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说:“黑老太太说的那个组织里的另外一个人要见你,我看曾一柔对她很是恭敬,应该不是个小角色。”
“我知道了。”我跟着韩宝兰上楼。
咖啡馆的二楼是包厢,曾一柔他们在最里面的那间。
上了二楼我就觉得不对劲,太安静了,静的可以听见我和韩宝兰的呼吸声。
韩宝兰冲我使了个眼色,告诉我这种反常是那人弄出来的。
我点点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把我送到包厢门口,韩宝兰站在门边说:“她们就在里面,我在门口等着你。”
我诧异的看她一眼。
她解释说:“她们不让我进去。”
“好。”我应了声,推门进去。
本来以为外面那么吓人,里面肯定也是很恐怖,结果进去后才发现里面的气氛很好,跟外面简直天壤之别。
白色的藤椅,桌子上放着玫瑰花,屋角的音响中正放着轻音乐。
曾一柔跟一个中年女人正坐着喝咖啡,神情很是惬意。
见我进来,二人同时看过来。
曾一柔冷嗤一声,没说话,坐在她旁边的中年女人指着唯一的空位,道:“坐。”
我冲她点点头,坐在她对面。
“我听黑奶奶提过你。”她笑着说:“她说你本事不赖,可以重用。”
我谦虚了两句,迟疑道:“不知道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曾一柔扯扯嘴角,嘲讽的看我一眼,说:“这是云姑,眼下黑奶奶失踪,云姑暂时接替黑奶奶。”
我皱了下眉,之前韩宝兰不是说是曾一柔接替黑老太太么?
许是看出我的疑问,曾一柔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云姑是组织上指派的,虽然说是暂代,可云姑本事厉害的很。”
我听明白了,估摸着是曾一柔没有得到组织的认可,被撸下来了。
云姑接着她的话说:“这次找你过来是想问问你,这几天有没有看见黑奶奶?”
“没有。”我现在说起瞎话来眼睛都不带眨的,丝毫不心虚,“黑老太太不是失踪了吗?我怎么会见过她。”
曾一柔沉着脸问:“那前几天你去什么地方了?”
“去伶人村了,有人跟我说伶人村那地方有问题,经常大半夜的有哀乐声,我那几天正好没事,就跟我二叔过去看看。”我说。
曾一柔冷笑着说:“只是跟你二叔?还有你的鬼男人吧?”
我靠在椅子背上,冷下脸,盯着曾一柔问:“是,你有意见?”
她眼中浮现出阴狠之色。
我别开眼,站起来说,“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我是真不想跟她们在这耗,有那时间还不如去想想法子,怎么救下二叔来。
“等等。”云姑站起来,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容,说:“是这样的,黑奶奶离开之前总是念叨你,我觉得她得去见你一面,这才来问问你。”
我扯扯嘴角,满不在意的说:“她念叨我干什么?我跟她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云姑瞅我半天,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还有一件事,我手头上有件案子很适合你。”
“什么案子?”我问。
她递给我一个文件袋,“你回去研究一下,尽快把这件事解决,黑奶奶总是夸你,我也挺好奇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我打开文件袋看了眼,有些惊讶,这竟然是发生我学校的案子。
云姑没给我拒绝的机会,我看着提成也不少就爽快的答应了。
“行,处理完了我联系你。”我说完转身出门。
韩宝兰跟我一块离开,一直出了咖啡馆她才大喘一口气,说:“云姑这人不是个简单角色。”
“怎么说?”我问。
她撇撇嘴,道:“能跟黑老太太平起平坐,哪能像是她表面上那样和气,越是这样的人手段越是狠辣。”
我赞同的点头,很有道理,“云姑给我了一个活,就发生在咱们学校,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
我这话刚说完,韩宝兰就脸色大变,一把薅住我的袖子,“难道是南塘水鬼?”
“对。”
她咽了口唾沫,说:“能把这活给云姑退回去吗?”
我心里一沉,忙着问:“退肯定是不可能,你听说过这个事?”
她说:“前天才听江雪说的,五天前有人在南塘看见一具浮尸,是个女的,被发现的时候身上穿着红裙子,下面都是血,两边耳朵各插着铁棍,舌头被割掉。”
“有这样的事?”我吃了一惊,云姑给我的文件上根本没写这些,只写了个南塘见鬼。
韩宝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说:“江雪说尸体已经被警方运走了,现在还时不时地有警察去学校,而且发现尸体的第二天晚上就有男生看见有个红衣服女人在南塘里游泳,还对那男生招手,要不是那男生的同伴拉了他一下,那男生就走进水里去了,现在都没人敢从南塘经过,听说学校已经在考虑要把南塘给填上。”
我把云姑给我的纸拿出来仔细的看了一遍,懊恼不已,刚才真应该细问一下再答应。
云姑给我的纸上写着,我不仅要调查出那红衣女鬼的来历,还要查出女生是怎么死的。
换句话说,我要去查出杀害那女生的凶手。
真是要了命了。
我叹口气,跟韩宝兰说:“这活是退不了了,我得去趟学校,你去吗?”
她跟了上来,“去,你可以去找江雪,据说尸体是她寝室的人发现的。”
我嗯了声,直接开车去找江雪。
路上我给二叔打了个电话,听见他接了电话,我松了口气,真怕他突然出事。
二叔笑呵呵的,说:“生死有命,别担心我。”
“我不信命。”我说。
挂掉电话,我靠着车窗,右手攥着拳头,心里特别不服气,命是什么?
要是真的可以信命,苏世荣和杜靖离这些违背命理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以前我没考虑过命数的问题,只是单纯的随大流,可我现在不想了,即便是逆命,我也要二叔活下来。
不单单因为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还因为我受够了这种冥冥中被安排的无力,我想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