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不清楚。”
“不能说。”
审讯室里，一连几个问题问下来，得到的都是拒绝回答的模板。
警官瞧着面前洗干净脸蛋的姑娘模样乖乖软软的，属实是没想到嘴这么硬。
感觉警察生涯遭到了巨大的挑衅。
他猛地一拍桌，心想软的不吃就来硬的，于是虎着脸开口：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这是哪！这是警局，不是你嬉皮笑脸的地方，要知道每位公民都有义务配合警方调查，你出现在死者房间里存在重大嫌疑，再不配合我们有权对你进行拘留。”
祁夭夭坐在审讯椅上，目光盯着警官身后暴躁拳打脚踢甚至气恼到连用嘴咬的“祁夭夭”，乖乖点头。
心想还好凡人看不到灵体，不然照原主这个彪悍的状态，怕是场面会非常混乱。
警官见她点头，内心终于松了口气，于是稍微软了些态度继续审讯：“姓名？”
“不能说。”祁夭夭紧接着回答。
“你家里人电话？”
“不知道。”
“你和死者的关系？”
“不清楚。”
……
审讯室内一片鸦雀无声。
就某种程度上来说祁夭夭并没说假话。
这位审讯的警官还是年轻，被祁夭夭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脸红鼻子歪，从人到这开始审讯，一个小时过去了连姓名这点基本信息都没套出来。
没办法，饶是祁夭夭想配合，也得看原主同不同意。
【我看他们就是故意为难，我又没杀人凭什么接受审讯。】
油盐不进的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祁夭夭”说什么也不许她把昨晚的事说出去。
【我堂堂祁家大小姐，差点被人玷污的事传出去圈子里该怎么诋毁我。】
【上流层的人看着好说话，实际上一个个都是大嘴巴三八婆。】
也不知道生前就是这样，还是觉得自己死了就开始放纵性子，反正目前原主的状态极度不好。
【不许说，你要是敢说我……】已经成了鬼魂的“祁夭夭”飘到祁夭夭跟前恶狠狠威胁，话说一半半天想不出威胁的手段，于是干脆一拍桌蛮横道：【反正你不许说！】
原本是想着完成她的心愿再把人送进轮回，没想到这会儿是自找麻烦，里外不是人。
小花担心：【可是不配合，警官不会轻易放行吧？】她还担心幺幺受不受得了。
祁夭夭坐在审讯椅上，朝小花安抚笑了笑，用心声回复：【没关系的小花，我行的正坐得直不怕他们。】
大有一副见识人间审讯手段的激动。
“你还笑？！”那警官瞥到她脸颊出现的酒窝，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祁夭夭立马收敛笑意，乖乖坐得笔直端正态度，凡人看不见小花和魂魄，这是没办法的事。
见进度一直僵持不下，旁边记录的女警安抚下搭档的情绪。
“慢慢来，她一个女孩子见到那场面，肯定受惊不小，我们先让她平息会儿情绪，再重新审讯。”
“行吧。”审讯的警官见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进展了，也只得答应。
于是祁夭夭被暂时请出了审讯室，安置在大厅等候。
即使刚凌晨，大厅里来往人流还是很大，各种焦头烂额的事层出不穷，很是热闹。
祁夭夭坐在边上，手里捧着刚才女警给她的热水，心想原来这就是人间啊。
和天庭截然不同的地方，天庭是严肃的，每件事都有秩序，鲜少会见到这么“乱”的景象。
怎么说呢。
“小花，我挺喜欢人间的。”
祁夭夭小口抿着热水，脸蛋上浮现起满足的小表情。
正焦头烂额翻看《人类守则大全》的小花看到她面上的表情，不知为何受她这无畏乐观的心态影响露出笑意。
清冷的天庭上两人一直相伴至今，所以小花才会主动请求和幺幺一起下凡，原以为能帮到她，没想到还是一直被她拯救。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起了骚动。
一辆宝马停在警局门口，随后从车上下来位穿着时尚的中年女性，尤其是手上鸽子蛋大小的钻戒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目光，全身上下的名牌和周围格格不入。
进门后，她左右扫视了眼大厅，旋即目光锁定在祁夭夭身上。
“啧。”旁边轻轻啧了声。
就见那女人踩着恨天高大步流星走过来，开口对着祁夭夭就是迫不及待的关心。
“夭夭，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这几天你去哪了，家里找你都快找疯了，你有没有事？知不知道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有多着急。”
说是着急，脸上的妆容却是一点没落下，尤其是那张红艳的大嘴，一开口说话几乎快占了半张脸。
飘荡在半空的“祁夭夭”见她上手想摸自己的身体，顿时嫌弃去拍开她的手，然而却是徒劳落空。
不过这也并不妨碍大小姐发脾气：“撒手，别碰我，装什么黄鼠狼。”
看样子原主对她很讨厌。
祁夭夭和小花原是不解，直到女人说着说着变了调：“我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放任你几天，你就变成了杀人犯，你怎么这么冲动，都是我没能教好你。”
感受到手被越抓越紧，祁夭夭不适拧起眉，直接甩开她的手，没想到力气大了直接把人甩出去摔了个屁股墩。
“大婶，你弄疼我了。”
“你！”女人不可置信，她从地上爬起来一巴掌甩向祁夭夭，厉声呵斥：“你居然敢这么对我？我们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杀人犯！”
清脆的巴掌声让更多的人投来视线，女人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传进每个人的耳朵，一口一个的杀人犯让周围看向祁夭夭的视线顿时变得不善起来。
祁夭夭感觉耳朵嗡嗡响，目光中原主更是气急，恨不得生啃了这女人。
“幺幺你怎么样？”小花担忧地看着她，眼里满是难受和自责。
幺幺是月老殿里最小的仙子，从小被众人疼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小花一时生气下意识就想操纵仙术教训面前这人，然而还不等她动手，清脆的一巴掌祁夭夭直接还给了女人。
“礼尚往来。”是最基本的礼貌。
祁夭夭没什么情绪浮动反驳：“我也不是杀人犯。”
“你！你！”女人捂着被打的脸气的险些厥过去。
这一操作直接看呆周围众人，不过在警察局这也不算什么稀罕事了。
但这下女人是彻底撕破伪善的面具，恼怒之下扬手就要再给祁夭夭一巴掌：“我是你长辈，你居然敢——”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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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涉及到心声对话的地方，部分会用【】来表示，防止和现实对话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