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我奇怪的是,这镜子掉在地上竟然没有摔碎,而且镜子上面隐隐约约有一只眼睛,似乎在盯着我。
在我看镜子的时候,上面的眼睛逐渐清晰,能清楚的看见那是一只女人的眼睛,细长柔美。
我心中诧异不已,之前我就以为镜子中封着苏世荣的魂魄,现在又出现了一只眼睛,难不成还有别的魂在里面?
而且看着那只眼睛,我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不由自主的朝着镜子走去,那只眼睛也在看着我,在我把镜子捡起来的时候,那只眼睛缓缓眯起,似乎在笑。
我盯着那只眼睛,发现这只眼睛的眼珠也在缓缓变红。
这也是只厉鬼。
爷爷以前就跟我说过,只有怨气极重的厉鬼才会有血瞳。
我想要移开目光却惊骇的发现根本办不到,只能被动的看着那只眼睛。
“欢欢,回来,这里才是属于你的地方。”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我耳边嗡嗡的响,无论是杜靖离和苏世荣的打斗声还是韩宝兰跟她爷爷的争论声都离我很远。
“回来,回家。”那道声音不停的说。
我全身后背一层冷汗,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想要挪开视线却不行。
正当我难受的时候,只听铃铃一阵响,我像是被人迎头打了一棒子,头痛欲裂。
“啊。”我低叫一声,下一刻手里一空,镜子被杜靖离夺走。
他食指摁在镜子中的眼睛上,嘴角挂着冰凉的笑容,狠狠的摁了下去。
镜面硬生生的被他按出了裂痕,有血从裂痕里渗了出来。
“啊呀!”
镜子里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我听着格外的熟悉,却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过。
苏世荣也是闷哼一声,捂着脸,很是痛苦。
我深吸口气,缓过来后抬头看向杜靖离,就见他一手拿着摄魂铃,一手捏着镜子。
片刻后,杜靖离将镜子扔到苏世荣脚下,冷声道:“拿着你的玩意赶紧滚。”
苏世荣已经疼的呲牙咧嘴,捡起镜子,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说:“你果然是不敢对她下手。”
说完他还欠揍的笑了几声。
杜靖离的脸色瞬间阴沉,直接一剑拍在他的肩膀上,他这一剑用了力气,我清楚的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苏世荣惨叫一声,疼的直哆嗦,恨恨地看了杜靖离一眼,拿着镜子跑了。
我呆呆的看着杜靖离,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帮我。
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问问他,他却脸色一变,神色有些焦急。
“找到活人花,吃了它。”他突然凑近我,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我刚想问他是什么意思,可还没等我张嘴他就嘘了声,摇头笑笑,转身离开。
等到他的背影消失,我才回过神来,这是咋回事?
前几天他还对我恶言恶语的,连个好脸色都不给,现在又跑出来救我。
而且他还让我把活人花吃掉?
“欢欢……”韩宝兰突然喊了我一声,我回过神来,循声看去,就见韩爷爷倒在地上,虽然嘴角挂着血丝,但人还有呼吸。
韩宝兰小心翼翼的走到我身边,说:“刚才镜子里的眼睛和从镜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很像是……”
说到最关键的地方,她突然顿住,不往下说了。
我急得不行,连忙追问:“像啥?”
“像是你的。”她说。
我愣住了。
她接着说:“你没看出来吗?镜子里的那只眼睛跟你的一模一样,而从镜子里传出来的声音也跟说话的声音一样,我当时就听出来了,想要提醒你却被我爷爷挡着没法上前。”
我如遭雷击,脑袋里一片空白,久久不能回神。
韩宝兰肯定的说:“真的像,我没骗你。”
我咽口唾沫,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可是为什么呢?”
现在仔细回想苏世荣出现后说的话,他说我是靠着活人花活着的,血干花开指的就是我,只要把我的血放开,就能找到活人花。
他的魂魄从镜子里出来之后,里面还有个女人魂魄,眼睛和声音都像我,她说让我回去,可是回哪儿去?
这一切有什么联系呢?
我越来越乱,怎么都想不明白。
“欢欢,还去找活人花吗?”韩宝兰小声问我。
活人花?
“找。”我说,说着我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只是要这么找?听苏世荣的意思,活人花就在我的身体里。
韩宝兰走到我身前,盯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欢欢,不管刚才那个长着脓包的男人说的是真是假,活人花是否在你的身体里,但我可以肯定鬼城里肯定还有一株活人花。”
“为什么?”我纳闷的问。
她解释说:“这是我爸告诉我的,我爸在去世之前跟我说的,当时他就说过今年鬼城还会有活人花盛开,所以我才会冒险进来。”
韩宝兰的话让我冷静了下来,既然她这么肯定,那就找找看,毕竟刚才杜靖离说让我吃掉活人花,说的肯定不是我身体里的那一个。
我拿出地图,研究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说:“现在咱们在鬼城内城中心祭坛,按照地图上的标记,活人花就在这里。”
我和韩宝兰对望一眼,默契的在祭台周围寻找。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着祭台周围的情况,发现这祭台建造的很有意思,整个祭台是圆形的平地,然后在平地上垫起了四四方方的一层,在这一层上又是一层圆形的高地。
就这样一层圆地一层方形地的垒了七八层,最上面这一层又是圆形。
我走到最上面的圆地上,发现在最中央一圈凸出来的方形边,我想了想,直接去祭台外面找了把锤子过来,砸了下去。
只一下,中间就出现了裂缝。
我心里有个谱,几锤子下去,轰隆一声,地上被我砸出来个缺口。
韩宝兰急忙跑过来,趴在地上往下看了半天,惊道:“是个楼梯,也通往什么地方。”
我笑着说:“通往真正的祭台,外面这祭台连个祭祀鼎都没有,就是个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