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决定去叫一下一楼的主管杨凤文,不是有句话叫县官不如县管吗!能不得罪还是尽量不要得罪人为好。小鞋可不是那么好穿的!平白无故树敌为哪般?
在人手下干活,别把别人看得太低,也别把自己估的太高!
我向桌上的各路老大告了个罪,他们可是今晚我请的客人,不能怠慢。“各位老大,我竟然只记得请大家,却把我们一楼主管给忘了,我自罚一杯!向各位老大请一会假!你们请慢慢用,我去请一下杨主管。”
我又转向小白和姚师傅,“麻烦你们二位帮我招待下。我得去找下主管赔个罪,不然晚上鞋小了可不好受!”
“别怕!让我们这里的哪个小姑娘帮你把脚揉揉,揉小了脚就合适了”老刘笑着说,“你看小白如何?保证揉的不错!”
还把脚揉小了!这什么功夫。我赶紧解释,“我脚有点味,别把美女弄脏了!”
我发现陈业务一口一口喝着闷酒!我操,还带着情绪来的!你摸姚师傅老婆时,咋笑的那么欢!
哦!不是摸,那是打闹,玩!自然开心。算了,只要小白喜欢你就行,管不了你!
小白和姚师傅对看一眼,点了点头,“你快点走吧!去得太迟就容易得罪人了。”
还是小白讲话中恳!请人宜早不宜迟,既然迟了,就得和人讲明白,该道歉不能自己死撑着。
如果还不抓紧时间去解释,一点诚意也没有,听之任之后果很严重!那就真得罪人,还招人记恨了!
我起身,端起杯子,转了一圈,一口把杯中啤酒喝尽。我一躬身,转身下楼!
唉!啤酒真解渴啊,终于干了一杯!我深吸了口气,用嘴舔了舔嘴唇,不再干燥枯裂了!
转了好几个地方,才在一间小屋找到了杨凤文。“杨主管!能不能给个面子?一起吃个饭!”
杨主管一愣,也不知装的,还是真的。问:“什么事?吃饭?”
“能不能给个机会,让我向你学习学习?”我诚恳的表达我的来意。
“谦虚!谦虚!石师傅一直是厂里生产工作的标兵,大家都佩服!”
我尴尬一笑,“我就是想请杨主管一起坐坐!聊聊天!我请了几个朋友,在饭店等你!我亲自来请你过去!”
我总不能说,大家都以为对方请了你,最后却把你弄丢了!
杨主管微微一笑!“你知道,这个时间我还在上班,不能随便离厂。”
我一愣,细细思量一番。“确实这样。”这回尴尬写在了我的脸上,我竟然不知道自己部门主管的工作时间。
杨主管也读懂我的意思,举起手,示意我看着他布满油污的双手。“真去不了,不过你来喊我,还得谢谢你。还有谁啊?”
我倒没犹豫,“电工师傅他们和小白二楼的!”这话他应该懂。
电工师傅广西的!小白四川的!明显两个派系。加上杨主管湖南的就三个派系了。
金庸老爷子讲的真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小小的厂,就我所知,还有江西帮,河南派!甚至有人把我也归纳成安徽帮。
可惜我势单力薄,只能夹缝里求生存,委屈求全!哈哈,这都是扯蛋的。
实际上我低头只管自己干事,又不求啥大富大贵,有碗饭就好!
也没盯着哪个女孩子看,最多心里想想。
记得谁说过的一句话,应该就是评价我的!“心底无私,天地宽!”
杨主管看着我笑道,“代我向大家道个歉,以后有机会我敬大家一杯!”
我寻默着,杨主管比在莲雾酒店时谦逊多了!讲话也顺耳多了!这是不是受了生晖的毒打,煎熬!
“我们兄弟,喝酒有的是时间!”杨主管好像想到什么!“会打麻将吗?”
哦!哦!麻将我会成牌。最起码我懂什么叫成牌,别人成一个1,4,7万,我也能算出自己成夹心4万或7万。
于是我点点头,“会一点。”
这可不是谦虚!真的会一点!二十岁的我,大概打过5-6场麻将。过年时兄弟们在桌上学的,还没在外面实战。
凭我的聪明才智,应该不会输钱!可惜兜里比脸干净。我一阵干咳,“不过要等到下个月15-6号!”
“怎么啦!”杨主管有点不高兴,想打个麻将,找个牌友,还推三阻四。
这时湖南的柏师傅走进来,冲我眨眨眼,“他还不跟我一样,几个钱全花在女人身上!”
我操!这家伙信口开河!我无言。
杨主管也点头,表示理解,男人嘛!出门让女人掏口袋里面的钱付款,岂不丢人!
我感觉我比窦娥还冤!
我啥时候给女人买东西啦!我啥时候给女人花钱啦!
我突然心一梗,是啊!我怎么没花过一分钱,我竟然如此小气!如果不是工作,我也不会在排档请客!小白,青青他们是不是一辈子喝不到我一杯水!
怪不得,那些女孩子,都对我敬而远之!如是我照照镜子,还得给镜子里的人加上句,纯粹一个人只爱自己,自私自利。
柏师傅受欢迎的程度,众所周知,女孩子送钱给他花!
我赶紧甩甩头,驱散这些不合时宜的想法。
“过几天晚上,我们搞一场,百把块钱输赢,娱乐娱乐!”柏师傅笑起来真好看!怪不得女孩子送钱给他花。
唉!我还得干活。
柏师傅用手捻了捻,做了个搓钱的动作,冲杨主管露出一口白牙!
“我借给你一千!”杨主管开口了。我一惊,赶紧摇头。这么多我可以卷款逃跑吗?哦不可以,现在咱也是月收入1500的主!
“八百,这样打牌打的过瘾!”杨主管看着我,我赶紧摇头。这节奏,他妈的就是想在牌桌上搞死我的节奏。
“我这一二个月都没钱了,这一个月工资,也得二个月后发!我拿什么还你?”我看着他苗条的身材,暗道,你要是女的,冲这八百,老子就肉身偿债。可惜你是男的,老子没意思!
“那怎么玩,好久没打牌了,手痒啊!”主管露出一个煎熬的表情。
“借我400吧,一时不还你,你不会踩着我要吧!”我说了个数,不会让我以身相许吧!
“400,怎会,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杨主管倒也爽快。“不还也行,得陪我打牌!”
这是多么自信啊!我得输多少他才能过足牌瘾!
杨主管也没顾自己手脏,就把手伸进口袋,掏出来一把钞票。我不由有些汗颜,看人家成千上万。毫不小气的模样,不愧是主管,就有主管的模样。抽了4张新款百元,递给我。
我也没犹豫,接吧!接啊!这最卑微的梦!战吧!战啊!谁说借钱的打牌不能蠃钱!
我拿过纸币正准备塞入口袋,发现钱上一层油印,正是主管没洗的手留下的印痕。
杨主管干干一笑,拿出白毛巾,自己的手轻轻按了按,然后掏出烟,给我们各散了一支烟。
我没点火,只看着白布上清晰的掌印,一时有点窒息。那手掌印大小几乎与我的手大小相同,几乎没有区别!
小白睡衣上的手印!
这才是小白睡衣上真正的手印!我操,难道天下男人都是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