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原本占满了整个别墅外立面的诡异图案,就像是液体蒸发一般,化为丝丝黑气,消散一空。
看似恐怖的五猖兵马咒,在我手中不堪一击。
王兆呆站在原地,眼中的错愕难以掩饰。
好一会,他才咽了咽口水问道:“你真的是苏家那个孤儿?”
他的质疑,我能理解。
当年苏家退隐江湖,我们爷孙二人过的穷困潦倒,活着都成问题,爷爷根本没太多时间教导我。
所以在外界看来,我不会有多大本事。
这也是那七个家族,胆敢随便毁约的原因之一。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只需要爷爷简单的点拨,我便独自学完了整本斩龙经,并且亲手斩了一只恶龙。
这既是天赋,也是我十几年来不要命的努力。
短暂错愕后,王兆就跟泄了口气似的,整个人都耷拉下来。
冲我一抱拳,客气道:“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处理那人,我王家任你驱使!”
“不。”我摇头,“不管我是否处理掉那人,你王家都要任我驱使一次。”
“为什么?”
“因为你之前算计我。”我语气冷漠。
“这……”王兆知道自己不占理,也只能苦笑一声道,“是,还请你尽力。”
王富贵这才松了口气,自告奋勇道:“哥,我现在就去找那个道士!”
“那家伙很小心谨慎,我尽量发动关系,找找他的行踪!”王兆也说。
“别打草惊蛇。”我摆摆手,“王富贵留下,你回去,等我消息就行。”
“行!”亲眼见识了我的本事,王兆闻言毫不犹豫,转身便走。
“哥,我感觉浑身难受。”王富贵凑过来,指了指自己苍白的嘴唇,着急道:“你是不是想好办法了?咱快点行动吧。”
“想好了,上去睡觉。”我转身回了别墅。
“睡谁?谁睡?”王富贵一愣。
“废话,你啊。”
王富贵傻了。
愣在原地不知想着什么,他突然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咬牙道:
“来就来吧,祸哥,不要因为我是朵娇花而怜惜我!”
我白了这货一眼,“一小时之内,你要是睡不着,就等死吧。黄泉路上,我给你多烧点纸。”
他听到这话也不敢耍宝了,赶紧进屋躺到床上。
可由于气息紊乱,再加上精神紧张,他翻来覆去,无论如何就是睡不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便把他昨天差人送来的沉香拿出来,又烧了张安神符,将符灰混入香中点燃。
这招有效。
没过多时,王富贵打起呼噜。
他身体虚弱,是因为被人下了类似五猖兵马的咒术,被混了符灰的香火滋养之后,他脸色倒也好了不少。
我在床边守着,一动不动。
这一睡,就是一整天。傍晚时分,沉香燃烧出来的烟忽然起了波动。
一阵人体难以察觉的微风,从外面吹了进来。
“来了!”
我起身在王富贵的身体上空,凌空一抓。
手里,便多了一只米粒大小的白色飞虫。
若是仔细去看,这并非活物,而是用极细的纸线编织而成的纸虫,栩栩如生。
上面,同样有尸油的气味。
是那个游方道士出手了!
人在睡觉的时候,神平气沉,阳气减弱,这是外物入侵的最好时机!
我故意让王富贵睡觉,正是为了钓鱼。
果不其然,钓了一天,还是将那游方道士钓来了。
此刻我左手抓着纸虫,咬破右手指尖,点了一滴血上去。
纸虫发出嘶嘶的叫声,当场自燃!
破了这纸虫的术法,游方道士定然遭到反噬,此刻肯定受伤。
我立马起身,一耳光抽醒王富贵。
“走!”
王富贵一个激灵,也来不及多问,手脚并用跟着我往外跑,鞋都穿反了。
在路上,我把刚刚的事情解释了一下。
王富贵冲我连连竖大拇指,可紧接着,他又忧愁道:“祸哥,你虽然伤了他,但咱们还是找不到他啊!”
“山人自有妙计,按我的指示走。”我说罢上了王富贵的车。
王富贵也上车,一脚油门出去。我则是捏着指决,给他指引方向。
车子在江州狂奔,很快穿过半个市区,到了郊区一座道观当中。
工作日,道观没什么人。
我跟王富贵在门口,被一个白胡老道拦下。
“今天道观休息,戊不朝真,两位请回。”
戊不朝真是道门的一个重要禁忌,指的是在戊日里,不修炼、不焚香、不诵经、不朝真。
道观所有人,休憩一日。
我瞥了道观一眼,微笑道:“前辈,戊不朝真,按理来说所有人都该休息、不可动法,但你这里有人违规啊。”
“一派胡言,本观一向纪律严明,怎么可能有人犯忌!”
道门的人大都真性情。
此刻老道眉头一横,就要破口大骂
王富贵有点着急,伸手从包里摸出一沓钱,塞到老道手里。
“老头,给你香火钱,别挡路!”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谁知老道直接扬手把钱洒在空中,对着王富贵又是一顿输出。
趁着两人吵架的时间,我快步闯进道观。
“站住!”老道冲上来拦我。
我不作理会,沿途直接踹开两扇木门,直奔后院而去。其中有一扇木门年久失修,甚至被我踹飞出去。
王富贵跟在我后面,一脸忐忑。
“哥,别在人家道观里闹事,你先缓缓,等我用一下钞能力!”
“呵,你真以为这是道观?”我笑了。
“啊??”王富贵一脸疑惑。
正巧此时,我们来到道观的后院门前,后面的老道跟发疯一样叫骂不停。
我一脚,直接将后院的木门踹倒在地。
叫骂声,戛然而止。
一阵风吹过,王富贵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