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向站在我身边的两个女人打招呼,“万二姐,万小姑娘,你们也来逛街,真是巧啊。”
中年女人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想看到他,没有说话。
那个年轻的女孩客气的道:“白二叔,您也带着小妹出来逛街啊!我们要去前面买点东西,先告辞了!”
她们走过我身边时,那中年女人轻声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年轻女孩转头看了我一眼,拉着中年女人边往前走,边道:“没想到姑姑在外面,还是个热心肠的人!”
她们离开后,白二爷冷着脸,道:“还想攀上万家这颗大树,想的美!就算有万家做你的靠山,你和阮林也逃不掉!”
我转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回道:“别以为有宗门世家的身份就可以随便欺负人!不属于你们的东西,你们永远都得不到!”
说罢,我马上挤入人群,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我才走了半条街,突然觉得脑后生风,我一矮身,一只手从我的头顶挥过,抓了个空。
待我起身去看,见在站在我身后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我以为他还要继续出招,正拉开了架势准备接招,他却散漫的开口道:“街上这么多人,你以为我真想跟你在这打吗!你脑子里装的什么啊!”
见他对我不屑一顾,我有些恼火,问他:“你到底是谁!拦住我想做什么!”
他用更加轻蔑的口气说:“万家的女人比白家的男人更难缠,我劝你最好离五大宗门的人远点!别自讨没趣!”
我不过是在街上同时遇到了白家和万家的人,他却能猜到我与那两家人有关系,若只是偶然撞见,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若他是刻意而为,又有什么目的。
我警惕的问:“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可是江湖百晓生!什么事能逃出我的眼睛!”他有些得意的道。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八成有病。
他拦住要离开的我,道:“我话还没说完,你着什么急。”
我有些不耐烦了,问:“说吧,你到底想怎样!既然是江湖百晓生,你也该知道,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我对你而言,没什么大的利用价值。
你拦住我,究竟想做什么。”
他嗤了一声,道:“别人或许还不知道你,我对你的事情可是知道得很清楚!你身负御鬼术,又杀了邪道李明宇,如今又拜入了阮林门下。
我可有说错?”
听他说了这些,也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我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原本我以为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跟别人没什么关系,如今被他说出来,我自然觉得吃惊。
他却嘿嘿一笑,道:“我说过了,我是江湖百晓生,只要是发生过的事,便没有我不知道的!
我来找你不为别的,只是来给你提个醒,你的那个老对手已经出山,过不了多久,估计就会来找你!”
“老对手?你是指鬼王罗夜?”我问。
他点了点头,又道:“话我带到了,欠水族的情我也还了,至于以后你们如何,与我无关!”
“你等等!”我见他要走,忙叫住他。
“我的事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万一你把我的事情告诉别人,那岂不是对我很不力!”
他哼了一声,道:“这就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们这行自有我们这行的规矩!
再说,现在的你对别人而言还是个小角色,在你的实力没有得到其他人认可之前,你的这些消息根本就不值钱!
放开!
我还有正经事要去办呢!”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本来打算问他,关于紫砂方壶的事,又怕他嘴不牢靠,再给我招来别的乱子,迟疑了一下就失去了说出口的机会。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水族竟然还在帮我注意着罗夜的动向,而且还特意找人来提醒我,还真挺够意思的!
既然罗夜已经出山,看来我要抓紧时间,多给自己弄几件好东西,以做防身之用。
看着那人走远,我转身,却见阮林那张大脸出现在了眼前。
我吓了一跳,大声的道:“老师,您什么时候到的!怎么到了也不出声!”
他指了指那人的背影,问:“那小子谁呀?”
“他说他是江湖百晓生!”
“百晓生?来卖情报的?”
“帮人传了个口信给我。”
阮林点了点头,提醒我:“不早了,早点回去吧。明天拍卖会就开始了,我们也得回去准备准备!”
回到宾馆,我把阴阳诡录拿出来,仔细地翻看。
自从上次这本书从茧里出来,每次翻看都能发现一些新东西。隔一段时间,我就要打开看看,生怕自己错过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上一次我看书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犯困,我怀疑跟那个方壶有关,这次我画了道符,把那个方壶给封住了。
打开书后,我双手合十,对着书念叨,“书中是否有关于冥府阴种的记载,还请书灵开示。”
念了三次,我开始翻书。
自从上次书灵现身后,每次读书我只要对着书诚心的提问,都能看到自己想看的内容。
若这书中真的有记载,说不定还真的能找到。
我有一种预感,只要能把这紫砂方壶里的阴煞之气给除了,以后这壶对我说不定能有大用处。
可惜的是,书翻到半夜,也没有找到关于冥府阴种和紫砂方壶的内容。
我见时候不早了,打算上床休息,顺手把戴在手腕上的镯子摘下来放在了桌上,手镯刚好被我放在了紫砂壶的旁边。
镯子才碰到紫砂方壶,那紫砂方壶竟然向后挪动了一段距离。
没想到他们之间还相互排斥!
我见状了来了兴趣,又拿着手镯去碰方壶,那方壶继续向后退。
不仅如此,当手镯接近时。方壶中的嫩芽似乎也在颤抖。
“呦!没想到,你还有怕的呢!”
我索性拿起方壶,将它直接放在了手镯上。
不想,手镯突然红光一闪,硬生生把那方壶给吞了。
我见方壶突然消失,心里一惊。
“唉!你快吐出来!怎么还给我吞了!”
我拿起手镯捣鼓了半天,既没有发现手镯有什么异常,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方壶的蛛丝马迹。
“咦,难道这手镯里还有收纳空间!”
我翻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最后只好作罢。
看来这手镯还有我不知道的效用呢。
我本来想等等看,接下来手镯会不会有其他的变化,但枯坐无趣,我便开始打坐修炼玄月诀。
月光入体后,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轻,似乎变成了无数粒尘埃,散落各处。
我能看见街道上仍旧明亮的各色灯光,在街上穿行的人,在不同的房子里,做着不同事情的不同的人。
似乎整个吉安古城都在我的眼中。
我甚至看到了住在临街宾馆的白老二,此时正跟白天带上街的那个女人在翻云覆雨。
万家的姑侄俩正冷眼相对,似乎在冷战,只是不知为何。
那个称自己为江湖百晓生的男人,正在一个小酒吧里,跟一个帅气男孩亲亲我我。
月晓楼里现在更是热闹,服务生在忙着布置会场,几个保镖站在保险库外荷枪实弹,严阵以待。
保险库内摆放着几十件古董,大概都是明天要进行拍卖的展品。
在月晓楼的其中的一个房间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还在认真的看手里的文件。
我本想在楼里继续逛逛,突然,他抬起头,大声喝问:“是谁!”
我闻言,猛然退了出来。
把其他的感官也一起拉了回来。
刚刚那个男人不知是谁,竟然那样的敏锐,连白家和万家的人都没有察觉到,竟然被他发现了。
看来吉安古城藏龙卧虎,我还是不要贸然把感官放出去,以免给自己惹出麻烦来。
我赶紧收了功法,见黑色手镯一直没有动静,便躺在床上老老实实的睡觉。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阮林难得换了身像样的衣服。
十点之前,我们进入了月晓楼。
拍卖大厅有两层,散客都是坐在一楼的长凳上,有些身份的人则进入了二楼的包间。
估计是入场时间不同,那些有身份的人,我竟然一个也没遇到。
领了号牌,坐到相应的位子上,就等拍卖会开始了。
阮林认识的人多,一直在跟坐在身边的人说话,我们距离拍卖台很远,我担心一会看不清拍品的样子。
十一点之前,人大概都到齐了,主持人上场。
拍品一件件的被礼仪小姐送出来,最开始,被拍卖的大多是一些字画、瓷器,我和阮林都不感兴趣。
但参与竞拍的人却很多,看来喜欢收藏古董的人很多。
又等了一会,终于,阮林看中的那个五鬼运财的铜镜出场了,起价十万八。
我见阮林不着急举牌忙催他,“老师,你怎么不竞拍啊!再不出手,那铜镜待会该被别人抢跑了!”
他说不急,让他们先炒炒价。
我们俩说话的功夫,铜镜的价格从十万八已经涨到五十六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