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拳头攥得紧紧地。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锋利的尖牙刺入脖颈,准确的找到了动脉,接着耳边传来了咕嘟咕嘟的声音……
若是之前我还心存挣扎,现在便是真的被他的凶劲儿吓怕了,接下来他无论做什么,我都不敢再反抗。
因为我怕他真的掐死我,我没胆量感受死亡,更不敢保证我死了之后,是不是仍然会受制于他。
他的唇离开我的脖颈,接着翻过我的身子,胯身一顶——我痛的流泪,心里恨极了!
整整一个白天,我被按在沙发上,被一个半人半动物的玩意儿欺负的要死要不活,他玩腻了之后,看都没看我一眼,转个身人就不见了。
我趴在沙发上,肚子里仍旧感觉一抽一抽的,像被火棍凿过一样。
很想哭,但这会儿已经流不出泪来,因为我累极了,连喘气都觉得疲累,不想哭闹,更不想思考现在的状况,只想歇着。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之后,醒来已经黑天了,看了眼时间,竟然十点多了!
脖子很疼,不过幸好这次只是两个小洞,没有伤口,我简单的涂了点药之后,拎着包要往医院赶!
然而拿包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原本装镯子的那个小盒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塞了一沓新钱,看起来足有几千块!
我拿着钱愣了一阵子,手有些抖。
是他留下的?一个山精野怪,哪来的新版人民币?
犹豫很久,我最后还是拿着了,无论这钱哪来的,嫌恶与否,它都是我唯一能用的救命钱。
匆忙赶到医院,我觉得自己脚下软的不行,刚进屋就碰见一个护士催促我为什么才回来,叫我赶紧去交钱,不然药局的该下班了,到时候伍晨要再虚耗一夜。
听罢我刻不容缓的下楼交钱,开票,取药,找大夫输液,折腾了一大圈之后,疲软的靠在墙边,两条腿酸的直抖。
巧合的是,门口俩小孩在玩成语接龙,正好小男孩说到:“人鬼殊途!”
我一激灵,听见小女孩笑哈哈的接:“殊途同归!”
“同归……”小男孩接不上来了,抓耳挠腮的想,好久才想出一句:“同归于尽!”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人鬼殊途!同归于尽!是不是我最后的结局就是死?
俩小孩又在门口玩了一会儿,我看着他们玩,幻想着,若我和伍晨是亲姐弟,想必也会有这样的童年。
就在我倒了杯水继续温馨的时候,那俩小孩却突然脚不沾地的跑了!我纳闷儿速度怎么那么快,结果俩孩子直接从墙体穿过去,留下一串咯咯声……
他们……我眨眨眼,使劲儿晃了晃头。
我没看错吧,我刚才是又看见那种东西了?
疲惫的身心受不起这样的惊吓,感觉大脑不听使唤,接着我脚下一软就昏了过去……
……
苏醒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迷迷蒙蒙的,好久才看清面前坐了个戴着眼镜的男大夫,外面已经是早晨了。
“醒了?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
他主动和我说话,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的观察我的状态。
“你是……?”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在看见他的一瞬间,突然觉得很熟悉,揉揉额角,却想不起来。
他噗嗤一笑,摘下脸上的眼镜,指着自己:“这下认识了吧?”
我还是迟钝了一下,接着猛然反应过来,一拍手:“你是秦青!秦老师!”
“是我。”他笑着戴上眼镜,伸手递了杯水给我:“你长高了,要不是看了你的名字,我都差点不敢认你。”
我接过水杯,却意外的对上他笑意盎然的眼,顿时一愣,低下头,脸红的发烫。
大概十年前,村里来了一批年轻的支教老师,那时候我总受欺负,有个老师就会帮我骂那些人,还带我去特别远的水库看野鸭子,结果差点掉进去出不来,回来的时候俩人都脏兮兮的,我差点被我奶奶骂死。
后来,他要走了,就对我说:“等你长大,出了山村就来找我,我养你啊。”
那时候他给我留了个地址,我们俩还互相写信,不过后来发生了那件事后,就断了联系,却没想到他现在做了医生。
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秦青笑着揉了揉我头顶的发:“小家伙果然是长大了,都会害羞了。”
这么一说,我脸更红了,接着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化验单。
“这是刚才我给你做的检查,化验显示你最近有些血虚贫血,是碰见什么事了?”
“没有。”我立刻反驳。
“哦,那是……经期?”他猜测了一个可能会导致大多数女孩子血虚的状况,然后允自点头:“一会儿等我有空,取些红糖给你。”
“谢谢……”我有点感动,然后注意到从病房外面走进来一个女孩儿。
“你怎么自己过来了?”秦青也看见她了,看了下表,皱眉:“距离我下班还有几分钟。”
“哎呀人家等不及了嘛!”女孩子一把搂住秦青的胳膊:“早退几分钟有什么的呢?快啊快啊,房间都开好了,就等你……”
秦青无奈的在她额头上吻了吻,然后转头对我说:“我女朋友,一会儿要去约会,就先不陪你了。”
我有些僵硬的低着头回答:“嗯嗯,好快走吧,谢谢你。”然后努力掩盖自己脸上的红晕,觉得自己刚才那些害臊的动作都太多余且丢人!
秦青挽着那个女孩走了,等他们走出病房我才敢抬起头来。却在最后一眼看见那女孩头顶有一团隐隐约约的黑气,晃的整个人都有点阴森森的。
收拾一下后,我连忙回了伍晨的病房,帮他擦洗了下身子,之后坐在床边发呆。
因为秦青的出现,勾起了我对从前的回忆,妈妈的哭嚎奶奶的打骂,像小电影似得在眼前一幕幕的过。
而如今伍晨一直不明原因的昏迷,红姨也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这些都让我感到心绪不宁。
“想什么呢?”
突然出现在我耳边的男声吓了我一跳,一回头发现是墨衡又贴在我身后,搂着我的腰,暧昧的压在我背上。
真难想象,这是昨天冷着脸凶残的快把我弄死的家伙。
“没想什么。”我稍微退后一些,与他保持距离:“你来是有什么事么?”
“当然。”墨衡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浅白色的小骨刀,放在唇边舔了舔:“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看到那把刀和他眼中的凶光,我立刻明白他什么意思,吓得推开他就想跑!
“去哪?”墨衡伸手就拦下我,像钢筋似得胳膊捆的我动弹不得。
“我……”我细喘着,努力像他说的那样,温顺的据理力争:“昨天你咬了我的脖子,你都吃了两次……所以今天能不能不割?我我……我昨天的伤口还没好。”
“哦?”他看了一眼我缠着纱布的手,伸手过来:“我看看。”
我颤着手递过去,在他拆了纱布之后看到那条悲惨的伤口之后,脸上更是无比委屈。
“不想的话,也行啊。”他垂眸看着我的眼睛,带着蛊惑:“陪我睡觉,不痛不痒就解决了。”
“没有其它解决办法了吗?”
我瘪了下嘴。心想他也真好意思说,我现在走路还打斜,这叫不痛不痒?
说不定和故事里的狐狸精一样吸人的阳气呢?所以我现在才动不动就看见那种可怕的东西……
墨衡沉默了几秒钟,嘴角勾起个邪恶的笑:“倒是也还有第三种办法。”
我立刻睁大双眼,期待的看着他:“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