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心想不就是苗疆养蛊么?
黑老太太接着说:“养活人花跟养蛊虫是一个道理,如果我没猜错,在你找到活人花的时候应该看见一池血水,活人花的形成跟那池血水脱不开关系。”
在我从祭台进入地下的时候,确实看见一池血水,当时里面还咕咚咕咚冒泡,不过后来离奇渗没了。
“血水和活人花到底是什么关系?”我顺口问。
黑老太太皱眉看着我,道:“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来跟你说,让你去查么?”
我挑眉,算是明白了黑老太太今天来的目的。
“我倒是可以去查,不过就这么几句话,我实在是无从查起。”我说。
她倒也不惊讶,像是我这种反应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她说:“这些年我研究了不少巫蛊之术,最后发现确实有一种能将鬼魂弄的没有丝毫意识,听凭摆布的蛊术,而且一旦鬼魂丧失意识,在阴曹地府再无记录。”
听她这么说,我逐渐警惕起来。
她肯定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些事,之前却不让自己的手下人去查,反而让我去,这其中有猫腻。
我问:“为什么让我去?你之前就知道这一点,让你的人过去不是更好?”
“派人去过,但都离奇失踪。”黑老太太往身后看了眼,曾一柔和另外一个女人都满脸惭愧的低下了头。
这事听着危险,但就是这种危险让我有了跟黑老太太谈判的底气。
我双手环胸,道:“让我去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黑老太太沉下脸。
看着她要发火,我扬了扬手腕,露出之前给她血时划伤,冲她挑眉一。
她深吸口气,皮笑肉不笑的说:“什么条件?”
“我不需要你的人。”我说:“我不习惯有人监视我。”
“常欢欢,你不要过分。”曾一柔终于忍不住了,怒视着我。
我淡淡的看她一眼,没说话。
过了几秒钟,黑老太太点点头,说:“行,我的人不跟着你。”
我这才问她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巫蛊之术。
“是在北方的村子里。”黑老太太解释说:“你应该知道巫蛊之术在西南盛行,可我却是在北方的村子发现这种蛊术的踪迹,其中肯定有问题,其实我派人也不只是为了监视你,我手下的人都有一技之长,不是吃闲饭的。”
说着,她站起来,“不过既然你不想要,我也不勉强,你自己小心些就是了。”
说完这话,她递给我一张地图就没再逗留,带人离开了。
我关上门,打开地图。
按照地图上标出来的地点,是在一个叫做马前村的地方发现的那种蛊术。
韩宝兰说:“还行,不是太远。”
黑老太太给的地图标注的很详细,连村子周围有几座山,山都叫什么名字都给画出来了。
“你这村子……”我指着地图说:“村子前这条河正好在村口转弯,将村子两边给围了起来,虽说这样的位置不错,可这河道位置高,村子相对来说低洼,且不说容易发生洪涝,更要紧的是低洼处生气不聚,并且这村后面还是座高山,山势陡峭,却大多是岩石,树木也不茂盛,是座恶山,就风水而言,这位置不好。”
韩宝兰诧异的看我一眼,“你还懂这个?”
“我爷爷教我的。”我说。
她撇撇嘴,惆怅说:“同一个世界,不同的爷爷。”
我笑了,可笑到一半我猛地顿住,心中倏地一凛,后背满是冷汗。
不对呀,在村里的时候,我爷爷没有教过我这些。
我蹲在地上,仔细回想着这些年在村里的生活,再次确定他从来没跟我说过这风水方面的东西。
我颤手抱住头,天呐,这是我哪个爷爷教我的?
“欢欢,你怎么了?”韩宝兰紧张的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深吸口气,摇摇头,“就是突然头疼,可能是这两天没睡好。”
她放松了些,扶着我往卧室走,“你先去睡会。“
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我愣了下,想了想,转身往次卧走:“我睡这间,卧室给你,常仙以前睡在次卧。”
估摸着韩宝兰也不敢睡杜靖离睡过的房间。
韩宝兰看看主卧,又瞥了眼次卧,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十分丰富。
“欢欢……”她憋了好半天,突然满是钦佩的说:“原来你跟常仙在一块时,是你占据主动权。”
“啊?”我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得出这个结论。
她指着主卧说:“你睡主卧,他窝在简陋的次卧,你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真厉害。”
我目瞪口呆,没想到就看这两间卧室,她竟然脑补出来这么一出戏。
确实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惜是杜靖离对我。
我有点悲伤,摆摆手,就进次卧了。
躺在次卧的床上,我又把过去将近二十年的生活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怎么都想不起来我爷爷教过我风水。
这些东西就跟我会符咒一样,来的莫名其妙。
而且每当我想起这些东西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觉得这是我爷爷教我的。
我叹口气,抱着脑袋在床上滚了几圈,觉得自己要疯了。
算了,眼下还是先查出养活人花的人更要紧。
我有种预感,找到了这人,我就能顺势弄明白我见到的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而且苏家也在找活人花,如果能在这过程中碰见苏世荣,我也有机会搞清楚他拿着的那个镜子里的女人。
想清楚这些,我就没再发愁,翻身直接睡了过去。
在家休息了几天,我和韩宝兰才出发去马前村。
这次挺巧,我有个大学同学的家离马前村不远,他也要回家,我和韩宝兰就跟着他一块走。
他叫林浩,住在车前村,在路上知道我是出马弟子之后,就邀请我去他的村子,说正好村里有些事想要请道士,还说报酬不少。
正好我也不想贸然去马前村,就答应了。
不过我路上问他到底是什么邪乎事,他却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