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将那伙计,伸手招过来。
伏在他耳边吩咐了下去。
那伙计见李游熹都已经发话了,当下自然是不敢不从。
但那伙计也是知道,李游熹这人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即使他们铺子幕后的老板来了,恐怕也会同意他的这番做法……
虽然,他这个做伙计的,还从未见过店铺的幕后老板,但是既然这老板都这么放心地将店铺交由这李游熹代为管理了。
那想来他们的关系,定是极好的。
又或者……这悦颜堂,其实根本就没有那幕后老板一说……
毕竟,虽然这京中,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铺子的掌柜的,是李家老祖。
但是,作为铺子里的伙计,他自然是清楚的。
说起来,这人既然是李家老祖,那自然就是皇亲国戚了。
算下来,就连当今的皇上来了,怕是都要恭恭敬敬地,喊他一声老祖。
由此想来,他这般高贵的身份。
又怎么可能会屈于人下?帮人代管一个专卖女儿家的物件的胭脂铺?
这件事,其实不仅仅是此时在李游熹面前的这个伙计的想法,同时也是让他们悦颜堂所有工人们,都困惑已久的一件事。
见这伙计已经退下,李游熹便从自己的腰间,取出空间锦囊,将里面装有山泉水的水壶以及一张茶案拿了出来。
就这么当着眼前的男人的面,直接在茶案上,烧起了山泉水。
却是并未和那人再多说一句话。
李游熹这人,还是有那么点的自知之明的。
自知自己的修为,在这人面前十分低微。
而这人,也好似并不想再与他多言。
自然是默默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安安静静地当着这人的面,亲自准备茶水。
那人好似也不像是个无动于衷的。
见李游熹已经在按照他方才所言那般,默默地重新准备茶水了。
竟再度开口了。
那语气也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你这人,倒是个脾气好的。”
但是,这话一说完,就立刻画风一转。
“想来,定是打着要结识我的小主意吧!”
听着对方如此大大方方地,将自己内心隐藏的那点子小心事,狠狠地戳破。
李游熹也并不恼。
毕竟这人所言,确实非虚。
他从刚才起,就已经起了这点小心思,本就是没打算要瞒着的。
甚至可以说是,李游熹自己心里也是十分清楚。
他这点小把戏,肯定是瞒不住眼前这位,据说是去过别的世界的大能的。
只不过……这人既然是大能……
又怎么到他们这小小的一家胭脂铺来闹事?
而且,这人虽然看起来嚣张了点,但是从严格上的意义来说,却并不算是闹事……
他这既没打砸,又没枪货烧店的……
虽说这一进店,语气就十分嚣张地夸下海口,要将店里所有的产品一样来上一份……
却也是拿了一大把银票出来的。
自然也是谈不上闹事的。
就是这样一来……这人的目的,就让人觉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一个大男人,进了胭脂铺之后。
就是要直接买下几十样,胭脂水粉之类的女儿家用的物件,自然是会让人感到十分可疑的。
可是若是说他另有所图?
好像也不太实际。
毕竟他们这家胭脂铺,虽然是修士所开……
但是,所有产品的用料……
他李游熹还是知道一点的。
不过是从一些花花草草之类的,或是一些药材之中提炼出来的。
这点,对于一个会炼药的修士来说,实在是不足为奇。
不过……这人既然同为修士……
而且,经过李游熹仔细观察,这人的身上,竟有股似有似无的药香……
由此,李游熹就可以非常肯定,眼前这人,怕是在这炼药方面,也有着极高的造诣……
其实,李游熹不知道的是……
他们悦颜堂所有的产品,确实是用了从花草以及中药材中提炼出来的精华,但是……
那用来提炼时,以及制作产品时所使用到的水……
却并不是一般的井水或者是泉水,更不是普通的山泉水……
而是那能引来万人哄抢的灵泉水!
并且,李游熹也确实是没有猜错。
眼前这男人,来到他们悦颜堂……
一来就那么大的手笔,他的目的也的确是并不单纯。
只可惜,李游熹并不是那人肚子里的蛔虫,尚不知此人心中所想。
要不然,方才也不会为了要结识这人,就如此快速地松口。
直接将魏霜叶定下的规矩,视若无物。
这后来,在得知了这人的真实目的之后,也不至于捶胸顿足地暗自懊悔。
只可惜,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李游熹,自是没有这未卜先知之本事的。
见眼前这人,既然已经主动提及,李游熹自是不敢否认。
却是不曾开口,直接就选择了默认。
“不错!现在的年轻人,还算是有些骨气的。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听那人一开口就直接以长辈的身份自居,李游熹也是丝毫未恼。
反而还禁不住开始怀念起了上百年前。
曾经的那些先辈们,也是这般称呼他的。
只可惜……时过境迁,昔日故人,终究是早已驾鹤西去了。
眼前这人,虽然看起来比他李游熹,看起来还要年纪小些。
但是,作为修士的李游熹,自是知道这修真界的规矩的。
尚不可以貌取人,见着对方看起来年纪小,就误以为自己比对方年龄大。
往往那些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都是以一副青春十足的面目示人的。
反倒是那些修行不高的,比较喜欢将自己化作老人样貌。
好以此来博取旁人的信任。
如此想着,李游熹自是不敢在这人面前拿大。
“小子不才,姓李,名游熹。至于这修为……”
李游熹说到此处,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张口了。
毕竟自己都是已经活了上百年了,竟然才刚刚筑基,也就是说,这才刚刚踏入了修行者的门槛……
如此难为情之事,当着这位大能的面……
教他如何说得出口?
那不是太过丢份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