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流水在压力下顺着水龙头喷涌而出,将‘甲铁城’上的猩红血迹从钢铁墙壁之上冲下。
而作为维修工匠的生驹和逞生则来到了车轮之处开始了检测。
“喂,逞生,快看。”,生驹突然将一枚猩红的心脏从车轮之中的缝隙中拿出,借助着外面的光线展示给逞生,“这只卡巴内的心脏只有颈动脉变粗了,果然病毒会从这里通过。”
说着,他也不顾那枚心脏是否会膈应人,就那么将其放入腰间的背包中。
“啊……喂!”,逞生被他这般肆无忌惮的行为吓到了,“这可是违禁品,被发现了会……”
但生驹却摇了摇头,“这并不是什么邪祟附身,我们俩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况且我们的研发在东方先生的帮助下完成了,但东方先生的研究比我们的更加细致,他可还需要更多的素材。”
“好吧……”
正当两人交谈间,身后的车厢突然传来一阵叮当作响的铃铛声。
逞生被那铃铛声所吸引,朝着那边看去。
却只见在最后一个车厢中突然下来了一位身穿粉色和服,脑后用黄色发带两边各扎起短辫,有着一对漂亮的琥珀色眼眸,脖子上用蓝紫色丝带打成一个蝴蝶结的女孩。
女孩的手中把玩着剑玉,在这叮当作响的铃铛声中自顾自地向着前方走去,丝毫没有要去检阅车厢接受检阅的样子。
看着女孩身上的那身粉红色和服,逞生猜测道,“是大人物的孩子吗?”
“怎么了?”,生驹被好友突然的话语所吸引,也扭头朝着那边看去,只是……这一眼看去,便让他知晓了什么叫做惊艳……
直到那位女孩走后不久,逞生转头回来的时候却见生驹仍旧在痴痴的看着那个方向。
“你怎么了?”
“啊?”,生驹这才反应过来,他摇了摇头,“不,没什么。”
可他们俩不再关注并不代表其它人不会关注……特别是作为负责这方面的武士。
“喂,那边的小孩。”,武士手持蒸汽枪械走到那位突然从车厢中下来的女孩身边,“出口在另一侧,即便是小孩也要接受……”
他话还没说完,一枚鲜红的小球已经在他的视野中无限放大……还不等他躲避,小球就已经不轻不重的落在了他的鼻头上。
“啊!”
“以貌取人是愚蠢的行为,”,女孩手中的剑玉把玩的飞快,绕身旋转数次最终却完美落在了女孩的手中,“哥哥是这么告诉我的,胡茬大叔。”
“啊!?”,武士一惊,也不知是被女孩那不知何时落在自己鼻头上的小球还是因为女孩对于自己的称呼,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女孩的身后,身着紫袍的四方川坚将便已经带着四方川菖蒲缓缓走了过来。
“够了,这位是我的客人。”
“家…家主大人?”
家主都亲自发话了,武士自然不敢再多管闲事。
女孩也转身看向那刚刚到来的四方川坚将,“你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吗?”
四方川坚将微微躬身,右手置于心脏前行了一个礼节,“我是四方川家的当家,坚将。”
“四方川大人,”,武士的身后传来声音,却是一个身着宽大白袍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
他也同样躬身行了一礼,“打扰了。”
“阁下便是四门殿下吧?事情我从先前的书信上大概了解了,先去我的府上吧。”
“嗯。”
白袍中年男人的目标本就是此,自然不会拒绝。
一行人跟在四方川坚将的身后缓缓离开。
有着‘家主大人’的亲自带路,自然没有任何武士敢于不识趣的拦下检查。
可就在四方川坚将还未离去,众人都在小声的讨论着那位女孩的身份时……
“啊!”
检阅车厢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这尖叫立即将众人好奇的目光牵扯过去。
只见一个全身赤裸,只穿着兜布的男人竟然突破了检阅车厢中武士的封锁,从检阅车厢中逃窜了出来。
而在他的身后,数名手持蒸汽枪械的武士慢一步从车厢中冲出。
“这个人被咬了,他的身上有伤痕。”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立即溃散奔逃。
毕竟身上有伤痕在他们看来和卡巴内本身也没什么区别呐。
有武士手持蒸汽枪械拦在了赤裸男人的前面,“站住!”
赤裸男人见武士拦在身前,或许是因为恐惧吧,他立即调转了一个方向奔逃,一边逃跑还在一边辩解着,“不是的……,我不是卡巴内啊!”
可在这种警卫力量都在追捕的情况下,如果真的没有问题难道不该停下等待检查吗?在自身没有力量抗拒的情况下,接受检查不就是唯一的生路吗?
眼见赤裸男人不愿停下,有的武士干脆利落的在赤裸男人的脚下开枪。
“砰~砰~”
铅制的弹丸打在地面上,虽然没有直接命中,但弹起的弹丸却打乱了赤裸男人的逃跑步伐,他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追捕的武士立即围了过去。
“杀了他!”
“快杀了他!”
赤裸男人恐惧的蜷缩着身子,“我真的不是啊!放过我,放过我吧!”
但只可惜,如果这赤裸男人从一开始就接受检查、关押,那么他还有可能能够存活,可他千不该、万不该选择了逃跑。
要知道,武士这行因为需要直面卡巴内,一个搞不好就有可能身亡,所以能够作为武士的存在基本上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神经质的存在。
若是这赤裸男人不逃还好,可他逃了……那么在这些武士的眼中,这不就是掩饰自己被卡巴内伤到的行为吗?
而被卡巴内伤到,在他们的眼中可就等同于下一个卡巴内了啊。
试问一下,在场的武士哪个会允许这么一个危险存在进入自己所生活的驿站中去呢?
所以其实在这个赤裸男人选择逃跑的那一刻起,他在众多武士的心中其实就已经可以说是半死了,除非是这个驿站的领主四方川坚将亲自开口,否则他必然是死定了。
不过同样的场景在不同视角中所看到的却是不一样的。
“住手啊!”
站在修理车间中的生驹突然开口,正准备开枪的那位武士手上一顿,趁着这个时间,他快步冲到那名赤裸男人的身前,双手敞开,拦在那位武士的蒸汽枪械前。
“他都说了他不是卡巴内了。”
“谁会信啊!”
“有可能成为卡巴内的人,要关三天才能再下判断,这不是你们规定的吗?”
可有时候规定是规定,是否执行、如何执行这也是一门艺术啊?
毕竟规定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人在一生中会遭遇各种各样的突发事件,如果样样都按规定去办,那谁又能保证规定不会出错呢?
况且有时候即便是再森严的规定也应当根据形势而变化,只可惜生驹并不知道这一点,或者说,他其实知道,但只是不愿去相信。
许是被生驹此番话语刺激的有些恼羞成怒了,边上的一名武士快步走了过去,一脚毫不犹豫地将生驹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