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根本不知道我爷爷做的事。”我跟他解释说。
他冷笑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惊慌。
犹豫了下，我又给他回拨过去却怎么都打不通了。
我连忙去敲常璟离的门，布置风水局的是我爷爷，可他已经去世，我得找常璟离问问怎么帮苏萧然。
毕竟活生生的人，直接不管，我心里过意不去。
刚敲了两下，门闪了条缝，紧接着我被常璟离拽进屋里。
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我自己的呼吸声。
他箍着我的腰，直接把我顶在一个像柜子样的东西上。
“我难受。”他把头埋在我的颈间，闷声说。
我忍不住一哆嗦，现在的他比以往都要凉，抱着他就跟抱着冰块似的。
“哪里难受？”我轻声问他。
他握住我的手，按在他的心口，说：“心里。”
听见这两个字，我心软的一塌糊涂。
黑暗使人恐惧，但也令人放松，因为看不见彼此的表情，最是轻松。
“常璟离？”我柔声叫他。
他应了声，把我抱的更紧了。
我深吸口气，努力压住话语中的颤抖，“你……喜欢我吗？”
经过这次茶山墓地的事情，我可以肯定自己喜欢他，喜欢到我不想再掩藏。
他顿住，半晌没有动静。
我的心逐渐恢复平静，忍着眼泪，想要推开他，可刚碰到他，他就捏住我的下巴，直接亲了上来。
这次，他比以往都要急切。
“喜欢。”他在我的嘴唇咬了下，喃喃道。
我环住他的脖子，回吻他：“我也喜欢你。”
他把我抱到柜子上，动作小心，像是呵护得来不易的宝贝。
我不知道我们两个缠绵了多久，到最后我又困又累，眼睛都睁不开，是他把我抱回房间。
他躺在我身边，一个劲儿的跟我说对不起。
我知道他为什么跟我道歉，因为此时我的身体状况跟在吴楚山那次的感觉一模一样，很累，很难受。
“不用跟我道歉。”我说：“这次是我自愿的。”
他把我抱的更紧，“好。”
我仰头看着他，问：“你以前为什么对我那么凶？”
他别开眼，不看我。
我把他的头转过来，皱眉瞪他。
“你会嫌弃我。”他说：“我现在是条蛇。”
我顺着他的话问，“难道你以前不是？”
他点头，颇为不屑的说：“当然不是。”
“那你是什么？”我纳闷的问。
他突然捧住我的脸，作势要亲下来，“看来你还不累，再做些别的事。”
我伸手捂住嘴，急忙说：“累，我要睡觉。”
他在我的眼睛上啄了下，柔声道：“睡吧。”
我点头，刚闭眼，突然想起苏萧然的事情，连忙跟他说了，“给苏萧然布置风水局的果然是我爷爷，可我以前从来没听我爷爷说过。”
甚至在我有记忆以来，我爷爷就在村里，县城都没去过几回。
常璟离说：“你爷爷年轻时候是个名声不小的道士，是在你出生之后才回到村里，常家女儿难以长成，他留下来也是为了护着你。”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爷爷为了我做了那么多，可我那些年还生他的气，跟着爸爸离家，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常璟离安慰我说：“别难受，你能好好活着，你爷爷就很高兴。”
我点点头。
“那你会去帮苏萧然吗？”我问。
他摇头，毫不犹豫的说：“不会，他所经历的一切是他的命，我不会为他强行改命。”
可他为了我强行改命。
我心里有些甜滋滋的，转而又有些担心吴雨倩。
“别想太多，睡觉。”常璟离伸手盖在我的眼睛上。
我也确实累，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拿过来一看是吴雨倩的电话，连忙接起。
她在那头又哭又笑。
“雨倩，你怎么了？”我连忙坐起来，心想她这不会又撞邪了吧？
她回道：“萧然醒过来了。”
“啊？”我纳闷的问：“什么醒过来？”
她开心的说：“昨天晚上萧然突然晕倒，当时都没呼吸了，送到医院去医生都说没救了，我们又把人带回了家，可早上的时候他突然醒过来。”
我腾地站起来，这难道是借尸还魂了？
吴雨倩接着说：“要不是他记得我们相识的经过，记得所有的事情，我都以为他借尸还魂了，欢欢，我真的很开心。”
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向常璟离，他一脸深思。
我又跟她说了几句话，这才挂了电话。
“这怎么回事？”人死了还能活过来？
常璟离道：“借尸还魂。”
“可吴雨倩说苏萧然记得所有的事情。”我拧眉说，我爷爷说过，若是借尸还魂，生还者不会记得原来的事情。
“若是自愿，便可以。”他说。
我瞪大眼睛，“你是说，苏萧然自愿让出身体？”
他点头，“或者说，他自愿让那厉鬼吞噬了他的魂魄，占用他的身体。”
我听着就头皮发麻，“那可怎么办？昨晚苏萧然给我打电话，还说我跟我爷爷玩他，很生气的样子。”
常璟离冷笑道：“他若是想要对你出手，尽管来，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我被他这话逗笑了，“你是不是忘记你现在的情况了？动不动就被逼得变成一条小蛇。”
他脸色一僵，咬牙说：“你现在真是不怕我了。”
我笑着抱住他的胳膊，“不怕。”
他无奈叹息一声，搂住我。
我问他：“什么时候你才能变得跟原来一样厉害？”
他摸着我的头发，说：“找到六件阴物，为你续命，届时不需要承受反噬，便可恢复如初。”
“那剩下的三件阴物都是什么？”我连忙追问。
灰老太奶只说了个骨头。
“我只知道下一件是万尸骨。”他说，“另外两件还没查出来。”
万尸骨，不会是一万具尸体的骨头吧？
一想起那场景，我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常璟离说：“放心，我一定会找齐六件阴物，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我嗯了声。
跟他腻歪了一会，他就带我出门去查万尸骨，我们一路来到郊区的一家门前。
“这家有万尸骨的气息。”他说，“而且他们家有人撞邪，我怀疑跟万尸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