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孟幽缓缓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镜子……
镜子里面是一张张扭曲的脸庞……
一个小胖子吧唧着嘴巴:
“也不知道人肉到底什么滋味,那脑浆看样子也蛮不错的,小孟啊,咱们过去尝尝呗?”
一个小瘦子不停地唠叨着:
“这可咋办?这可咋办?这可咋办啊?小孟,我都替你愁得慌,你咋就不愁呢?”
一个眼镜男孩瑟瑟地发着抖:
“你们就不害怕吗?吓死人了啊!”
一个大个子男生挥舞着拳头:
“敢这么对咱们女朋友,得揍死那货才行!”
一个看起来最正常的男生板着个脸:
“我觉得吧,小孟你可以凑近了把彩珍叫醒了,她很明显就是睡着了而已嘛!”
一个长发男孩不停地晃着脑袋:
“还是赶紧逃跑吧,就装作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小孟这小体格的,很明显就打不过人家嘛!”
一个始终挽着兰花指的男生“娇滴滴”地说道:
“你们都讨厌啦!不知道人家好怕怕嘛?”
一个长脸男生磕磕巴巴地说道:
“我,我,我……觉,觉得……”
一个面貌平平的中年人直接一巴掌拍在长脸男生的头上:
“侯一诺,你再敢开口说话试试?”
长脸男生面上露出惧色,紧紧地闭起嘴巴,从镜子里面消失了……
中年人嘴角微微勾起,眼神里盈满的兴奋之色,完全不亚于镜子外面的孟幽:
“小孟啊,我可是能感受到咱们身体里的兴奋呢!
要不让白叔出来帮你摆平这件事咋样?
你可是知道,白叔最喜欢做这种事情了呢!”
孟幽见到中年人出现,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似乎也是有些害怕,
畏惧地看着这个中年人,他紧紧闭着嘴巴,没有说什么。
中年人却是笑了起来:
“嘿嘿,这次咱们的身子都在欢迎你白叔出来,你怕是挡不住我了哦!”
眼前的笑容逐渐凝固,孟幽觉得自己脑袋两侧的太阳穴剧烈疼痛了起来,之后他便失去了知觉……
……
田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家里那些肉,够他吃一个礼拜没有问题,所以他也没必要再去抓一只“小羔羊”。
安安分分跑车赚了二百多块钱,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方才觉得有些腰疼,
尽管肚子饿得再次“咕咕”叫了,但他还是先走进了卧室,然后蹲在床头柜前,拉开抽屉,
在那一堆常备药里面翻了起来,他想找找看还有没有膏药。
但他并没有看到,也没有想到,他的身后,那个他中午见过坐在路牙子的大男生,
此刻正面带诡异的微笑,歪着脑袋看着他,大男生那只举起的手中握着的,正是一只巨大的玻璃烟灰缸……
其实田野也并不是那种不警觉的人,否则又怎么会吃了这么多“羔羊”之后,却依然没有被警署的人揪出来?
但是对方很明显比他更加警觉,就在他想要做出后滚翻动作的那一刹那,他便昏迷着侧倒在了地上。
看着田野那右侧额头上汩汩涌出的鲜血,孟幽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田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被捆在自家餐厅的,他的嘴巴里塞着一块蘸满了血的布条,
而他的面前正对着的,正是那个装有“羔羊”的大酒缸,
而那美味的“羔羊”,头颅依然是被那衣服架给撑起着,头颅上的玫瑰花依然斜斜插着,并未被人动过。
田野用舌头舔了舔那块儿布条,那腥涩的味道透过他舌头上的味蕾,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肚子里饥饿的感觉却是更加强烈了!
脚步声响起,一个笑嘻嘻的大男生出现在他的身侧。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友善的笑容,即便如田野这等心性,浑身汗毛也不禁竖了起来……
“啧啧啧,多么完美的玩具啊,我白纪林可有好多年没有体验那种美妙的感觉了啊!
小孟啊,你这关了我这么多年,都不肯放我出来,白叔也知道你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次这家伙我好好玩玩,你总不会再反对了吧?”
听到他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田野那故作凶狠的眼神连续变了几下,不由得扭着头不敢再看他了。
他当然认出这个男孩正是当时坐在马路牙子上那个,但他又是怎么来到自己家的呢?
难道……自己面前酒缸里面的那个,是这小子的女人?
他是找自己报仇来的,可是看这神态,也不像是伤心愤怒啊!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就在他想不明白的时候,那个叫做“白纪林”的男人,却是勾起脚尖点在了他的下巴上,
用脚将他的脑袋挑起,左右歪歪头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白纪林放下了脚。
“让我想想啊,咱们第一个游戏该怎么玩好呢?
小孟,你想不想重温一下过去时光啊?其实我也想啊!
不过他这里这么血腥,东西却是太不全了,对不对啊?”
此时,原本做过医生的田野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面前这人,精神不太正常……
白纪林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小孟,你看啊,他这里吧,连条狗也没有,我总不能放一诺出来吧?那我可就没得玩了,不行呢!”
“马蜂仓促间也并不好找呢!”
“他住着这么个破烂屋子,高度也不够玩的啊,没劲没劲!”
这时田野的肚子,不争气地再次发出了“咕咕”的声音,表达着它对自己主人的极度不满和抗议。
“诶嘿!你这是饿了啊,也好,总不能让你做个饿死鬼吧!
嗯嗯,我想想啊,你应该是想吃这个女人的脑子对吧!
来来来,我喂你好了!”
白纪林将田野在地上放平,然后把他嘴巴里的染血布条拽了出来。
田野刚要喊什么,却听见白纪林呵斥道:
“乖孩子可不能大喊大叫啊!否则要受到惩罚的!还会饿肚子哦!”
奇怪的是,田野居然还真就乖乖地没有喊出口,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了什么,或许是被白纪林的样子吓到了?
又或许是自己真的饿了,也真的馋那女人脑子的味道了?
只见白纪林转过身,费力地扭动着那个大酒缸,直到田野的脑袋上方的地面上。
白纪林在地面上比量了好大一会儿,最后总算调整好了合适的距离,
然后直接伸手,将那装着女尸的酒缸推倒了。
随着酒缸的侧倒,原本插在女尸脑浆中的那朵塑料玫瑰花,也歪歪扭扭地掉落了下来,
刚刚好落在了田野的胸膛之上,随即便被那洒出来的白花花脑浆给浇泼在了他身体一边的地面上。
女尸头颅那高挺的鼻子,直直地戳在田野那半张开的嘴巴里面,
当然,这个位置,田野压根一点儿脑浆都没有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