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不过我没能进去仔细看看，就被人打了一闷棍，然后被抓到袋子里了。那王八犊子，下手真狠。”
黄灵灵一边骂，一边左右看了看，嘟囔道，
“宫殿应该就在这附近，可现在没有了。”
“那就是幻象呗。”我说。
“或许吧……”黄灵灵挠挠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紧接着，又搓了搓肩膀，畏畏缩缩道：“这地方真阴森。”
“嗯，毕竟是块坟地。”我说着，上前几步看了看旁边的墓碑。
这墓碑的年代极为久远，风化很严重，上面的字迹几乎完全看不清。
我仔细看了一圈，才隐约认出几个字来。
德祐，二年。
这四个字，似乎是个日期。
黄灵灵跟过来瞅了一眼，说：“那是宋恭帝的年号。”
“宋恭帝？”我闻言想了想。
这是南宋末年的一个皇帝，在位时丢了国都，算是丧国之君。
也就是说，这里的坟墓，竟是宋代的坟。
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毕竟之前在这开夜市的那些亡魂，全都是现代人。
就是说，他们并非这块坟地的主人。
现在想想，他们应该是被这里阴寒的气息吸引而来，才会在这开鬼市。
“几百年的坟了还如此阴森，真奇怪。”黄灵灵打量片刻，疑惑开口。
“估计有很大的怨念，所以阴气不散。”我也深深看了这些墓碑一眼。
这些南宋人，会不会跟先前的阴兵借道有关呢？
可惜，我没法求证此事。
找了一圈，没有其他任何线索了。我才回去拎起黄灵灵，离开了这里。
黄灵灵趴在我肩膀上，目光闪烁着。
犹豫了好一会，它忽然说道：“其实我之前还看到一件奇事……”
“说说。”
“我看到那个宫殿被人烧了，好多穿着铠甲的将士冲杀。他们拼死突围，好像是为了保住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问。
黄灵灵似是努力回想，可忽然间，她额头上冒出细密冷汗。
一张脸面露痛苦之色，捂着脑袋呻吟起来。
我看情况不对，急忙敲了它的脑袋一下，让它清醒过来。
它回过神，喘着粗气，满脸后怕。
我见此情形紧皱眉头。
我还记得当初跟陈甜初次见面，我让她跟我说，龙纹玉佩的来历。
她仅仅是回想了一下，整个人就痛苦不堪。
跟黄灵灵现在的样子，如出一辙！
我也意识到，黄灵灵刚刚看到的幻象不简单。
说不定，跟龙纹玉佩、龙纹妖棺，还有那红裙公主有关！
“那一切光怪陆离，太像梦了。”黄灵灵捂着脑袋，喃喃自语，
“而且不知为何，我只要去想，就会有种极度惊惧的感觉，太过恐怖。
我只记得，我好像看到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玉……”
听了它的话，我表情微变。
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样东西来。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黄灵灵定睛一看，脸色骤变。
就跟见了鬼一样，惊呼道：
“对，对，但你这个不是完整的，这只是个碎块！”
“嗯，这是玉玺。”我沉声。
我手中拿着的，正是从册云轩弄来的玉玺碎片。
“什么？”黄灵灵瞳孔微缩，紧接着又点头，“对，不错，那方方正正的，就是玉玺！”
说到这里，它又面露痛苦之色。
“别想了。”我喝止一声。
它深吸几口气，恢复正常，再也没说话。
我则陷入沉思。
阴兵借道、宫殿幻象、传国玉玺。
这一切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
良久，我隐隐有了个猜想……
“小伙子，在这逛什么呢？”前面忽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抬头去看，我才发现前面的小道上，迎面走来一个手持锄头的老人。
此刻，他正满脸警惕地看我。
我细细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前方。
隐约可见有些房屋，再加上周围的农田，不难猜测，这附近应当是有个村子。
忙活了一晚上，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村里的老人家起得早，一早出来干农活，倒也很正常。
我便笑道：“大爷，我是来旅游的，不小心迷路了，您能不能给我指个路？”
听到我这话，又看我穿的体面，大爷顿时放松警惕。
领着我回了村子，还倒了杯水给我喝，热情道：“天还没完全亮，不好走，你先歇个半小时。”
“谢谢。”我道了句谢，跟大爷闲聊起来。
话语间得知，这村子叫卧龙村，坐落在卧龙山北侧山脚。
而我之前入山，是从南边进来的。
也就是说，我一晚上横穿了整个卧龙山。
卧龙村里人不多，跟大多江南小村一样，年轻人都出去打工，村里仅剩少许老人家。
跟老人熟络一些之后，我问了句：“对了大爷，你们在这边住的时间长，有没有见过些怪事？”
“什么怪事？”
“就是晚上，看到马车，还有些骑兵……”我沉声询问。
“哎呦，你说的那是阴兵借道啊！”老人脸色都变了。
农村民俗很多，自然也有关于阴兵借道的传闻。
老人知道这些，不足为奇。
他严肃道：“我们住了几十年都没见过那些东西，你别吓我啊！”
“我就是之前看里写了这些，所以随便问问，您别上心！”我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之后又等了一会，外面的天差不多亮了。
老人这才给我指了个方向，说：“顺着那条小路出去，走半个小时，你就能看到国道了。”
“多谢！”我认真道谢，便按照指示离开。
老人并未撒谎，我很快就到了国道，拦了一辆车，给了些钱，让人家把我带回南边的卧龙山口。
出乎我意料，山口这边依旧停着很多车子。
里面的人，似乎并未离开。
这都过了几个小时，他们还在山里干什么？
我满心疑惑，快步进了山中。
灵堂周围依旧有不少人，大部分人都坐在地上，一副累的不轻的样子。
还有些人则是受了伤，浑身绑着绷带。
见我过来，他们只是看了一眼，啥也没说。
“什么情况，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我来到王富贵跟前。
“祸哥，你走了之后，我们被袭击了！”王富贵苦着脸道。
“被谁袭击？”我眉头紧蹙。
“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说到这里，王富贵压低声音，满脸恐惧道，
“就是咱们当初在坟地里，做梦看到的那个！”
我心里咯噔一声。
是红裙公主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