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没喊出声,从假山的缝隙往常璟离对面看,想要看清跟他打架的人是谁,结果却只看见一团黑雾。
我悄声往前,想要去帮他,常璟离看见我,冲我摇摇头。
只见他右手虚空一划,左手竖起两指,以指为剑,嘴里吐出一段怪异的话,在他的身上出现一道虚空的符印,猛地朝着那团黑雾打过去。
砰的一声,黑雾瞬间被击散。
“常璟离,我还会来找你。”一道尖锐苍老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回荡在周围,片刻后逐渐消散。
常璟离捂着心口,身形摇晃。
我连忙过去扶住他,他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直接变成一条小蛇盘在我的掌心,耷拉着脑袋。
我忙着把他装进包里,带着他往回走。
路上,常天霸感叹说:“到底是常老太爷,就是厉害。”
我想了想,刚才他露的那一手确实厉害。
“常欢欢,你这下相信了吧?常老太爷很厉害,他只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等凑近六件阴物,无论人鬼神佛,还没人敢轻视常老太爷。”常天霸说。
我好奇的问:“你见过神佛?”
他摇头,“没有,我就见过鬼差,要不是跑得快,就被强行牵回阴间了。“
回到家,我把他放到次卧门口,叫了他两声,想要让他自己回次卧,可是喊他几声,他都没反应。
我犹豫片刻,试着推了推次卧的门,发现门竟然能推开。
我是为了送他进去,不是要窥探他的隐私。
做好心理建设,我捧起常璟离,走进次卧。
刚进去,门就自己关上,我摁开次卧的灯,终于看清了次卧里的棺材。
这是一具镶玉棺材,暗红色,看着就很值钱。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可还没碰到棺材,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呵斥:“别动。”
我立马看向盘在我手上的小蛇,刚才那是常璟离的声音,难道是他在说话?
可我看了半天,才发现这小蛇已经完全晕过去。
我正疑惑着,那道声音又说:“蛇放下,立即出去。”
话落,房间里突兀的吹起一阵风。
我被吹得全身一颤,从心里莫名的涌上来一股子恐惧,赶紧把常璟离放到棺材上,扭头就跑了。
关上门,我趴在门上又听了半天,屋里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我疑惑不已,常璟离明明晕倒了,屋里还会出现他的声音呢?
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后半夜周易才回来,也是一身的上,看着十分狼狈,我给他点上一根香,他立马蹲过去。
“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我问。
周易头也不抬,说:“找个人,结果中计了,我差点折在那里。”
他这么说就是不想告诉我去找谁,但我忍了半天没忍住,问他:“去找谁了?”
他果然摇摇头,说:“不能说,我要是说了常璟离得掐死我。”
我撇撇嘴,心想爱说不说。
我郁闷的回房间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突然想通一件事,史朗和后来那个被割掉的人都去过农家乐吃饭,会不会他们吃饭的农家乐有问题?
没准那个老道士就是蹲在农家乐里选人。
想到这里,我连忙从史朗问出他们吃饭的农家乐地址。
出门的时候,我在常璟离门口叫了他两声,屋里也没动静,八成是还没醒过来,周易和常天霸也不见踪影,我只好带上那小孩鬼,最起码危险时能帮我叫人。
再去农家乐的路上,小孩鬼说:“我也有名字了。”
我扭头看向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说:“常天天。”
“挺好的名字。”我说。
他抬头看着,眼中有欣喜,“真的?”
我点头,给予充分的肯定。
他咧嘴笑了。
到了农家乐,我刚要进去就听常天天说:“我不进去,里面有东西,我一进去就会被他们发现。”
他这么一说,我立即提防起来,跟说:“我要是一两个小时不出来,你就赶紧回去找常璟离。”
他连忙点头。
我深吸口气,装成客人进去。
这农家乐外面看着不起眼,但里面布置很有一套,房间也是装修的很精致,院子里停着不少好车。
不过常天天说得对,这里面的确有东西,我刚进来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还没等我走进屋,我就看见一人晃晃悠悠的从后院出来,双眼无神,一身的酒气,脸上又层淡淡的黑气。
顺着他出来的方向看去,发现拐角处有一缕还消散的阴气。
犹豫了下,我拽住那中年男人,喊服务员把他送回包厢。
我顺着他走过来的方向走过去,正好看见吴雨倩爬到后墙上,正要往下跳。
我连忙追上去,等我跳出后墙就看见那老道士站在院墙下,一脸怨毒的看着我,“为何三番五次坏我好事?”
“这话应该我问你,为何三番五次害人?”我冷声道。
老道士冷笑一声,“找死。”
说完,一挥手,吴雨倩直接冲过来,几天不见,她身手更加凌厉,也更加不要命,仿佛不知道疼一样、
在我应付吴雨倩的时候,老道士掏出一张金符,“不过是个半个阴人罢了,竟然也想坏我的好事,今日我定要你有来无回。”
说完,他默念咒语,我直接觉得金符上火光一闪,下一刻我身上猛地一痛,像是被踹了一脚,撞到院墙上而后滑落在地。
吴雨倩退到老道士身后,虽然表情依旧麻木,可右手却无意识的往肚子上放,我心头一动,难道她还有意识?
不过眼下我也顾不上细想,因为老道士已经捏着金符朝我打过来,盯着那越来越近的符纸,我在舌尖上咬了一口,忍着疼从地上跃起,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一口舌尖血吐在他的脸上。
他惨叫一声,连连后退,我拽着他的手把他拽回来,就着嘴里的血在他的脑门上快速的画了道符,厉喝道:“祖师显灵,助我诛邪。”
老道士的脑门上冒出一道白烟,全身近乎痉挛。
他大力推开我,一屁股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