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汝之血，筑卿星光大道。”
“这世界真是太荒唐了。”
审讯完本案的犯人，江绩云只感觉世界观都要粉碎。
林源维倒是接受良好：“你还年轻，你不知道当年我遇到的一个案子，一个妻子，就因为她的丈夫提了邻居家的孩子一嘴，她就跑过去给人家灭了门，只因为她没有孩子。”
“哎，这世界大了，总会滋生出各种各样的人啊。”
江绩云大受震撼，震撼的并不是这个案件，而是……
“那个案子是你破的？”
林源维点上一支烟：“什么破不破的，当年人证物证俱全，我就过去收个尾而已。”
江绩云愣了愣。
“也是，还是说说这起案件吧，简直处处都是疑点。”江绩云看向自己的手册。
“第一点，凶手究竟是如何知道死者会从哪个检票口入场的？”
“第二点，凶手是怎么认识的死者，又知道她是苏琦艺的粉丝？”
“关于这两点，嫌疑人的解释都无比模糊，可信度完全不足，我们是不是有理由怀疑。”
“本起案件实际上是一起雇凶杀人？”
林源维与江绩云走在警局的走廊上，此刻天才刚微亮，太阳从东边缓缓升起。
两人几乎同时望向窗外。
林源维补充道：“还有一点。”
“那名为杨威羊的狗仔，在一切还未开始前所接听到的电话……”
两人疲惫的走回工作岗位，林源维将外套脱掉，放在椅子上，余光一扫，看见江绩云的桌子。
嘴角抽搐，有些无语道：“我说，你是不是该收拾一下桌子了？”
江绩云看着自己这已经被各种文件堆成山堆的桌子，辩解道：“我发誓，今天离开前，它都还没有这么高。”
只是这辩解多少有些苍白。
“别废话了，赶紧收拾吧，一会局长就过来了……”林源维只能无奈的和小徒弟开始收拾桌子。
十分钟后，江绩云的办公桌上，总算是干净起来，只剩下最下面，也是最早留在这里的文件。
“呼，我看看，这个是…十年前的案件档案？你这借完了要赶紧还回去的啊！”林源维拿起随意看了一眼，吐槽道。
“什么东西？我什么时候……”江绩云拉过来一看，愣了一下，一拍老头的肩，“什么嘛，这是你当初让我拿出来的，你忘了？就那个，胡平潭的案子（第一案）。”
“你说，怀疑当年的意外另有隐情……”
只不过他当时刚调出来，就接到了洛鸣鹿的电话，之后又是一阵忙，忘在这拿回去了…
江绩云刚想拿过来，结果却被林源维躲开。
他看见，林源维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了？”江绩云疑惑，他也不是没看过，好像没看见什么可疑的地方啊……
“电话。”林源维道。
“当年的事件是程逢知的父亲判全责，不仅因为超速，更是监控拍到他当时正在打电话……”
“而那个电话，是一个境外电话。”
……
又是熟悉的味道。
酒精与各种机械混合而产生的特殊气味，独属于医院的气味。
洛鸣鹿这次是浑身都动不了了。
“恭喜你，又成为了奇迹。”秦幽很快便已经察觉到洛鸣鹿的动静，出现在洛鸣鹿眼前。
“医生都说，你胸口上那一刀分明是致命的，现在还能活着，简直是奇迹。”
洛鸣鹿有些难以分辨秦幽的语气是什么，似乎是心有余悸，又像是不怀好意的嘲笑。
“秦…幽…”
秦幽瞬间打了个激灵：“你现在别说话！太奇怪了！”
洛鸣鹿当即止住了话头。
但内心依旧活跃。
【不知道警方审问的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问出那家伙的背后之人。】
秦幽：“？”
【一定有人专门给他提供情报，甚至连这一次的杀人计划都是幕后之人的出谋划策……】
秦幽有些好奇的出声：“洛鸣鹿？”
“干……”
【靠，疼。】
【干什么？不是不让我说话嘛？】
秦幽眨眨眼睛，捂住嘴转过头：“噗…”
洛鸣鹿：“？”
【秦幽又疯了？】
“你才疯了呢！”秦幽当即转过身来喊道，这突然一喊吓了洛鸣鹿一跳。
“嗷！”胸口一疼，伤口好像裂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秦幽立马慌了起来，直接飘到洛鸣鹿面前，将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上。
一阵冰凉，将疼痛掩去。
这熟练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洛鸣鹿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呼，洛鸣鹿？”
【你听得见？】
“额……”秦幽看着洛鸣鹿那与内心声音完全不符的外表，忍了好一会，才没笑出声来。
“应该是，听得见吧？”
【一。】
“一。”
【二。】
“二。”
【三万三千八百六十七点九九九。】
“三万三千八百六十……一？点九九九？”
“洛鸣鹿，你的声音怎么跟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一样啊。”
洛鸣鹿：“……”
【你不觉得这个声音用来安慰人很完美吗？】
“噗，哈哈哈哈确实是这样，哈哈哈，就跟个小弟弟一直喊姐姐一样，哈哈哈哈哈。”
【咳，咳，现在应该好了吧。】
秦幽“？”
“你怎么做到的？”
【天赋。】
“欸——你把小弟弟还给我。”
【……】
“为什么你的心声还能表达无语啊！咱们真的是同一个生物吗！！！”
总之，一人一鬼就突然能听到心声这件事谈了很久。
最后发现很久以前其实就已经出现了一丝迹象。
比如，洛鸣鹿在心里说秦幽坏话的时候，秦幽会感觉浑身不得劲。
秦幽：“……”
感谢你，你说我坏话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承认了。
真是个诚实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秦幽突然就对洛鸣鹿宽容了很多，也许是因为那个可爱的音声的缘故？
啊，为什么洛鸣鹿的心声是个小孩子啊，难不成是童心未泯？
这真的看不出来啊！
“那个，洛鸣鹿，你能不能达成一下我一个小小的心愿？”
【什么？】
“你以后就用小弟弟的声线跟我说话呗？”
【滚。】
“咦，怎么这样，我还照顾了你一晚上呢！”
【感谢你，然后请你滚。】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