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黑老太太找了过来,问我这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文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愣了下,诧异的问:“我二叔没有跟你说吗?”
她摇头,说:“你二叔没有来找我,我刚才派人去找他,他也不在房间里。”
我忙着拿出手机给二叔打电话,好半天才打通,他那边很乱,信号还不好,一直沙沙的响。
“欢欢,我这有点急事,你跟黑老太太说一声,等我回去找她。”
二叔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抢先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满心疑惑的收起手机,把二叔跟我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黑老太太略一挑眉,惊讶过后,脸上闪过些了然的意味,点头说:“我知道了,现在你把林文家的事情跟我仔细说一遍。”
我心里有了谱,怕是黑老太太知道我二叔去干什么了。
我定了定心神,把山灵的事情告诉了黑老太太,她听后脸色大变,腾地站起来,问我:“你确定是山灵?”
“确定。”我说。
黑老太太在屋里走了一圈才冷静下来,深吸口气,说:“既然是山灵,那这事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
韩宝兰纳闷的问:“山灵很厉害吗?”
“当然,不论是你们还是我,想要活着都离不开山水,山灵就是山鬼,能与山川相通,你说她厉不厉害?”黑老太太说。
听到这话,我才算是彻底知道山灵的来历。
“你不用管这件事了。”黑老太太说:“山灵的事情,我们谁都没本事管,这次的报酬会打到你的卡里,往后再有事我会告诉你。”
黑老太太匆匆离开。
关上门,韩宝兰才皱眉说:“林夫人真有那么可怕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实话,我看出了山灵很厉害,可我总觉得她不是是非不分,胡乱作恶的人,不需要惧怕她。
这趟出去,我和韩宝兰都累的不行,吃了点早饭就又各自休息去了。
我躺在床上,刚闭上眼就感觉有道阴影罩过来,我以为是杜靖离又来了,笑着睁开眼,却看见林夫人站在我的床边。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要从床上起来,她却伸手盖在我的脸上,我不由得躺回了床上,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我要晕过去的时候,突然哗啦一声,我浑身一震,强撑着睁开眼睛,就看见杜靖离站在桌边,桌子上的玻璃杯摔到了地上,一地的玻璃碴子。
山灵看向他,皱眉说:“你来做什么?”
杜靖离说:“现在不是时候。”
“这些事她迟早要知道。”山灵不耐烦的说。
“是。”杜靖离回道:“可是,不能让她自己去查吗?她不是之前的她了,现在的她没有那么坚强。”
山灵抿唇,沉默半晌,收回放在我脑门上的手,说:“那便按你说的来。”
说完这话,山灵离开。
我脑袋混混沌沌的,仰头看着杜靖离,“你们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他蹲到床边,低声说:“你跟山灵有些渊源,等你以后想起来就懂了。”
说完,他在我的脑门上轻轻拍了下。
我闭眼睡了过去。
我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起床后缓了好半天才想起昨晚的事情。
看昨天山灵的意思是来告诉我一些事情,但杜靖离不让,说是让我自己去查,还说我没有曾经坚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山灵要来告诉我的事情应该跟我的身世有关。
我气的捶床,这个杜靖离,自己不肯跟我说,还不让别人告诉我。
我自己生了半天的闷气,一开门就看见杜靖离站在门口。
韩宝兰坐在沙发上打哈欠,说:“你可算是醒过来了,你们两个待着吧,我出去逛逛。”
她背着包往外走。
我叫了她一声,她冲我摆摆手,说:“我出去找个酒店接着睡,不能在家里当你们的电灯泡。”
等韩宝兰离开后,我问杜靖离:“你为什么不让山灵把那些事告诉我?”
他说:“过了这些年,谁都不能确定山灵是对你好的,她说的是真还是假,暗些事情,我陪你去查,好不好?”
我本来是一肚子的火,听他这么一说,冷静了不少。
仔细一想,杜靖离也没欠我什么,我没有必要一直对他发脾气。
我抹了下眼睛,跟他道歉说:“对不起,我反应过激了。”
他笑了笑,把我拉到怀里,轻声说:“别害怕,我以后不再骗你,我发誓。”
我抿唇,点点头。
彻底冷静下来后,我开始思考后头该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找到爷爷。
杜靖离看出我的想法,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韩宝兰的父亲让你去找你爷爷,那他肯定知道怎么去找,你怎么不问问他?”
我恍然大悟,拍了下脑袋,说:“对,我真是犯蠢了。”
我赶紧给韩宝兰打电话,她一听我要见她父亲,立马答应了,没过两分钟就跑了回来。
进门的时候还特地说:“我不是故意要当电灯泡的,是你把我叫回来的。”
我把她拉到屋里,无奈的说:“对,是我把你叫回来的。”
杜靖离她盘腿坐在地上,在她身前摆上一碗水,让韩宝兰把食指伸到碗里,然后说:“出来吧。”
他刚说完,韩宝兰放入水里的那根手指竟然开始顺着指甲盖往外渗血,没一会就把那碗水染红。
韩宝兰缓缓抬头,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虽然闭着眼睛但好像能看见我一样。
“有事找我?”声音是男性的,是韩宝兰的父亲。
我点头,问他:“您知道怎么去找我爷爷吗?”
他道:“我只知道一点,骨灰盅。”
“骨灰盅?谁的?”我追问道。
“你爷爷的。”他说:“你难道没问过你二叔,你爷爷的尸体是如何处置的吗?”
“这事不用问,我当时亲眼看着爷爷出殡的。”我说。
他摇头,说:“那是假的,你爷爷的尸体早已火化,你要找到他的骨灰盅。”
要真是这样,当时我回去看见的棺材里根本没有爷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