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椭圆的墓室,在墓顶上镶嵌着一圈的夜明珠,墓室正中间是个圆盘,上面跟道士用的罗盘似的,刻着八卦方位,圆盘上是一具骷髅,看这样是双腿盘在罗盘上死亡的。
“奇怪,这尸骨也没什么支撑,怎么不倒下?”韩宝兰说着,上前碰了尸骨一下。
在她触碰的一瞬间,尸骨发出一声脆响。
我看过去,就见一层淡淡的黑气从尸骨上散开,尸骨彻底散了。
在尸骨散掉的那一刻,圆盘突然转了起来。
我心里一慌,看着右前方有道门,抓着韩宝兰就往那边跑。
可还没到门前,我就被韩宝兰扯了一下。
“怎么了?”我回头。
她双眼瞪得老大,指着那道门,说:“欢欢,门上吊着个女人,她还在晃。”
我听的后背一阵冷汗,转身看向那道门,皱眉说:“没有女人呀,宝兰,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宝兰掐住脖子。
“我让你滚出这里。”我听见她恶狠狠的说。
我想要反抗,却被她一脚踢在腰上,那一瞬间,腰部往下瞬间变麻,使不上力气。
她揪住我的头发,拖着我往圆盘上走,“既然来了,就留下来陪我。”
一靠近圆盘,我就闻到一股子血腥味,浑身起鸡皮疙瘩,打心底里害怕。
我把右手使劲的在地上蹭了一下,手心蹭出血后,我朝着韩宝兰脸上一拍。
她嗷的一声,浑身抽搐,倒在地上。
我把头发拽出来,摁住她的胳膊,掐着她的脖子问:“你是谁?说,你到底是谁?”
她倒在地上,嘴角扬起诡异的笑。
看着她脸上的笑,我第一次有了想要杀人的欲望。
“常欢欢,你醒醒。”我突然听见一声怒喝,后脖颈子突然一凉,我浑身一颤,脱力般的倒在地上。
眼前的东西都有重影,好半天才再次清晰。
韩宝兰捂着脖子,紧张的看着我:“欢欢,你没事吧?”
“没事。”我摇头,从地上起来,“刚才是怎么了?”
韩宝兰一脸委屈的看着我,“这话得问你,好好的你为什么突然打我?”
“我打你?”我反驳说:“不是咱们跑到右前方的那道门前,你突然薅住我的头发,跟中邪似的胡言乱语吗?”
韩宝兰一脸无辜,“没有,右前方根本没有门。”
我愣住了。
坐起来一看,墓室里果然没有门。
“你们看见的都是幻象。”周易突然说。
我诧异的看向他,就见他站在圆盘上,圆盘已经停止转动,但靠近闻的话,还是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
周易指着圆盘上的尸骨,说:“这具尸骨上原本的阴气未散,刚才韩宝兰把尸骨碰倒,阴气外泄,你们才会出现幻觉。”
我摇头,说:“可我不觉得是完全的幻觉,我之前就见过一个女鬼上韩宝兰的身,让我滚出这里,刚才我又听见了她的声音。”
说着我走到圆盘前,纳闷的问:“这血腥味是哪里传来的?”
我仔细的看,发现正有细细的血丝从圆盘的缝隙中冒出来,顺着上面刻着的八卦方位流动。
“快下来。”我把周易扯下来。
看见圆盘上的血,他大喊糟糕,“赶紧出去。”
我拉住他,说:“跑什么,你仔细看。”
圆盘上的血不是胡乱的流动,而是逆时针,顺着从震位流到坤位。
周易说:“坤位是西南。”
确定血不再动,我就跑到西南墙壁前,在墙壁上敲了两下,面上一喜,“这里头是空的。”
听我这么说,周易和韩宝兰都跑过来,我们三个在墙壁上摸了半天,最后是周易不知道找到开关,打开了墙上的暗门。
暗门打开,我往里一看,发现这不是墓道,就是个能容一人站立的空间,里面放着个木架子,上头是一身红嫁衣。
红叶道长的墓地放着嫁衣,难道她当时是打算嫁人的?
“又动了,又动了。”韩宝兰不知道啥时候跑到圆盘前,看着上头冲我们喊。
我连忙跑过去,发现血从坤位流到兑位。
“兑位是西。”周易跑到西边,不一会就摸到墙上的开关,再次打开一道暗门。
这道暗门打开,终于出现一条通道。
“进去?”韩宝兰问。
我深吸口气,说:“进。”
我们三人顺着通道走进去,再次来到一间椭圆形密室,不过这间要比之前的那个小,在墓室中央仍然有一座圆盘。
周易咬破手指,在我和韩宝兰的眉心都点上一滴血,然后把圆盘上的棺材碰倒。
我只感觉一股子阴风从脚下往上吹,我缩了缩身体,看着韩宝兰目光发直,伸手在她肩上拍了下。
她如梦初醒,说:“刚刚头晕。”
“砍位。”周易说完,直奔着北边的墓墙过去,我连忙看过去,就看见圆盘缝隙渗出来的血停在坎位上。
他在墙上摸索半晌,再次打开一道暗门,这次里面放着一顶华丽的凤冠。
我暗暗琢磨,嫁衣和凤冠都有了,现在缺的就是绣鞋和盖头了。
暗门一打开,圆盘上的血再次流动,最后停在艮位上。
周易在东北角打开一道暗门,右手一条通道。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踏入通道,从通道里出来后,我们来到一间更小的椭圆墓室,墓室依旧有圆盘。
这次通过圆盘上的血液流动,我们震位和离位找到两道暗门,其中震位是一条通道,而离位里面摆放着绣鞋和盖头。
我想了想,说:“一整套出嫁用品都有了,现在缺的就是人。”
我有种预感,红叶道长就在那道门内。
听到我这话,周易直接跑进去。
我跟韩宝兰也跟上,走过那条通道,我就看见常璟离站在一具石棺前,盯着里面看。
原来他早就不声不响的进来了。
我走到他身边,往里一看,惊道:“尸骨呢?”
石棺里面还放着一具木棺材,在石棺和木棺中间塞着朱砂,许是年头久了,木棺已经腐烂,里面的尸骨也不见踪影。
“烂了。”常璟离说。
他说这话时声音发哑。
我看他一眼,突然对他的话产生了怀疑,或许他心里的人不是我,而是红叶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