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这一身保安服,把我穿的特神气。老刘几个已经昏昏欲睡,我却精神抖擞!也是,他们不仅上了岁数,而且喝了酒!就连保安队长冯堂也干了十几瓶啤酒,我不得不佩服!喝了吐,吐了喝!厕所上了好几回,把李先生也喝的人事不知。真是一群人才!
不过老刘他们就差了些,毕竟上了岁数,吐过一二回就不敢了!
而冯堂代表共军,李先生代表国军,谁也不认输,最后都光荣的人事不知!
我看看倒歪在椅子上的队长冯堂,扔了一件军大衣把他盖上。冯堂鼻子里哼哼两声,又沉沉睡去。我披上我的军大衣,决定到院子里转转,巡逻必不可少!
实际上上了两个星期的班,我还真不知道这厂干嘛的!厂房建在穷山僻壤之间,看起来只能用一个字“穷”来表示,实际上这个厂挺富的!从工资,伙食,住宿这些细究起来应该是广东高收入,高待遇的外企。
从保安室门口的大门进去,一栋三层的厂房高高竖起!一楼是打样间,二楼是办公室和台湾来的技术员宿舍,应该每个人都是单间。因为我从来没进去过,只能猜测。后来台湾的刘师傅口中也得出这个结论。每个台湾来大陆的技术员配单间,实际上是套间,包括厕所在内。
我习惯性的抬头看看二楼,房间的灯都黑着。三楼我从无缘上去,我也没兴趣。
听说三楼是总部老板的生活区,以及活动场所。别的保安总要找机会见识见识,然后吹上半天牛皮,以示他们的眼力见识超群。
我继续前行,经过厨房。厨房也是黑幽幽的,没有灯火。半夜了,这才是应有的效果。如果点灯了,肯定有人!今天吃这么多,还有人吃不饱,不是说明里面有问题!
我们的宿舍和厨房隔的不远!有时谁饿了,也会钻进厨房弄点吃食。李先生大度,从没讲过不可以。
一个人影从门里闪出,穿着睡衣。浑圆的腰身被睡衣紧紧包起。
重庆妹,是重庆妹!
很明显她没有看见我,只见她匆匆拿了点东西,又闪身进去。我隐约记得这是李先生在我们宿舍旁边的一间单身公寓。
我想起来了,李先生喝多了。是厨房大姐和重庆妹俩人在照顾!我甩甩头发,继续转着圈子。把工厂前后左右,转了一圈才返回保安室里。
保安室里老刘睁开眼扫了我一下,又闭上眼睛。
“没事吧!?”老刘在睡梦中问了一句,看来保安的职责没忘。
“没事!”我答的也很是简洁。找了把椅子,我坐上去。我尽量不让自己睡着,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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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我吃了一惊,睁开眼睛。老刘已经站起身走到门边。
我顺着电动门,朝外望去。电工刘师傅夹着一个小包,站在门口。
“早!”我冲着电工刘师傅点点头。能活着在这个厂相见不容易!虽然以前我们并不认识。但也曾经出现在相同的地段,百星!
“早!”电工刘师傅也冲我们点头致意!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
我没想到从公明到我们这,这么早就有班车!我相信他不会舍得包车回厂里,顺风车?肯定没有!
不然他老婆过来,也不会和我们挤在一个宿舍里。
电工向宿舍走去,我不由有点感慨!竟然遇到了百星的电工,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焊电焊的电工?我悄悄地问自己。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那场火,烧了多少个姑娘的青春梦,葬送在百星厂的夜色里。
我感觉背后一阵风吹过,我一惊,迅速回头。并没有人!难道遇鬼?
再回头,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很快消失在厨房与车间转弯处。
田七?操!是田七!我还以为遇鬼了!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是田七?”我转头看向老刘!我确定我不是眼花。老刘冲我点点头,表示认可。
“不是去公明了吗?还要赶货,他们忙的很!”我看向老刘。
“想老婆吧!小青年有劲!”老刘说着最骚的话,却用着最平缓的最淡定语气。
也是,过来人谁不知道干啥!不见电工也带他老婆住宿舍吗?
“田七跑的也太快了吧!”我不由有点想不明白,女人真有那么好吗?
老刘明显一愣,“管他呢!小青年劲大,用不完!”
“肯定是公明那边的厂缺什么东西,回来取的。”队长冯堂,钻了进来接过话茬。“你们俩谁先去洗脸?”
老刘裹裹大衣,“我先去吧!有点饿了。”
老刘看向我,我点点头无所谓。反正下班就是睡觉,也没事可干。谁先走,也没人计较太多!
老刘洗过脸回来,明显有些失落。
“怎么了,老刘?”我不由有些好奇。刚刚还很开心的老刘咋就抑郁了!
“田七和重庆妹吵架了!”老刘的脸有点阴沉。
“不会吧?小别胜新婚!”还没说完,我就笑起来。“田七不怕重庆妹晚上不让他上床?”
别人几天不见猴急猴急的!这家伙一天不见,脾气还见长?
“重庆妹早上还在李先生房间里!”老刘说。
我操!这弄的。“你老婆不是一起吗?说清楚不就是了!”
“我老婆后半夜就回来了,她怕李先生醒了见着她怕!”老刘不由苦笑。“关键重庆妹换了睡衣睡在李先生床上!田七回来就碰上了!”
“那跟李先生吵架了?还是打架了?”我不由有些好奇。
“怪李先生吗?”老刘问。
我摇摇头。
“那怪重庆妹?”老刘问。
我摇摇头。
“那怪田七了?”老刘又问。
“怪个屁!”我不由放粗。“重庆妹怎么说?”
“屁!啥也没说。”老刘讲,“重庆妹说了信就信,不信就拉倒!”
“这年轻人!”我也不知道我讲的是田七还是重庆妹。真的重庆妹现在说啥也没人信!田七也不会信别人讲的啥,只觉一顶大帽子落下来,好大好大!却又没法开口讨要什么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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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就信!不信也没法!”重庆妹脸色淡然的说,明显她不想过多解释。
厨房大姐默默站在门口。宿舍里小田阴沉着脸收拾着东西。
我冲他们点点头,一头钻到床上,倒下便睡。
我决定关闭五识,好好休息。但耳边稀稀索索的声音不停,那是田七收拾衣物的声音。
我睁开眼,发现重庆妹正斜靠在门口什么话也没说,眼睛幽幽的看着远处。厨房大姐也静静站在一边,不知怎么开口。
只有稀稀索索田七收拾衣物的声音,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