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恍然大悟。
“走。”我们三个追上那队士兵,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最后跟着他们走出沙漠来到一座高山前。
山前有座陵墓,他们放下武器,跪伏在陵墓前。
我用符纸盖住身上的气息,悄无声息的靠近,发现墓碑上写的是鬼将军之墓,没有生卒年月和名字。
刚才那个黑袍男人管银甲将军叫做鬼将军,眼前这墓地很可能就是鬼将军的墓。
我绕到墓地背后仔细察看了一遍,确定这就是一座简单的墓地,并没有跟后面的高山相通。
接下来该怎么办?直接把这些鬼兵拿下,逼着他们说出鬼将军的故事还是再跟他们一会?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那队士兵齐齐起身,又往沙漠里去了。
周易说:“我跟上去看看。”
我和韩宝兰都累的够呛,就在山脚下找了块空地坐下休息,没一会周易就回来了。
“还真让你们说对了。”他说:“刚才咱们见到的场景就是那队士兵的执念,现在他们又跑到沙丘下重复银甲将军被绑的场景、”
说到这里,他脸色有些古怪:“不过这次只有黑袍男人出现,银甲将军没有出现。“
我摩挲着手里的长剑,疑惑的问:“你们说咱们看见的那个银甲将军真的是杜靖离吗?”
要真是他的话,为什么会长得完全不一样呢?
周易坐到我身边,说:“我确定银甲将军是不是杜靖离,但他要变成如今的杜靖离,还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我追问道。
“重新投生。”周易说:“只要实力强大到能让冥府忌惮,他就能不经过冥府重新投生,只不过出生后会短暂的失去自己的记忆和能力。”
我转身看向周易,盯着他的脸,不错过他的任何表情:“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往旁边挪,“这都是杜靖离跟我说的,你别这么看着我。“
难不成杜靖离变成现在的模样,是他重新投生过?
这么一想的话倒也能解释他为什么会从杜家人变成蛇仙儿。
他由银甲将军投生成杜家人,后来杜家遭难,他意外身死后魂魄依附在蛇身上。
以前他跟我说要调查自己的身世,我一直以为是杜家还有秘密,现在看来他要调查的是他投生成杜家人之前的身份。
也就是说他还没有想起银甲将军那时候的事,既然这样,他又是怎么找到这柄长剑的?
我越想越觉得杜靖离这事迷雾重重。
“不对,杜靖离肯定早就想起来一部分了。”我盯着那座墓地,说:“要知道他还记得自己还是银甲将军的时候被抓走过,这可是在他投生之前。”
我一把扯住周易的领子,冷声问:“你说实话,杜靖离是被人抓到这里来的还是他自愿进来的?”
周易脸色僵住,看着我半天说不出来话。
“看来他是自己进来的。”我把长剑横在周易的脖子上,“杜靖离让我进来有什么目的?”
周易伸手拦着我手里的长剑,尴尬的笑着,“有话好好说,杜靖离的确是自愿进来的,不过找你入生死城不是他的注意,是我自作主张。”
我冷着脸,示意他继续说。
“关于生死城的危险性我真的没有跟你撒谎,入城生死不由人,我真的担心他的安全,我本来想要进入生死城找他,谁知道我根本进不了,试了几次,进入生死城的木牌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周易解释说、
红绸从包里伸出个头来,书婉说:“有些人能轻而易举的进入生死城,有些人就是寻找一辈子也进不了,我曾经听进来的人说起过,他们都是被选中的,至于被谁选中又是怎么选中的,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没有选中过,我是被那个女鬼骗进来的。”
韩宝兰纳闷的问:“她为什么要骗你进来?”
书婉神情冰冷,“她看我怨气盛,想着让我给她开路,等到进入生死城的内城她再把我给弄死。”
我松开周易的领子,他立马变成条小蛇钻进韩宝兰的袖子里。
我把书婉的话琢磨了一遍,分析道:“要是这样的话,咱们三人之中有一个人就是被选中的那人。”
而那个人很可能是我。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鬼兵回来了。”韩宝兰急忙拉着我躲到树后。
那队士兵回来后还跟上次那样把武器放下,跪伏在墓地前。
我们已经进来将近四个小时,不能再耽搁下去。
我让韩宝兰在原地等着,我自己提剑走到之前那手持长剑的中年汉子旁,问:“将军被谁带走了?”
中年汉子毫无反应。
他听不见我的话?
我从包里摸出一张通阴符,还没等就见那中年汉子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指挥者鬼兵把我围住,质问道:“你是何人?将军的配剑为何会在你手上?”
我想了想,决定配合他们的剧情,“我是将军的朋友,我来救他,绑走他的人是谁?”
中年汉子看着我手上的剑,说:“既然将军的佩剑已经认你为主,那就说明你真的是将军的朋友,抓走将军的人便是这生死城的神。”
中年汉子双膝跪地,郑重的向我磕个三个头,“前路艰难,您多加小心。”
说完,中年汉子和周围的鬼兵彻底消散。
我转身去看身后的墓地,墓地也消失无踪,高山也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通往前方的石板路,石板路的尽头像是个江南小镇。
韩宝兰震惊的说:“这也太神奇了。”
能够如此自然的转变场景,生死城内肯定还有个厉害的东西。
“走吧。”
我们沿着石板路走到尽头,发现这竟然是个建在水上的镇子,想要进去就得坐船。
“这水也不流动,里面会不会有东西?”韩宝兰问我。
我也怕这个,在地上跟鬼物打架和在水里打架是完全不同的。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一艘渔船从小镇里划出来,船头挂着一盏红灯笼,船上站着个蓑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