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有祠堂?我怎么不知道?”我纳闷的问。
二叔说:“有,就是咱家后院的那土房子,你爷爷不让别人进去,我这也是第一次进去,地上一个半腿深的大坑,我特地通阴问鬼,后山的孤魂告诉我的是张大富在你爷爷去世那天偷挖的。”
我想了半天才想起二叔说的土房子,就在我家后院靠右边,没有窗户,常年锁着门,只有爷爷在过年过节的时候进去。
“那你知道坑里埋的是什么吗?”我问。
“是个长方形的木盒子。”二叔肯定的说:“你爷爷出事前一晚,我半夜上厕所看见他埋进去的,当时他还吓唬我一顿,不让我说出去。”
我打断他的絮叨,“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这我哪知道,你爷爷这些年啥都不告诉我,行了,先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木盒子。”二叔挂了电话。
那木盒子竟然是常家的。
我想着木盒子的事,公交车坐过了一站,想着路也不远,就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走了一会,前面突然出现火光,我吓了一跳,往四周一看,这才发现今天这路上的车和人格外的少。
我看了眼路标,确定自己没走错路,就大着胆子往前走,走近了才发现有个老太太正蹲在十字路口烧纸。
今天也不是清明呀。
不过我也没多管闲事,经过老太太的时候,她突然抬头看向我,“丫头,要钱花吗?”
这老太太身体富态,脸上却瘦的不行,看着有些贼眉鼠目的。
我一个活人花什么纸钱,连忙摆手,“不要,不要,您烧吧。”
老太太满脸狐疑,打量我半天,嘟囔了一句:“怎么是个活的。”
我听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拔腿就跑。
“丫头,你这么跑不对,得闭上眼睛。”老太太眯眼笑着说。
我脚下一个趔趄,闭眼闷头往前冲,刚跑了几步就撞到一个人。
“对不起,我……是你?”我睁眼一看,竟然是常璟离。
他脸色黑沉,盯着我身后,眼中闪过杀意。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先前烧纸的老太太挎着个篮子站在离我五步远的地方。
“想死?”常璟离冷声道。
老太太说:“常璟离,动用邪术,你不会有好结果。”
常璟离揽着我,淡声道:“不牢灰老太奶挂心。”
我这才明白这老太太是个鼠仙。
灰老太奶哼了一声,转身迈着小碎步离开,她竟然裹着小脚,当她经过路灯时,脚下根本没有影子!
我下意识的往常璟离脚下看,发现他竟然是有影子。
常璟离突然攥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往小区里走。
他手劲很大,攥的我手腕生疼,“你松开我,我自己能走。”
他恍若未闻,自顾自的攥着我。
我有些生气,使劲的挣扎,加重语气说:“你松开我。”
他突然停下来,我差点撞到他身上。
“布娃娃呢?”他问。
我刚想说在包里,就想起早上出门太急,布娃娃还放在枕头边没有拿,“忘记拿了。”
他近乎咬牙切齿的说:“我说过,布娃娃不能离身。”
“我不是故意不拿的。”我解释说,委屈之余也挺疑惑,不就是忘了拿布娃娃,至于这么生气吗?
不过这话我可不敢说,我抓着他的袖子,小声说:“我以后一定记得。”
他的脸色这才好些。
我趁机追问:“为什么一定要拿着布娃娃?”
说实话,我觉得那玩意吓人的很,不大愿意带着。
他带着我继续往回走,说:“布娃娃离身,你必死。”
我浑身一僵,“你别吓我。”
他瞥我一眼,“我从不吓人。”
我扯扯嘴角,腿肚子直抽抽。
“你是我的出马弟子,我又为你夺枉死之人的阳寿续命,你便是脚踩阴阳,在鬼怪眼中你也是个阴人,若是被阴差撞上,一定会把你抓到地府去。”他缓缓说。
他要是对我威逼恐吓说这话,我还不信,可他现在十分平静的跟我说了,我反而吓得浑身颤抖。
怪不得他要用我的血来为我续命,合着我真是阴人。
“就是个布娃娃而已,怎么可能那么重要。”心里害怕,但我还是嘴硬道,想着套出布娃娃的秘密。
常璟离松开我的手腕,右手缓缓覆上我的脖子,声音发冷,似笑非笑道:“套我的话?”
我立马摇头,连说不敢。
他俯首在我耳边,“因为你颈后的皮在布娃娃的脑袋里,里面封着你的人魂,有它在你身边,你才算个魂魄完整的活人。”
“什么?”我看着他半天说不出来话。
“所以,想活着就乖乖装着。”他伸手摩挲着我的脸,道。
回家后,我第一时间冲进卧室,把布娃娃攥在手里。
当年从我脖子后的扯下来的那块皮竟然缝在了布娃娃的脑袋里。
常璟离一回来就进了次卧再没出来,我也不敢叫他,关于布娃娃的满腹疑问也没处问,而且我问了他也不一定说。
十点多的时候,赵佳美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在她老公手机上意外看到几条信息,收货人有两个,要了我的微信,把截图发给了我。
我点开一看,其中一个收货人是李文浩,另外一个人叫杜民,虽然没听过这名字,但那电话号码我很熟悉,那是经理的号码!
张大富是挖木盒子的人,李文浩和经理是收货人,而赵佳美老公是运货人。
这四个人中只有赵佳美老公活了下来,而他是唯一一个没有直接接触过盒子的人,也是知道最少的人。
如果不是常璟离杀了张大富三人,那么很可能是最后拿到木盒子的人动的手。
可这盒子真是常家祠堂的木盒子么?
我长叹一声,快要被绕晕了。
我想到半夜,还是没个头绪,最后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觉腿上又有个冰凉的东西往上爬。
心里咯噔一下,睁开眼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窗帘敞着,却没透进来一丝月光。
“常璟离?”我颤着声音,喊了一声。
他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是我。”
那冰凉的东西还在往上探,已经碰到了我的睡裤。
“你不能这样。”我抗拒道。
感觉到那冰凉的东西停住,我松了口气,可下一刻他就略过我的睡裤,爬到我的胸前。
我一低头就能看见胸前的被子被顶的鼓起来一块。
“常欢欢……”他叫了我一声,声音低沉,有种别样的诱惑。
“嗯?”我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身上陡然一重,常璟离的脸逐渐清晰。
他一字一句的说:“是我让你活下来,你的身体是我的。”
我咬牙看着他,眼圈逐渐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