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衡没有回答我的话,但是,我心里的激动是掩盖不了的。
很明显,我问的问题就是答案,他根本就没有和任何人有过其它的事……他很想我,他很想我。
可能我太爱他了,他对我做的所有的错,在一瞬间,都因为这四个字,烟消云散。
然而墨衡却不同,他的手,搁在我肚子上,不知在想什么。
因为心脏的急速蹦跳,可能供血方面突然间变得厉害,肚子里的孩子也又折腾了一下。
一脚,揣在了他手上。
墨衡嗖的挪开手,警惕的看着我的肚子。
我为这个小动作而突然想笑,这又不能从肚子里跳出来打你一顿,有什么好警惕的??
“要不要摸摸?”
我突发奇想的问他,心想之前总在孕妇频道看见说爸爸的抚摸会让孩子高兴,长得更健康什么的……那时候还在郁闷我这宝宝生出来之前估计都没这个机会了。
现在不就有了?
我笑意盎然的看着墨衡,他的笑却仍然不怎么走心:“我进去摸吧。”
“去……”我伸手推开他,却绕着就被他又推回来。
“回家么。”墨衡看着我:“很需要钱吧。不然也不至于卖画。”
“……”
我眨眨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哭。
但是又很犹疑,觉得他不应该那么轻易的放过。
试探性的问了句:“我可以回去?”
“当然,你随时可以。”他翘起唇角,伸手捏住我的脸颊,使劲儿的捏了两下:“但这个野种不能留。”
噗——我仿佛又听见了自己心脏堆砌的大厦倒塌的声音。
唉……他对我态度缓和,只是因为想我了,我知道。他发誓会报复我,这事儿没完,我也知道。
所以摇头:“不行。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你觉得你有这个权利么?”他的手甚至捏的我脸颊有些疼:“我不想细问这东西是哪来的,你最好立刻让它消失。”
“让孩子消失?不可能!我消失还差不多!”
“我若想找,你会跑的掉?你以为那天我不知道你就躲在屋里?”
“蛤?”我口齿不清的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我是动物。”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他说,欧金金告诉他有个男人叫我为自己留后路!
难怪那天潘然抱了欧金金去,墨衡就一顿饭都食之无味,好像在想什么事儿。
晕……这个小间谍!竟然把它给忘了!
“呐呐呐……”我呐了半天,才面红耳赤的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当时把我带走……”
“放你逍遥几天也无妨。”墨衡叹了口气,一双黑眸幽怨的看着我:“但我似乎忙了点,竟没发现你敢背着我结胎。”
呃……是啊,忙着当大老板了。
看这人模狗样的,谁能看得出他曾经是个动物啊……啧。
所以我嘿嘿的笑:“是啊,从黑先生变成了白先生。”
墨衡眯起眼来:“别扯开话题,明天去做手术。”
“不能的。”我笑着打断他:“国家规定,三十二周以上的胎儿,没有重大疾病,不许堕胎。”说着,我骄傲的拍了拍肚子:“我这货健康得很,就等卸车了。”
“半年没见你贫了不少。”
“其实我一直这么贫,是你没发现。”我看着他,觉得他也变了不少,又揶揄回去:“你也和人相处多了,圆滑了。”
“是么。”不经意间,他碰了碰自己的手表:“人世,没什么好玩的。”
“那你就回你的山沟里去啊。”
他忽的站起身,没回答我的话,反而说了上面的话题:“说的对,既然不堕胎,那就等出生之后杀了他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浑身打了个冷颤。
这好像和我想象中的计划……有一些出入。
叹了口气:“你为什么非抓着这事儿不放呢……你想怎样都行,我就想生个孩子,我容易么。”
“不可能。”在人世间混迹了半年多的‘白先生’一字一顿,像签合同似得的告诉我:“你,何小满。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我不给你子嗣,你就没有资格怀孕,没有做母亲的权利。懂了吗?”
我:“……”
他也不和我废话,见我没反应就等同于是默认,一把拽起来,就扛在肩上走了……
进了电梯的时候,我还觉得这个高度很不错……只不过,有点硌得慌。
毕竟肚子里还有那么大一个东西,被人扛在肩上,他不嫌太沉,我还嫌太压……
呕——
我又很想吐,孕后期听说是比较爱吐的,潘然说是因为宝宝长了头发……
墨衡一看我吐了,连忙又把我放下来,我这么沉,再加上因为怀孕而浮肿的脚,一落地,没站住,咚的坐在地上!
这一下摔得可不轻,以至于我第一反应是观察有没有出血什么的,直到看到没有,才放心。
我也是真禁折腾……呼。
和殷莫离这种温柔男人在一起半年,我甚至还有点受不了墨衡的这种燥气,感觉我这孩子,迟早得生在他手上。
坐在地上的我,横看了墨衡一眼:“你嫌我恶心是怎么着,我一呕你就那副表情。”
他面容不变,摆明了是嫌弃。
我更郁闷了,伸手给他:“还不拉我起来,我使不上劲。”
于是……我又被十分霸气的拉起来了,差点倒向另一边,撞在旁边的垃圾桶上。
“我说你能不能稍微温柔点!”可能很久没被欺压了,我胆子也大,不爽了就冲他嚷嚷了两句,拍了拍屁股上的浮土,哼哧几声。
墨衡没解释什么,只回了一句:“你如果不想电梯监控录下点什么不该录的,就闭上嘴。”
“……”我再也不敢说话。
墨衡没带我回家,毕竟现在是白老板了,有自己的公司了,带我电梯到了十九层。
不过说是公司也不是,就是个大办公室,两扇玻璃门,一推开,里面有一群白领对着电脑,在那低头工作。
几个看起来挺和善的员工和他打招呼:“白哥,文件我给你放在桌子上了,一会儿你看一下。”
“嗯。”墨衡好脾气的回了一声,随后直接领着我到了最尽头的一个房间,推开进去。
我跟在后面,心想……我目前看到的情况,和这骚狐狸的人设也不太相符啊?
但这个办公室倒真是个挺漂亮的屋,一看就是有钱老板屋子,沙发皮椅一应俱全,周围的设计也挺简约潮流。
心里想:嗯,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么?只不过公司有点小,二三十人而已。
期间吐了好几茬,我自己也怪恶心的,所以毫不客气的去自己去外面的饮水机倒了点水喝。
墨衡知道我出去,眼都没抬,这更证明了他说的,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把我抓回来。
那又何必找小刘去接我呢?
期间路过洗手间,我还顺便洗了洗脸上的白面粉,干净整齐的回去,坐在沙发上,笑盈盈的开口。
“白老板,既然咱们坐到一起,那我有个事想和你谈。”
墨衡在我出去的期间,看了那个男人送来的文件,手里拿着笔写了点什么,完事后才放下,语气平和的答。
“谈什么。”
我笑着搓了搓手,接着就主动开口。
“既然我今天来,是为了卖这幅画,我们不如就谈谈这画怎么样。”
他挑了挑眉,意思很明显,没想到我心还真大,刚才在阳台上俩人差点你死我活,这会还敢坐在这与虎谋皮。
放下笔,他幽幽回答:“把我的画,卖给我,你也挺会想。”
“啥叫你的画呢?白老板似乎忘了,这是你送出来的东西。你送了别人,哪还算是你的呢?再说,如果真论归属权的话,也是你裤兜里那个的,我要卖的话,也挺理直气壮的对不。”
墨衡冷笑着呵呵两声:“所以?”
“所以……”我厚脸皮的笑笑:“你能看在咱俩曾经感情‘负二十厘米’的份儿上……给我高点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