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
陈奶奶和奶娘两个老人家,回去屋里聊天。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这一群来处理,算算人数,我和彦璐瑶,加上小斧头,孟太爷,来弟,现在还有个酆律卜隐身在我身边。
突然发现,我们家已经这么多家人了吗?
也好,别人是人多力量大,我们家是魂多力量大,事半功倍。
小斧头,一路晃悠他那个乌云一样的大脑袋瓜子,仗着别人看不到他,四处的游荡。
孟太爷和来弟就不成了,只能在我和彦璐瑶的口袋里面,和小纸伞为伍。
既然已经知道对方婆子,是个十世恶人,我们不能够处理她。
那只能想办法把晨晨姐身上的咒,给她解除了就成。
“姐,你有没有感觉,这个村里阴凉阴凉的。”一阵风吹过,彦璐瑶伸手搓搓胳膊,我也被这阵风扫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也下意识的搓搓胳膊:“确实有点儿冷,可能山里都这样吧。”
“主人,这里有我的同类,味道很香呀。”小斧头,自从啃了那只厉鬼之后。
他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只要嗅到做过恶的阴魂,他的哈喇子就会穿过他的大脑瓜子,递到地上。
这会儿他正爬在我的肩膀上,大夏天的,衣服单薄,他的口水已经流得我肩膀衣服湿了。
“大哥!”我伸手挥开他:“我没带两件衣服,您老人家馋得一嘴哈喇子,离我远点儿。”
小斧头不情不愿的从我肩膀飘起来,在我头顶飞了两个圈圈,最后他竟然一屁股,趴在了我的头上。
还好这家伙是魂体,没有任何重量。
不然这个篮球大小的大脑袋,不得压到我?
“主人,您怎么这个样子呢?”小斧头委屈巴巴的趴在我的头上:“对方的味道越响,说明他们做的恶越多呀。”
小斧头说话的功夫,我只感觉头顶有一阵凉飕飕的东西滴落下来。
不用多说,这大哥肯定又淌哈喇子了。
算了,小斧头的口水,只有我能感受到,在外人看来我全身都是正常的,干净的。
这就是驱鬼人与阴魂之间才会有的触感。
我没有理他,小斧头也是心安理得的趴在我的头顶。
酆律卜一直跟在我身边,他冰冷的大手一直牵着我:“等下有任何事情,你躲在我身后,知道吗?”
“嗯。”我点点头。
“姐,这里都是自己人,姐夫在哪?”彦璐瑶知道酆律卜隐身跟在我们身边,她探头探脑的四处打量:“赶紧让姐夫出来,我有点儿害怕。”
彦璐瑶不停的猛搓自己胳膊:“怎么越是接近那个婆子家,我身上就发怵呢?”
我转头看了一眼,与我十指紧扣的酆律卜,对彦璐瑶说:“你姐夫,就在我身边呢,不用怕。”
有酆律卜在我非常安心,仿佛不会感受到任何危险。
“你们去哪呀。”这时候晨晨姐,在我们身后大声的唤我们。
彦璐瑶第一个回头,对晨晨姐呲牙笑:“当然是去帮你解咒呀。”
晨晨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我想……”她大口喘着粗气:“我想先去见见小志哥。”
“行呀。”我笑着点头:“正好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助我们的东西。”
在晨晨姐的带领下,我们最先到了那个叫小志的男人家。
站在平房门口,彦璐瑶不禁摇头:“啧啧啧,这特么也太穷了呀。”
一间小瓦房,没有院子没有后门的,只有一间瓦房,还是孤零零的立在这里,周围连个邻居都没有。
“这里,不是小志哥的家,是他做工的地方。”晨晨姐开口解释到:“刚才我和村里人大厅,才知道小志哥一直没有回家,只是在这里呆着。”
彦璐瑶一脸了然的样子:“原来是做工的地方呀。”
趴在我头顶的小斧头,小声嘀咕:“这个人,好不讲卫生,怎么这么臭?”
“臭?”我拧眉。
“对呀。”小斧头马上应声:“很臭呀。”
晨晨姐上前,敲敲门:“小志哥?”
看晨晨姐温柔的样子,和语气,怎么一点儿感觉到不到愤怒呢?
这可是差点儿害死她的仇人呀。
哪有对仇人,还这么温柔敲门的?
换成我的话,直接一脚踹开门进去找对方算账了好吗。
“小志哥?”晨晨姐温柔的唤了好几声。
房门才缓缓打开。
当晨晨姐伸手推门的时候,迎接我们的却是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珠子。
顺着细小的门缝瞪出来,看的我一惊,下意识的攥紧了下酆律卜的手。
“别怕,这人寿命很长的。”酆律卜伸手轻轻拍拍我的肩膀,对我细声安抚。
我深吸口气,笑了笑:“我没怕。”
只是被这双大眼珠子,吓了一跳。
漆黑的门缝里面,那双眼珠子等着我们,四处的打量满是敌意。
在对方看到晨晨姐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敌意变成了愧疚与瑟缩。
“你怎么回来了?”门后头的声音沙哑,眼神闪躲。
“小志哥,你怎么了?”晨晨姐语气关心,伸手去推门。
对方却死死抵住门,不肯开门:“你回去吧,我不想见你。”
说完,这人就要关门。
“哎呀我去?”彦璐瑶这时候,来了脾气。
只见她高大的身形,一脚揣在房门上头,将抵死的房门猛的踹开。
‘哐啷’一声,房门被彦璐瑶踹开,里面乌漆嘛黑的。
彦璐瑶气愤的对里面人大吼:“你特喵的是不是装傻?晨晨姐为什么回来你不知道吗?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说完,彦璐瑶先一步走进去。
晨晨姐紧跟其后。
我也跟着走到了门口。
一看看过去,整个屋子黑漆漆的。
好在门打开着,多少还有些光亮照进来,看到里面都是一些木匠东西。
原来这个小志,是个木匠呀。
没想到,还是个手艺人呢。
“小志哥。”晨晨看到跌坐在地上的小志,温柔的上前,伸手扶起他。
“晨晨姐。”我有些不能理解的对晨晨姐开口:“他那么对你,你怎么对他还这么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