没什么机会和他玩了,且随着她去。
梅氏发现宁丞相最近有些不对劲,老是避着她和人谈事,一见着她又是一副欲言又止,受了很大委屈的样。
直来直去的梅氏极为讨厌这种长着嘴巴不说话,只用眼神猜来猜去的交流方式,便堵住宁丞相,要他老实交代。
宁丞相瞪了梅氏一眼,憋了许久的气终于爆发,“你要我交代?我还要你交代呢,你在遇到我之前,究竟抢了多少男人?”
“……”梅氏瞬间心虚,摸摸鼻子,倒也没有多少,也就十七八个,但她当时只是觉得好玩,掳回山庄没几天便把人放了。
直到遇上一本正经的包子脸小书生,她才真正动心,把人抢回山庄后,立刻派人布置喜堂。
想着,梅氏又不心虚了,扬声道:“就你一个!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你不是知道真相了吗,现在翻什么旧账?”
宁丞相了解梅氏,从来一是一,二是二,不会更不屑说谎,她的男人只有一个,那便是他。
微松口气,宁丞相扶着梅氏坐下,告诉她宁萧的事,梅氏好笑的道:“铁定是二弟那臭小子欠下的债,干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