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刷,是天天用的。洗面奶,也是天天用的。梳子,也是天天用的。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之前我刚刚洗过晒干的。香皂……对了,香皂不是我天天用的!”宁酒酒筛选了很多,最后终于筛选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上。
“什么样的香皂?”我沉声问道。
宁酒酒快速跑进浴室,从里面拿出一块用毛巾包着的香皂,将其递到我的面前。
“喏,就是这个!”
我低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是一个标准的长方体,呈墨绿色,颗粒偏大,明显是带有磨砂功能的。
不过,真正吸引我的,是这款香皂的味道。
香皂香皂,顾名思义,自然是香的。
只是,宁酒酒拿来的这一款香皂,在浓郁的香味之中,却又带着另外一丝不易察觉的味道。
我闭上眼睛,想象这究竟是什么的味道。
没想到,映入我脑海之中的,却是一具又一具尸体的画面。
对,是尸体,就是尸体!
我睁开眼,看向宁酒酒,一字一句的说:“这款香皂里,含有尸油!”
这话一出,宁酒酒的脸立刻就吓得惨白一片。
“什……什么?尸……尸油?这……这怎么可能?这香皂,可是我一个朋友,专门从法国给我带回来的,说是法国那边的贵妇人用的,经常用它擦洗身体,可以让皮肤变得越来越白皙,也越来越光滑,它……它里面怎么会含有尸油?”
“所以,你是不相信我咯?”我挑眉看了她一眼。
宁酒酒连连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不通,这个香皂里面为什么会有尸油?难不成,是这个品牌的香皂,原本的配方里面就有尸油?”
“你错了!正常的香皂,是不可能在里面加尸油的!我可以确定,这个尸油是人为加进去的!”我十分肯定的答道。
“为什么?”宁酒酒不解的问道。
我抬手指了指那块香皂,慢条斯理的说:“其实,你手里的这块,严格意义上来讲,不叫香皂,而叫手工皂。手工皂之所以称为手工皂,是因为它一般都是经过人手制作而成,而不是像香皂一样是用清一色的流水线制作。所以,手工皂的造型,往往没有那么完美,甚至会带有一点缺憾。不信,你可以仔细看一下,这块手工皂上,还残留着一些植物的碎叶。”
宁酒酒闻声,低头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块手工皂,发现确实如我所说,上面残留着植物碎叶。
“可即使跟你说的一样,那又说明了什么?”宁酒酒还是不解。
“手工皂,在制作的时候,会添加各种油脂,比如椰子油、棕榈油、白油、蓖麻油等等,这些油正好给尸油的加入提供了一定的途径。你们试想一下,将一滴墨汁加入到江河之中,你们还看得到它的存在么?”我耐心的解释道。
宁酒酒和孙艳艳一起摇了摇头。
“所以,对方运用的,就是这个道理。他将少量的尸油混合在其他的油脂之中,和氢氧化钠溶液一起反应,并且多次搅拌,然后入模,等待其凝固,从而做成专业的手工皂。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它里面曾经添加过尸油。这样即使它害死了你,又有谁知道它是杀死你的刽子手呢?”
听完我的话,宁酒酒瞬间惊呆了。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嘴里喃喃自语。
“他……他怎么会这样对我?不,不可能,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一定不会的!”
见她如此执迷不悟,我也是很无语了。
可既然我已经插手了这件事,也只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了。
我从万能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夹子,轻轻在那块手工皂上拨动了几下。
随后,我逮住一个小小的黑点,猛的用力,将它从里面扯了出来。
我将那个黑点放到纸巾上,只见那个黑点慢慢的张开身体,变成了一条细长的,并且会动的黑线。
“这……这是什么呀?”孙艳艳咋舌问道。
我看了一眼宁酒酒,冷哼一声:“你不是不信么?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身上和脸上的那些像水泡一样的东西,都是这玩意儿导致的!”
“这……这是……”宁酒酒感到难以置信。
“这玩意儿叫蛊!我在我外婆留下的小册子里看到过,说这种玩意儿是苗疆地区,一些草姑婆专门用来害人的东西。她们把很多有毒的东西关在一起,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就成为了蛊。不过,活下来的东西不一样,所产生的毒性也不一样。有的蛊,能够在顷刻间就让人毙命。有的蛊,能够不动声色就要人性命。还有的蛊,会慢慢的折磨你,让你受尽痛苦,最后在无声无息中死去。像眼前的这种,就属于后者。”
我的话,让宁酒酒瞪大了眼睛。
“所以……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很快就会死掉?”
“差不多吧!”
宁酒酒的眼泪,很快就流了出来。
就连声音,也变得哽咽。
“我……我还这么年轻,怎么能就这么死掉?为什么要这样?我还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见她哭得可怜,我轻轻笑了一下。
“行了,别哭了,有我在,你暂时还死不了!”
宁酒酒闻声,抬起头来,看向我:“你有办法帮我解了身上的蛊?”
我摊了摊手:“我没办法!不过,我可以给你找到有办法的人!”
我的话,对宁酒酒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宽慰。
她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哀求道:“七小米,你一定要救我!我保证,只要你能把我身上的蛊解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说你半句坏话!”
“你说不说我的坏话,这对于我来说,根本不重要。在我心中,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人命!”
宁酒酒看着我愣了良久,没有说话。
我不愿继续浪费时间,便让孙艳艳陪着她,我则用手机把刚才从手工皂上拔下来的那条细长的红色小虫拍了个照,给聂扬发了过去。
几分钟之后,聂扬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在哪里看到的这种东西?”他开门见山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