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学究已经说了这话，我也不敢掉以轻心，连忙开口询问：“老师，具体什么情况，您跟我们好好说说。能帮得上忙的，我们肯定会帮忙！”
“本来这事儿我不该麻烦你们几个孩子，但……但我实在是被缠得没办法了！”老学究简直快要老泪纵横了。
而霍瓷素来就看不上老学究，听到他这样说，不禁瘪瘪嘴，应道：“老师，您要真被缠得没办法了，那就应该去市面上找个高人给看看呀！前几天，我听我妈说，她最近认识了一个这方面特别厉害的道士，要不我介绍给您认识认识？”
一听这话，老学究顿时来劲了。
“那个道士真的有本事？能保证把我的情况处理好，让我再也不会被鬼缠？”
霍瓷点点头：“您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我妈么？”
霍瓷的家庭情况，老学究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的确，正如霍瓷所说，她可能说谎，她那个豪门贵妇的老妈可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所以，老学究继而又问：“那……那个道士怎么收费？价格太高的话，我可承受不起！”
“不高，听我妈说便宜着呢！给人驱个邪什么的，收费也就三五万！”
“什么！三五万？他这是抢钱么？”老学究顿时炸了。
霍瓷耸耸肩，淡淡应道：“老师，人家是真的很厉害，收费三五万真不算贵，不信你可以出去问问行价！”
老学究摆摆手，一脸的鄙夷：“这个道士肯定是个骗子！现在市面上，打着江湖术士的名义骗钱的人，还少么？霍瓷同学，你最好也回去跟你妈妈说说，让她千万别被这个骗子骗了钱！”
看到老学究这个样子，霍瓷顿时乐得不行。
她凑在我耳边，轻声说：“现在知道他为什么要找你了吧？就一个字：抠！”
我知道，霍瓷说的是事实。
对于老学究这种人来说，让他往外掏钱，那简直跟割他的肉一样。
而现在，市面上但凡真正厉害一点的驱魔师什么的，要价都是好几万起步。
老学究就是因为不愿意出这几万块钱，才找到我的。
在他看来，如果我能帮他把事情解决了，那他就相当于赚了好几万。
这么好的事，他怎么可能放过？
不过，他未免把我们想得也太简单了一点儿。
人家驱邪要钱，谁规定我们就不要钱的？
这不赚钱的买卖，谁愿意干啊？
想到这里，我开口对老学究说：“老师，您这个事，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办，但咱们得把话先说清楚了。如果我们帮你把这事儿办妥了，您不能亏待我们！”
“啊？你们也要钱？你们可还是学生，怎么能干这种要人钱财的事呢？”老学究有点不愿意了。
“老师，您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是学生没错，但我们在给您办事的时候，也是要出力的！付出劳动，得到报酬，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啊！就跟您去庙里求菩萨保佑，您多少也得给菩萨捐点香火钱不是？”霍瓷在一旁振振有词。
老学究被她说得无话可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
“那……那你们要多少？”
霍瓷看了看我，示意让我说个数。
我想了想，伸出2根手指头。
“2万？”老学究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我摇摇头。
“2千？”他又猜。
我又摇摇头。
“200？”他继续猜。
这一回，我点头了：“您是我们的老师，我们给您帮忙是应该的。但驱邪这事儿，有时候也挺耗体力的，等事情办好了，您请我们到学校后街的馆子里搓一顿就可以了！”
我的话，让老学究松了一口气。
“早说嘛，差点吓死我了！”
霍瓷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老师，您可真是出了名的抠神，两三万就能把您吓死，那您的胆子未免也太小了！”
老学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了摸脑袋，答道：“我做老师，也挣不了多少钱，当然是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
我担心他们扯得太远，连忙将话题又拉了回来。
“老师，其他的事都好说，现在关键问题是，您得告诉我，最近您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学究看着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那天，我有个老同事退休，请我去他家吃饭，一直到半夜我才回家。当时我迷迷糊糊，下了出租车就往家里走，可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人在往我身上吹气一样。我因此回了好几次头，却什么东西都没看到。
“后来，到家了，我去浴室泡澡，结果水龙头的水放出来，居然是鲜血，血红血红的！我被吓到了，报了警，让警察来调查。可警察取证调查后，说跟我同一栋楼的其他住户都没有出现类似的情况，并且楼顶上的蓄水池是封闭的，不可能是有人杀人分尸造成的血水。关键是，他们在我家提取了那些血水的样本，最后化验结果显示不是血液，是画画的红色染料造成的。所以，警察觉得这是个误会，就带着人撤了，不再受理这个案子。”
听到这里，我不禁皱了下眉。
“后来呢？”
“后来……后来发……发生了更为恐怖的事，我……我想去浴室查看那个水龙头，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结果……结果浴室的灯突然灭了，我看到……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人？长什么样子？”我问。
老学究摇摇头，低声应道：“不知道，我没看清他的五官模样，只知道他……他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咧着嘴冲我笑，还说……让我血债血偿。可……可我一个穷教书匠，一生两袖清风，连学生逢年过节时送的红包都没收过，更别说谋害人命了，我……我还什么呀？”
这话，说得我甚是不解了。
一般而言，如果真的是鬼怪作祟，那鬼怪找上一个人，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就像上次在老家，那只婴灵之所以找上二舅妈，完全是因为二舅妈曾经被外婆逼着剥夺了其生命。
因而，墙上才会出现血债血偿几个大字。
这一次，老学究在镜子里看到的那个东西同样说了要血债血偿，必然是因为老学究曾经和那个东西有某种不为人知的恩怨。
但为什么老学究却说自己谁也没害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