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和躺在床上，透过窗帘的影子望着天花板上，城市的灯光。
那天的情景，浮现在眼前。
在周围人还在因为恐慌而陷入混乱时，是洛鸣鹿有条不紊的安排众人离开了房间。
他一如既往的冷静。
即便那时他的脸上满是血水，差点与那颗人头进行了亲密接触……
在他的吩咐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只有洛鸣鹿还站在那。
顶着风雨，望着那颗人头，许久许久。
“小男孩，你太天真了。”那个女人，他的姐姐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耳中。
时间好似回到了曾经，季思离坐在他的对面，一脸温柔的看着他。
她用手指，轻轻拨动着自己的头发：“想必你也察觉到了，洛公子的身边正在经历着常人无法理解之事。你当真以为，那些只是洛鸣鹿的运气不好吗？”
“现在到还好，双方不过试探阶段，等到全面开战的时候，你且看着吧。”季思离轻笑了一声，抬起手，好似将空中的灯光捧在手中。
“人命。”
“不过是，最不值钱的消耗品罢了。”
“你。”
“更是不值一提。”
拳头握紧。
季非和猛得睁开眼，意识渐渐回笼，望着被温和的光填满的房间，听着窗外的嘈杂。
他起身下床，拉开窗帘。
天已经亮了。
季非和捂着额头，到卫生间中洗漱后，他来到了洛鸣鹿的房门前。
“洛鸣鹿，今天天气挺好，要出去一起逛逛吗？”
无人回应。
洛鸣鹿，早已离开。
……
……
“都记住了吗，这五个地方？你们前四组一会就去这几处走访调查，一部分问普通乡亲，一部分去问社会福利机构。”
“将符合条件的人记录下来，这就是你们这些天的任务。”
洛鸣鹿将地图瘫在几个队长的面前，下达着自己的吩咐。
“后四组就不用跑那么远了，这些天只用去市南这四十六家医院的精神内科或精神科，问问有没有这五个地方的病人就行。一样也是将符合条件的人记录下来。”
秦幽飘在空中看着洛鸣鹿将昨日他们总结出来的信息下发在几人手里，心里却并没去激动的情绪。
倒是有些苦涩。
但很快她便调整好了状态，问道：“不用跟警方知会一声吗？”
洛鸣鹿将人都遣散了出去，随后抬起头来：“我已经跟他们讲过了，警方已经事先通知了医院还有那五个地的人好好配合我们调查。”
“警方的人手现在还空不出来，他们决定还是先按照之前的计划，将死者的身份找出来再说。”
秦幽点点头，她能够理解警方这样的调配，她仰起头：“那么我，比起去医院，还是分去城外那五个村调查比较好吧？”
洛鸣鹿沉默了一会，嗯了一声：“的确…那么我就去医院调查好了，我们，对讲机联系。”
秦幽笑了笑：“放心吧，晚上我会回来的。”
街上，两位前往医院调查的组员，看着手中的新接来的任务，肩上刻着数字29的人忍不住摇头叹气道：“昨天还在满地找肉块，怎么今天就换任务了？”
一旁的30号回道：“谁知道呢？别在意那么多，我们照着办就好了。”
“嘿，也对。”29号笑道，将纸收了起来，“以后我孩落地了，我就将这几天的事当故事给他讲，可比那些个童话故事有意思多了。”
“哈哈，童话故事可不会这么血腥。”几人坐上安排的车，30号开车，向着市南而去。
29号在短暂的沉默过后，问道：“你说，我们现在在干的事，与那案子，有什么干系在呢？”
30号想了想道：“可能，是在找死者的身份吧。”
“你看，我们要找的人，周边常不会有人，可怜兮兮。前不久不又有新闻，说是死了一两周，直到臭了才被邻居发现。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容易被下黑手了。”
29号皱了一下眉，感觉不对劲，这和精神内科又有什么联系呢？但随后他便将疑问抛之脑后，他看向窗外相伴而行的老老少少，悲叹道：“你说，我们老了，该不会也是那个样子吧？”
“死了，都没有人在意。”
30号闻言，沉默了一会，咬开一包槟榔，从中拿出一颗，嚼在嘴里。
“放心吧，按照现在的科技速度，就这样发展下去，等咱退休了，可不一定会孤苦伶仃的在家里等子女归来，说不定会是在虚拟世界中与动漫美女私会呢。”
29号顿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宅男属性藏的够深啊，到时候可别脑子不清醒的把虚拟当现实喽……”
29号说到这，突然愣住了。
随后摇了摇头，真相要真是如此，可太悲剧了。
……
……
“哈哈，就到这吧。话说，小徒弟，我问问你，通过那些尸块，你看出什么了？”H都警局的某个实验室里，在经过又一次的记录后，坐在显微镜前的法医突然笑出了声。
他站起身，走到水池旁净起手来。
来人本在看着记录发呆，在听到询问后，便立马站直了身子，翻动手中的册子，翻到自己的尸检笔记那块，念了起来：“死者…”
“说说你自己看出来的东西，不是我让你记的东西。”
小徒弟愣了愣：“自己，看出来？”
“对，想到什么说什么，你对那些尸块有什么看法。”
小徒弟迟疑了一会，抬起头来道：“凶手用来烧尸的地方，应该并不大，所以凶手才需要先进行分尸…”
法医点点头，拿起一旁的纸巾擦手：“给一个准话。”
小徒弟回想起手术台前仅仅拼出三分之一人形的尸块：“结合草木灰这样的线索来看，我怀疑，死者是在H都附近的农村遇害，随后分尸，直接用家家户户都有的火灶进行了处理。”
法医笑了笑：“脑袋瓜子还不错，去叫人吧。”
小徒弟愣了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法医转过头，道：“这草木灰被烧之前的模样，我已经确定了。”
看着自己小徒弟依然茫然的样子，他没好气的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刚夸你聪明，该打！”
“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