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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肖恒家乡的一些丧葬习俗(1 / 1)


10月1日这天,按照监狱的统一安排,全监所有犯人都要集中在文化室内收看国庆新闻直播。

可不巧的是,就在庆典活动才刚开始的时候,现场突然有个刘小三的犯人癫痫发作,当场倒地紧闭牙关口吐白沫。好在肖恒当时也反应得快,他一边叫旁边的几名犯人帮忙把刘小三平躺在地上,一边赶忙往他嘴里塞了一本书,这主要是防止他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咬舌而亡。最后现场警官当即立断,决定把刘小三送到监狱医院进行抢救。

同样,作为犯医的肖恒也是跟着一块儿过去的,谁知这一去,他不但没时间观看当天的新闻直播,反而还把自己也跟着在医院里耽搁了五天。

不过,虽然没看到国庆现场直播多少令肖恒有些遗憾,但后来在同改粱上进的描述中,又多少得到了一点弥补。比如梁上进说,国庆出现了百战归来的老战士;比如梁上进还说,那天上的飞机和地上的导弹那可先进得没法说。可若肖恒问到这些飞机和导弹的名称时,他又回答不上来。如果给逼急了,他总会这样说,这些都是国家和科学家的事,咱们老百姓,就只管骄傲好了。

此外,在这次国庆的特赦中,最倒霉的要数李和平了。如果按照他抗洪抢险的功勋来讲,他理应有机会和邱木贵一样获得特赦。哪晓得,他的材料到了监狱这一关,一查竟然发现他的余刑还剩五年多,这明显与特赦规定的三年以下条件不符,最后是材料作了一大堆,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不过全监还是有几个被特赦了的,至于他们是不是像李和平一样立过功的,这肖恒就不太清楚了。

还有10月3号这一天减完刑的蒋革良出监了;还有10月4号朱肚还是在狱内开庭和他老婆离婚了;还有10月5号这天肖恒在医院里又看到黄院长了,他的身体还是那么棒,而且精神也是那么好。

现在说完了狱内的一些最近情况,也不妨顺便讲讲肖恒个人上的一些事情。

我们先谈谈肖恒余刑方面的事。截止到现在,肖恒总共所剩的余刑其实不过三年多了。如果中途不出现其它情况的话,即便按照现在的减刑政策只减六个月,最迟也会在2022年出监。当然,如果我们现在来算他总共服了多少年的刑期还为时尚早,再说他现在还没到减完余刑的哪一天,更甭说已签完裁定拿到刑满释放证明了。

而与减刑习习相关的民赔,迄今为止,他总共已交过了七次,累计已交了一百三十万,仅剩一万四千没交。不过,他已决定等到明年减刑之前就把民赔全部交完。这并不是他一下变得有钱了,而是那外面养猪发了财的姐夫已答应了代交。

至于肖恒母亲,她还是那个老样子。你说她老了吧,可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却比肖恒的还要大;你说她不老吧,可她今年又确实已八十一了。俗话说,七十二,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肖恒的姐姐肖露还特意为她准备了一副棺材,并且还是用上好的紫木割的,听说光是一块底板就能搁得下母亲的身子呢!另外什么寿衣、纸钱、包括陈年的石灰也准备好了。按照家乡的丧葬习俗,这些都是些必不可少的东西,哪怕只是少了一件也是对死者的不敬。

在这里,我们也不妨借机说说肖恒当地的一些丧葬习俗。

如果是一个正常或者寿终正寝的老人,当地人便会趋他还有些体温或者身体还没有完全僵硬的时候,就会对其全身清洗一遍,这种行为俗称“抹尸”,而抹尸的人大多数是其子女和其他家属。抹完尸后便是穿寿衣,这些寿衣大多数是提前准备好的,多为黑布料做成,当然还要配上黑色的寿帽和寿鞋。

等这一切办妥了后,然后会把死者仰面搬到一块门板上。而门板一般会放在该户的正堂屋,而且周边也必须有空隙,这主要是方便吊唁或者做法事方便。并且死者被抬到门板上后,其后脑勺还要垫一块青砖。当垫好头后,便会用一层烧纸盖在其脸部,还要遮得严严实实的,就仿佛一层冥纸就隔断了死者的阳世。

接下来,就是倚着门板的四角支起一顶方形的纱蚊帐,但这帐幔必须得关好,直到外面的人看不见死者为止。但要说完全看不到那也是假的,因为不管吊唁者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人一挨近那个地方,总会觉得帐幔里有个影影绰绰的东西,像是活着的生命吧,可它又纹丝不动;说他是个死人吧,可他曾经又确确是个活灵活现的生命。如果这时再靠近一点的话,你甚至还能感受到他的魂魄正在帐幔内丝丝袅袅地飘荡,就好像要拼命钻出来一样。也或者,他还想看一眼他生前的人世和亲人,可惜的是,此时的他却永远也钻不出来了,因为这顶帐幔已把此岸和彼岸一分为二了。

当上述事情全部完成了后,另外还有四件事也必须同步进行。

一是“烧草”。这件事一般不需子女和家人参加,邻居自然会代劳。而所谓的“烧草”,就是找几把干稻草,然后扎成一条类似于“长草龙”的条形状,最后放到偏僻一点的地方烧掉。这个寓意很明显,是说一个人死后就像一把被烧的稻草一样倾刻化为灰烬。另一种说法是,烧草时的浓烟也会把死者的灵魂早点带上西天,也可能是带到传说中的极乐世界。

二是“坐庙”。这件事实际在死者刚一断气的时候就进行了。说白了,就是拿一把椅子和一把伞放在有土地庙的大树底下,椅子放在庙旁,伞刚放在椅子上,庙门前则点几根香。这样远看上去,就像一个人正坐在伞下似的,可事实上,椅子上空空的,倒是那阴森森的氛围吓得你汗毛倒竖魂飞魄散。

三是打铳。铳,欲称土铳,一般是当地人自制的,其外形大小跟电影里那种老式的手榴弹差不多,而且全是铁制的。不过铳身上有5个大小相同的小孔,当铳心里填充满炸药后,便在这些孔里插上一根长约10厘米的引线。等把这些工序完成了后,打铳的人便会杵着土铳去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用香烟点燃引线,然后单手擎举,等“轰”地一声震天响后,接着又点第二根引线,如此照推,直到五响全部打完。但有时也会碰到哑炮,打铳的人则会把它先放到一边,等回去后再把火药捅出来。当然了,可不要小看了这些土铳,它的威力其实极强,不仅响声雷鸣,而且后座力也猛。因此不是谁都可以打的,除非胆子相当的大。

再说第四件事“敲锣鼓”。通常是死者刚一抬到门板上,帮闲的人也会在门板前放上一张矮木桌,桌面上主要摆放些米饭烧鸡或者水果等贡品之类的东西。当然同时也是师公放法器或者经文谶本的地方。然后在桌腿上绑一根棍子或者扁担,而上面会挂上一匹铜锣,鼓则放在桌旁。

而这铜锣,不仅是全村公用的,并且年代也相当久远。如果真要追溯起来,至少可以向上追到祖宗十八代。整匹锣不仅青色发黑锈迹斑斑,而且敲起来声音也很是洪亮,方圆十里八里都能听到。

可这锣真一旦敲起来,十里八里的乡邻就不爱听了。因为只要一听到如鬼夜哭的锣声,善良的乡邻就知道,准是哪家老了人。而所谓的老了人,实际就是死了人。你说谁又愿接受人家家里的不幸呢?可这又是无法规避的事实。因此,当声音的“狼烟”一起,附近的乡邻也会循着锣响的方向来猜测是不是某某人走了。而且基本上都是猜得八九不离十。要知道才这么巴掌大的地方,哪个村有要走的老人,其实大家都早已了然于胸。但不过也有猜错的时候,就比如半路夭折或者发急病死的,虽然也敲锣,但却不做法事,小的则用木板钉一个木盒,稍大一点的则用一口瓦棺,也不看风水便悄无声息地就地掩埋。

鼓一般是用生牛皮蒙的,而且击鼓也必须等到锣声响起后才能开始,这大概有点鸣锣开道的意思。有关锣鼓交杂的响声韵律大致是这样的:嘭嘭咚咚、咚咚咚嘭嘭嘭、嘭嘭咚咚嘭嘭……音色铿锵、悦耳动听,大有非物质文化遗传的味道。可当地人不懂,只知拼命地敲锣打鼓,仿佛只有这样,才算是对死者极大的尊敬,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死者敲活过来。

当把这些事准备就绪后,接下来就请师公念谶经做法师了。

师公在当地主要分两派:一派是以和尚为主;另一派则为道士。不过最近几年还衍生了第三派,比如信教信主的,但这一派对当地人来说还是新兴产物,对于这种帕来品,群众既不接受也不认同,并且在当地也没有粉丝基础。

这主要是因为如果一个教会的成员死后,其他成员只不过是围着他的棺材唱一个晚上的圣歌,一到次日就把他安葬了。整个丧事过程听不到一挂鞭响,也听不到锣鼓声,这对于习惯了爱热闹的村民来说多少有些冷寂。不过,死后的成员还是蛮殊荣的,坟前坟后及坟上到处都插满了不朽的十字架,这比起那些信佛信道教的人的坟只插几根香可就强多了。

总的说来,当地的佛教道教或者基督天主教呈倒三角形,大致分为6:3:1的比例。由此看来,佛教在当地还是流传甚广一些,其它派别最多也只是充当花絮,衬托一下而已。

而有关佛教和道教的经文谶本也有很大的差别,佛教比较接地气,道教则晦涩难懂,也不好理解,在这里我们只介绍一下佛教。

佛教,当地俗称和尚。当某人去世后,该户便会在第一时间内请两名和尚过来打头阵。这就好比唱正戏在还没开始之前打闹台一样。其中一个和尚夹着一本发黄的谶本,一个和尚则夹着一把吹得油黄的唢呐。等到达丧家之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酩上一盏酒再说。反正他们一不剃光头,二不戒七律,而且还可以结婚生子。说到底,其实他们与俗人并无二致,当和尚只不过是谋生的一种手段。

酒一润,嗓门就亮了。随着锣鼓唢呐的交响三重奏,和尚就开始念经了。不过也可以说是唱,因为谶文的每一节都很押韵,而且念的时候,也带着一种迭宕起伏千回百转的拖腔,所以听众都以为和尚是在唱而不是念。不过却是出奇的好听,也能催人泪下,还能渲染一种感伤哀思的气氛。

因此,当地人也把念经叫做“唱夜歌”。另外要注意的是,鼓和用来敲鼓的鼓槌这时也被唱夜歌的和尚临时征用了,大概他是要靠鼓的不同敲法来圆润一下唱腔吧,这就如同唱歌时也要配乐一个道理,都是要搞点背景的。

“咚咚滴滴、滴滴咚咚滴、咚咚滴滴咚咚滴……”和尚饶有其事似的打了一段花哨鼓后,这时就会如此清唱起来:“呃~呃,爷娘死哒不要哭,喂~滴滴咚咚,他到西天去享福噢~咚咚咚、滴滴滴,西天呃有座白玉庙,庙前有座奈何桥~咚滴咚咚咚滴~有福之人桥上过噢~无福之人呢水上啊漂~滴滴咚咚咚滴滴咚……”

紧跟着,又是锣鼓唢呐声,如此反复互文。

而听和尚唱夜歌的,大都是些七老八十的老人。他们不但是和尚的忠实听者,而且还是和尚将来夜歌的对象。因此,和尚唱着唱着,准会把鼓槌一停,然后会出奇不意地对某个老人说:“ⅩⅩ爹,等你百年后,我保证比这还要唱得好!”这时,那个被称作ⅩⅩ爹的老人也准会捋着几根快要掉光的白胡须,然后笑嘻嘻地对接说:“那托您的福,要不明天就来我家先把豆腐吃了!”说完,二人便会相视一笑。(注:当地白丧事一般以白豆腐为主,几乎三餐都用)

因此而言,与其说这些老人们过来是为了听夜歌的,还不如说他们到这里是来预演一下自己的身后事。也或者说,哪怕他们现在还活着,也要提前过足一把死后的瘾。

到了第二天,和尚们的全套人马便会陆续到齐,法事也算是正式拉开了帷幕。

不过在所有繁冗的法事中,真正最隆重最神圣也最令人悲恸欲绝的还是要数当夜12点时的“封天”。

“封天”实际就是合上棺材顶盖,由于第二天一般会把死者从门板上放到铺有石灰的棺材里,但这时还不能完全合拢,这主要是便于瞻仰和凭吊。可一到第二天晚上十二点,“封天”就开始了。

这时,锣鼓鞭炮铳声大作,家人亲属哭声不绝于耳,整场丧事也达到了空前的高潮。而这之前,和尚也会趋机捞取额外的“白红包”。他们会提前准备好死者亲属的名单,然后再把名单里的人一个个叫到棺材前跪着,先说一下他们与死者的关系,再张嘴要白礼事钱。当然这白礼事钱也是因人而异的。说白了,就是能“斩”就“斩”,实在“斩”不到就算了。同样,亲属也是能“赖”就“赖”,实在“赖”不了就给一点,反正讨价还价又不是很丑的事,而旁边看热闹的乡邻们则是两边附和。于是一场本该庄严的法事瞬间变成了唇枪舌剑。但热闹一过,到了大约十一点半的时候,死者的子女、直系亲人就开始忙碌起来,他们纷纷脱掉或者提前准备好的贴身内衣(也称热衣)拼命地往棺材里塞,而热衣一般会紧扎在死者的身旁,据说这样可以保偌子女家属大吉大利发大财。而十二点钟一到,几个帮闲打杂的人,也不管子女亲属如何哭天嚎地,便棺材一合,就往缝隙处钉满扎钉,到此整个“封天”仪式才算正式结束。

再下来,就是“结亡”和“炸和尚”。

如果把整场法事比作是一场哭戏,那么,“结亡”、“炸和尚”则完全成了这场哭戏中的“滑稽戏”。

“结亡”和“炸和尚”的地点通常会选在一开阔处,其具体布局是:以放棺材的地方为正中心,然后在其上面以“十”字形纵横各拉一条白布。而与此同时,下面棺材的棺身上则要搭盖一块或红或绿的绸布。而用来垫棺材的两条板櫈下则会放上四根调羮,调羹里盛满了菜油,当菜油里的灯芯一点燃,经风一吹,仿若鬼火。

和尚用来做法事或搁法器的桌子就摆在棺材前面,往往在“炸和尚”还没开始之前,和尚还要念一段经文,内容大多以《十月怀胎》、《二十四孝》为主。其用意可谓不言而喻。既是敬天法祖,亦是对死者的慎终追远,同时也是对生者的立身箴言。

等天一黑下来的时候,“炸和尚”就正式开始了。

和尚这时会脱掉外面的衣服换上一些千疮百孔的烂衣,有的还会戴上草帽箬笠,或者在头上裹一条毛巾,要不把毛巾围在脖子上。反正全副武装,什么防范措施都有。等准备充足后,这时和尚会拿着各自的铲、钹、锣、鼓和唢呐等法器走到场地正中心,然后摆动着身子像扭秧歌一样开始表演起来。

只见他们时而跳,时而扭,时而摆,时而合,时而分,时而斜插穿梭又时而左右来回,搞怪的动作,惹得围观的人个个笑得前俯后仰。

“呯、呯呯!”正当和尚们跳得忘乎所以的时候,这时围观的人群已开始往他们身上掷鞭炮了。

按照约定成俗的规则,这种用来炸和尚的鞭炮只能用“包鞭”。因为这种包鞭都是一小一小串的,而且火药威力也极小。即使炸到了皮肤,也只不过是火辣辣的灼痛一下。可一旦碰到个别民风刁悍一点的村子,他们也会用几个“轰天雷”的爆竹偷袭一下。这个东西威力极大,炸到身上可以瞬间使人局部麻木。当然,这还只是轻的,有的和尚甚至连眼也被它炸瞎过。可由于这是传统的陋习,因此也从不走法律途径来解决,一般是以赔钱的方式私了。再者说,炸瞎只把眼睛也只是个案,它根本不能影响到庚续了几千年的旧俗,因此它照样有它滋生的沃土,其市场也是大有前景,并且经久不衰,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当然了,“炸和尚”的时间长短一般根据丧家财产的多少来定。如果碰到一家有钱的,他哭得一高兴,兴许会拉来一手扶拖拉机的包鞭。但如果碰到一家哭得不高兴的,他也要打脸充胖子,把包鞭分成几十个麻袋来装。而扔鞭炮炸和尚,则无男女老少之分,只要你高兴,随时都可以朝那些扭来扭去的和尚甩上一串。特别是小孩对这种事更是乐此不疲。

这时,你不妨拓展空间,设想这么一种场景: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圈中,只见数个奇形怪异的和尚,个个累得满头大汗。尽管他们不停地东闪西躲,不停地采取灵活的身姿和快速移动步伐;尽管他们也会用手中的法器手忙脚乱地挡一下扔过来的鞭炮。可是,面对蝗虫一般密集的鞭炮和浓烟滚滚,他们也是显得力不从心。但即便如此,身经百战的他们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把屁股一撅一撅地撅得更起劲了。如果这时不巧有个俏媳妇站在人群前面,保准这和尚会像泥鳅一般钻过来,然后吐着舌头对她挤眉弄眼一下。顿时,只搞得那俏媳妇一下子羞得脸都红到了耳朵根,于是丢下一句“真是个骚和尚”,便捂着脸一溜烟似的躲到人群后面去了。

至于接下来的法事估计也跟全国广大农村的丧葬习俗差不多。

一般死者在家里搁上个三五天就会出殡,出殡也就是送葬。而抬棺的人当地则称为“丧夫”,一般由8人组成,棺材前面由其子女擎着招魂幡引路,棺材后则跟着做法事的和尚和亲属以及一些送行的村民。如果送葬的中途从某家门口经过,对方也会主动点上一挂鞭炮,以示对亡者的哀悼。总之,送葬队伍白衣群结、浩浩荡荡,一路吹吹打打、哭哭啼啼,好不热闹。

等到死者入土为安后,拿了丰厚酬劳的和尚也开始夹着法器谶本准备开始走人了。不过在走之前,他们也会故作神秘地暗示一下村里人,说这次在做法事时,曾在死者的棺材旁看到了一些鬼,甚至有的鬼还坐在他的钹上抓饭吃呢。可当村里人问和尚,这是哪个人的鬼时,和尚却又装着神神道道的说:这个还真不能说破!不过,也不能完全说是在瞎吹,他们的先见后明几乎是十说十灵。因为每次在对村里人说完后不久,村里不出半年马上就会有人死。但究竟是不是和尚口中说看到的那个,这村里人就不知道了。

总体而言,整场丧事的具体程序和细微环节真是一言难尽,并且也远非笔墨所能形容。说到底,乡下的丧事活动实际就是礼俗社会根深蒂固的魂之所在。虽然这中间有些繁锁的仪式或不合时宜的东西已被过滤或被简化掉,也可能已从封建的愚昧迂腐和儒家礼教的束缚中解放了出来。但这种厚重而淳朴的乡土文化并没有因此而丧失殆尽,它依然有时代所赋予它的新的内涵和沃土,而且永远如是,并将一直以言传身教以及口耳相传的朴素方式延宕至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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