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长在心里切了一声,很是不屑。
这个长老实在是太会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整天颐指气使的,对谁都没有好脸色,还总是强迫王做这做那的,还要向他报告,他以为他是谁啊,地位再高还能高的过人鱼王?
也就他家人鱼王好脾气,尊老又爱幼,这才一直容忍,要是换他的话,早就跟长老打上个几百回合了。
护卫长在心里把长老骂了个遍,脸上却不露声色:“王有些急事,所以还没回到王宫,他担心你对热血兽族的事情操心,所以先让我回来。”
长老皱眉,把手里的鲛丝丢到一边:“他能有什么事,难道比向我告知结果还重要吗?”
我呸,你个老东西,有事没事我都不告诉你!
仗着自己低着头,长老又坐的高,他龇牙咧嘴偷摸着接着骂。
他半天没回答,长老不耐的拍了拍桌子:“你在想什么呢!”
骂的正欢的护卫长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王的表情很着急,应该是一件大事。”
护卫长在心里暗暗道:王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你自己回来圆吧。
为什么王没有回来,这个话题总算是被带了过去,长老开始问起护卫长事情的处理情况。
这一问又是问了好久,长老事无巨细,甚至连他们说了什么都要知道。
护卫长走出长老殿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海水都清新了不少,他摸着瘪瘪的肚子慢悠悠回去。
真是太心疼王了,和长老交流好累,王还每天要跟他说话,还要注意他的情绪,做的不合他的心意还要被骂,真是辛苦。
……
澜音几乎是用尽毕生力气在游,他非常想要见到小雌性,这种感觉十分迫切。
不知道小雌性现在在做什么,她这几天过的好不好,吃的怎么样,睡得香不香。
这个时候,她会在做什么呢,是在吃东西,还是在沿着泡泡散步,还是在看海底的风景。
明明只是几天,但他却感觉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她,他想要听到她的声音,想看到她的样子,就是能碰到她碰过的东西也好。
澜音游的更快了,在快要到达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些近乡情怯,又急停下来,缓缓游过去。
他躲在一个大珊瑚后面,寻找着雌性的身影。
很快他就发现了,小雌性坐在地上,懒懒的靠着桌子,一只手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把贝壳一个个堆起来,然后又推倒,又堆起来。
她看上去好像有心事,澜音忍不住想,她是不是也在想自己呢?
正专心致志堆着贝壳的鱼晚晚打了一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嘟囔道:“谁在背后念我。”
刚说完,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一尾人鱼跃进泡泡里,鱼尾变成修长笔直的双腿,水珠沿着他的肌肤滚落,墨蓝色的长发湿润,连睫毛都带着几分水汽。
鱼晚晚被他的美貌晃了晃,在心底赞叹:好一个出水芙蓉!
“晚晚,我回来了。”澜音大步走过去,长臂一伸,直接把鱼晚晚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身体柔软又冰凉,水珠沾上鱼晚晚的衣服。
鱼晚晚被这一抱吓到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澜音的下巴抵在她头上,眷恋的闭上眼睛:“晚晚,我好想你。”
他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么强烈的依赖感。
澜音一遍又一遍的叫着鱼晚晚的名字,声音轻轻的,鱼晚晚察觉出一些异常,拍了拍他的后背,试探性的问道:“怎么了?是你出门不顺利吗?”
她怎么感觉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哭腔呢,该不会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吧?
澜音摇了摇头,下巴蹭着她的头顶。
鱼晚晚任由他抱着,等到腿都酸了,澜音才放开她。
“晚晚,我想跟你说一件事。”虽然之前已经决定好,不要把热血兽族的事情告诉她,但澜音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坦诚。
如果真的是小雌性的伴侣在找她的话,她应该有知道的权利才对。
鱼晚晚在桌边坐下,锤了锤自己的腿,问道:“是什么事?”
澜音没有坐,反而在她面前单膝蹲下,跟坐着的她平视,表情十分郑重:“我去了岸上,抓到了几个热血兽族,他们说,你的伴侣在找你,你要不要……”
澜音没有说完,他想问鱼晚晚要不要回去,但是一想到鱼晚晚会离开海底,就万分不舍,别说问了,就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鱼晚晚一听伴侣,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我的伴侣?”
不对呀,兽神不是说兽人大陆的人都不能回到过去吗?栢景他们怎么可能过的来,还在海洋边缘找自己?
鱼晚晚试探性的问道:“你说我的伴侣?是谁?”
澜音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几分沉重:“是热血兽族的王子。”
如果小雌性是王族的话,他恐怕再也藏不住她了。
澜音放在腿上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容忍小雌性离开,也没有人能把小雌性从他身边带走。
谁都别想跟他抢。
澜音眼中染上几分冷血兽族有的偏执和冷意。
鱼晚晚却皱了皱眉,疑惑道:“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不认识什么王子啊?”
澜音一愣,拳头立刻松了:“你不认识吗?”
“对啊,我不认识。”
她才穿越过来多久,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多出一个王子当伴侣,她的伴侣们可都不在这里啊。
澜音眨了眨眼睛,又变回那个双眸清澈,带着几分懵懂的人鱼:“那是我搞错了?”
所以对方要找的人,并不是小雌性,小雌性也不是什么王族,那她就可以继续呆在海底,再也不用离开了!
澜音高兴起来,又抱住鱼晚晚:“太好了!原来不是你。”
强烈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海水的微咸和冰凉。
鱼晚晚身体僵硬,等到他退开,这才逐渐放松。
澜音出去一趟,也变得太奇怪了,又是哭又是抱的,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她挠了挠脸,问道:“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澜音坐到她身边,知道小雌性不是被寻找的人,他愉悦的不行,眼睛亮闪闪的:“是这样的,我去了海面,因为……”
他一股脑把自己去做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鱼晚晚,最后还特意补充道:“我没有伤害他们哦,问完之后,就让他们走了。”
所以他没有伤害她的同胞,小雌性可不能生他的气啊。
鱼晚晚明白了来龙去脉,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澜音性格这么温柔,一定对要伤害别人的事情感到非常苦恼,怪不得他之前那么不想去。
算了,看他这么烦恼的份上,她就当给个朋友之间的拥抱,安慰一下他好了。
澜音双手支着下巴,一眨不眨的看着鱼晚晚。
小雌性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就像蒙尘的珍珠,不擦的时候,都散发着美丽的光辉,不知道擦去灰尘以后,会有多耀眼。
他的目光有些热烈,看的鱼晚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看的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块肥肉,随时准备洗干净下锅煮熟。
澜音歪头笑了笑,神情温柔,一双眼睛更是熠熠生辉:“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他抬抬下巴,指了指鱼晚晚还没有愈合的腿:“之前我想了很久,为什么你的伤口好的这么慢,所以我问了热血兽人,他们受伤的时候都是怎么做的,他告诉我,要把草药熬成药汁喝掉,这样才能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