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茶里有毒!”
这声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尤其是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随即,我立刻掀开红盖头,朝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只见冷离澈的母亲此刻脸色黑紫,原本白皙的皮肤上,现在到处都布满了可怕的青筋,就连一双眼睛也红得吓人。
至于冷离澈的父亲,状况比她更糟。
他那原本英俊和沉稳的面容上,此刻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七窍之中,不断飘出阵阵黑烟,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怎么会这样?刚才不是还……”冷离澈感到难以置信。
听到这话,冷离澈的母亲忍着疼痛,一脸怨毒的看着我:“是你!是你在茶里下毒,你……你是故意想害我们!”
我连连摇头:“不……不是我,我没有想害你们,我没有!”
可这话,在这样的场景下,未免显得苍白。
甚至,就连冷离澈的父亲,都半点不相信我。
“我原本……以为,你跟你母亲……是不一样的,可……可没想到,你们蝶界的人……都是一样的心肠歹毒……我看错你了……我看错你了!“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不住的解释:“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真的不是我,你们要相信我!”
因为事发突然,冷离澈此刻也已经乱了。
他没有和我有过多的交流,而是直接去叫来了冥界的御医,为冷父和冷母查看病情。
我站在旁边,一颗心吊得高高的,生怕冷父冷母有什么问题。
可事实证明,有些事情并不是担心害怕就能够避免的。
这不,几分钟后,冥界的御医跪在冷离澈面前,不住的给他磕头。
“我父王和母后的情况如何?”冷离澈冷声问道。
那御医浑身发抖,俨然不太敢说。
冷离澈眉头紧拧,厉声喝道:“我再问一遍,我父王和母后情况到底如何?你要是敢说错一个字,我一定会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冷离澈在说这话的时候,浑身迸发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肃杀气场,仿佛随时都会秒杀三界众生一般。
那御医本就害怕冷离澈,现在被他这么一质问,身体顿时抖得跟筛子似的。
“回……回禀冥王殿下,老冥王和老冥后是……是中了蝴蝶鳞粉的毒……而且……这不是一般的蝴蝶鳞粉,而是……蝶母身上的……”
这话一出,现场更是议论纷纷。
“听说蝶母身上的鳞粉,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药,要是分量多的话,不光能毒死人,更是能毒死鬼魂和妖物,也正因为这样,所以蝶母身上的蝴蝶鳞粉是极为难得的,一般人根本就接触不到,我们的老冥王和老冥后怎么会中这种毒?”
“这你还想不通么?我们这位新娘子本身就是蝶母在这世上唯一的女儿,据说冥王殿下就是从蝶界把她接回来的。对于别人来说,很难得到的东西,对她而言却是极其容易的!”
“还有这档子事?照你这么说,那这事儿就是新娘子干的咯?可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她马上就要成为冥界的女主人了,何必在此刻多此一举?”
“在仇恨面前,区区冥王妃的位子,又哪里值得一提?”
“你的意思是……”
……
说到后面,那些人都默契的不做声了。
从他们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来,他们都已经把我当成了是给冷父冷母下毒的凶手。
可我,从头到尾根本没有这样做过!
我心里有些憋屈,转头看向冷离澈,希望他能够相信我。
但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在我的身上,一丝一毫都没有。
“我父王和母后身上的毒,可否有解?”他冷声问那御医。
那御医怔了一下,颤抖着声音应道:“蝶母……身上的毒,本就是……这世上最难解的毒,若是……分量下得小,微臣或许……还能试上一试,可……可……可老冥王和老冥后身上的毒,分量实在太大,几乎已经到了能毒死大罗神仙的地步,微臣……微臣实在没有办法……”
听到这话,冷离澈脸上的寒气更甚。
他缓缓转过头来,看向了我。
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为什么?”
“不,不是我,冷离澈,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跟你父母无冤无仇,他们又是我未来的公公婆婆,我没有理由害他们啊!”我连声解释道。
见我如此说,冷母痛苦的脸上此刻满是愤怒。
“你……你没有理由害我们?你……你和你母亲……分明就是咽不下当年的那口气,你们……你们联起手来想要报复我们冷……冷家人……你们当真是好毒的心肠……”
“没有,我真的没有,若是我有半点想要害你们的心,我就……我就天打五雷轰,永生永世都不得好死!”
说着,我便举起手指,一脸坚定的对天发誓。
可即便是这样,在场的人依旧不信。
他们像看仇人一样看着我,仿佛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女人一般。
我将全部希望寄托于冷离澈身上,希望他能够相信我。
只要他相信我,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但御医的一句话,却是将我全部的希望都扑灭了。
“启禀冥王殿下,微臣刚才查验过了,老冥王和老冥后刚才所喝的茶杯之中,的的确确含有大量的蝴蝶鳞粉。想必,是有人趁着端茶的时候,故意将那蝴蝶鳞粉下在了其中,想要害老冥王和老冥后的性命!”
冷离澈那深邃的眸子,瞬间沉了下去。
他环顾四周一眼,冷声质问道:“刚刚碰过我父王和母后茶杯的,都有谁?”
话落,有一个婢女站了出来,低着头一脸谦卑的应道:“回冥王大人的话,刚才老冥王和老冥后喝的茶,都是奴婢泡的,但奴婢并未在其中下毒。如果殿下不信,大可以让御医来验奴婢的双手。“
冷离澈没有做声,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御医身上。
御医立刻会意,走到哪个婢女面前,用银针在她手上试了试。
果然,银针没有变色。
“启禀冥王殿下,这个婢女的手上,的确没有蝴蝶鳞粉的毒,下毒的人应该不是她!”
冷离澈的眸子,比之前更是沉上了几分。
他看向那婢女,冷声问道:“除了你,还有谁碰过那两杯茶?”
婢女看了看我,唯唯诺诺的说:“除了……除了奴婢,那两杯茶,都只有新娘子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