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一看,竟然是那老道士。
这人怎么还恶人先告状?
我没好气的说:“我不知道。“
他生气的瞪我一眼,“就说你认识的史朗,外表看着挺不错的小伙子,可你知道他用言语蒙骗了多少女人么?而且他还不负责,在已经知道前女友怀孕的情况下跟她分手,最后孩子流产,那孩子已经二世为鬼,身上怨气极重,要不是让我碰上,在史朗身上下了蛊,别说是他的舌头,就是他们一家子都保不住。“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我好几年没跟史朗见面,还真不知道。”我说完,心思一转,不对,我不能按照他的思路走,想到这里,我的态度再次强硬起来,说:“那吴雨倩呢?她挺好的一姑娘,没有做过啥坏事。”
老道士说:“吴雨倩的确没有做过坏事,她是被祖上连累,她爷爷年轻的时候开车撞死过人,那地方也没摄像头,又是在夜里没人看见,就开车走了,当时他要是存了善心把人送到医院,那人还能救活,被她爷爷撞死的人已经告到了阴间,本来他们一家子都要赎罪横死,是我把所有的罪孽都集中到了吴雨倩的身上,保下了她父母。”
要真是这么说的,他做的还都是好事了。
“可是你做这些也是为了你自己,你操纵着吴雨倩的身体,也是在为自己谋利。”我说。
他理直气壮的说:“那当然,我并不是无偿帮他们,总要索取点报酬,我不是施恩不望报的人。”
这话说的我还没法反驳。
“不过我要是知道帮助吴雨倩会把你和常璟离引过来,我才不会管她们全家的死活。”他冷声说。
我纳闷的问:“那你跟那个被常璟离打死的人道士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具身体上会封着两个魂魄?”
“那个人快要死的时候被我碰见,说只要我能让他活下去,就可以跟我共享身体,我这才把他的尸体炼成干尸,跟他共用一个身体。”说到这里,他不屑的撇撇嘴:“若不是难得遇见肯主动献出身体的人,我也不会看上他。”
我拧眉看着他,“你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之前我还以为我们再见面一定是打个你死我活,没想到竟然没动手,他反而主动跟我解释以前的事情。
他说:“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别被苏家误导了,我跟苏家不熟,唯一的交集不过是他们请我给布敛财风水阵,我没同意,你们若是想要查御魂伞的下落就该紧盯着苏家。”
这还真解释的通。
看着他脸上露出急色,像是要走,我连忙掏出而是给我的画像,说:“你看看这个,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他瞥了眼,突然笑了,“一个死了好几百年的人,我哪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我懂你的意思,你要调查常家的女儿为什么养不大,离这里不远有个居安观,你去那里看看,没准会有线索。”
说完,他看了眼夜空,“行了,我没空跟你说太多,你只要记住眼下我所做的事情跟你和常璟离想要查的事毫无交集,你们找我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话落,他匆匆离开。
我往前追了两步,他随意的挥了下手,我只觉得眼前黑了一瞬,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他大晚上找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欢欢,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常璟离从右边的山上下来,正好跟我碰上。
我连忙把刚才那老道士的话都说了一遍,末了疑惑道:“他跟我说解释这么多,难道就是为了不让咱们再找他?”
常璟离轻笑一声,解释说:“他应该是最近碰上了麻烦事,若是咱们再为难他,他就腹背受敌,这才会选择跟咱们解释清楚,这样他就能专心对付一头。”
“可是他说的是真的么?”我问。
他道:“不是真的他也不敢跟你我说。”
我说:“那咱们明天解决完这里的事情就去居安观?”
“行。”常璟离应道。
我们两个回到宋洲家里,我又眯了会,等到天亮后就去了河道旁。
宋洲指着河道,说:“那人就是在那块淹死的。”
常璟离给我开了阴眼,往河道里看,登时一惊,就见一个老头蹲在河道里,正对着我们阴笑。
我问宋洲:“你确定死的那个是中年男人?”
“是,就是我们邻村的,当时我还去参加葬礼了。”他说。
死的是个中年汉子,河道里的冤魂却是个老头子。
常璟离说:“死掉的那人的魂魄已经被他吃了。”
他让我们后退,红线从他的手腕上钻出来,快速的朝着老头过去。
老头怪叫一声,不等跑就被常璟离给捆住了。
我更觉得奇怪,好歹也是个吞噬过其他鬼魂的厉鬼,这也太弱了。
常璟离用符纸把他收掉,转身跟我说:“告诉他们事情解决。”
虽然心里疑惑,但我还是转身跟宋洲说了。
他松了口气,跟我道谢。
事情解决了,我跟常璟离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离开村子前,我问宋洲知不知道居安观具体在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还是他母亲听见我的话,说:“居安观早就被拆了,早些年破除迷信,这附近的寺庙道观都没了。”
我失望不已,刚刚有点线索,就这么断了。
“婶,那你居安观以前建在什么地方?”我问。
她说:“从我们出去顺着马路往走到小安村,居安观以前就建在小安村的西南山坡上。”
我跟她道谢后,跟着常璟离去了小安村,找到那西南山坡后我发现居安观就剩下个地基。
线索又断了。
我想要走,常璟离却说可以等到晚上,到时候看会不一样。
我满腹狐疑的留了下来,等到天黑后,他凌空画了一道符,推向那破旧的地基,带着虚光的符印散开,一座道观缓缓出现。
仰头看向道观的匾额,居然就是居安观。
常璟离领着我进去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道士正盘腿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