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不是不能说?不好意思,是我太唐突了。”明月看着郎晔为难的样子,立马反应过来这怕是什么隐疾不能对人明言。
郎晔这断断续续的断片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跟她解释?更何况两人根本没有熟到那个地步,索性也不解释了:“倒不是什么难言之隐,只是不经意间会突然晕厥,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经常晕厥?那你还自己一个人住,没人照顾你吗?”
明明是几个年轻人中最大的一个,却时常露出小女孩的表情,郎晔笑道:“我不是一个人住,翟叔一大家子都住这里呢,明泉本来住的那间就是让给翟斐才回去的。”
明月神情一愣,郎晔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般,忙问道:“你来找翟斐的?”
明月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啊,没有,怎么会,我找他干什么?”
此地无银三百两,郎晔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一副了然的表情。
“你这什么表情,我不是来找他的!”明月大急。
“我懂,但你来的不巧,他们去窑洞那边了。”
“我真不是,你怎么这么烦人呢!”
郎晔不解道:“那你来干什么?”
明月平复了一下凌乱的情绪:“明泉这两日在你这里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这话题找的实在有点尬,郎晔也懒得点破:“不会啊,小明还是挺懂事的,帮了我不少忙呢。”
“呃……”明月被堵得胸口发闷,你说小泉也行啊,小明是什么鬼?摸了摸心口的诗稿,有点犹豫怎么开口问询。
郎晔看她伸手摸向胸前的高耸,赶紧移开视线,大姐,你想干啥?
“那、那个,我有个问题……”
正当明月扭扭捏捏地想要问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动静,一道倩影跟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郎晔!你干的好事!”
怒气冲冲的许大郡主身着大红色的长裙,如同一团烈火一般冲到郎晔面前,象牙般的玉指差点戳到郎晔的鼻子。
郎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偏过脑袋疑惑问道:“不知郎某什么地方得罪郡主了?”
“你还装糊涂!”许瑛莹恨恨地盯着他,心中无比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帮他弄这个破诗会。
“郎少爷你惹事的本事不小啊。”明月突然插话道。
“嗯?明月,你怎么在这里?”许瑛莹这才发现一旁的人影。
明月一阵气结,合着你眼里只看到郎晔,把我当空气了?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我不能来吗?”
许瑛莹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满,但压根不想理会:“你改日再来,今天我有事找他。”
“不用了,我也正好是今天来找他有事,要不你先排个队?”
许瑛莹神情恢复自然,一股气势勃然而起:“你确定?”
明月毫不在意:“郡主身份尊贵,但总要讲道理,先来后到不懂么?”
郎晔都有点吃惊了,你弟弟见了许瑛莹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你居然敢这么硬刚?
许瑛莹笑了:“卫家儿媳妇一个人跑来未婚男子家里,还要跟我讲道理?”
明月气坏了,毫不示弱道:“第一,我和卫骏并未完婚,所以算不上是卫家儿媳妇,郡主这点千万别弄错了;第二,郡主如此尊贵的身份贸贸然冲进男子家里,似乎比我更夸张吧?”
“郎晔是我朋友,也是悬心未来的相公,我是心莹甜品的股东,为何来不得?”
“郡主既然这么说,那郎晔还是我店铺的股东呢,我又如何不能来找他?”
两人突然针锋相对起来,郎晔有点慌神,赶忙圆场:“两位,有话好好说,今天正好无事,有什么问题我们一个一个来,怎么样?”
“哼!”
“哼!”
两位天之娇女同时傲娇地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郎晔心里也是烦闷,自己媳妇见一面都难,你俩倒好,没事跑我这里怄气,我招谁惹谁了:“那个,你们谁先说?”
“她先来的,她先说。”
明月摆摆手,轻轻巧巧地端起茶来喝:“我不急,郡主身份尊贵,还是郡主先说吧。”
这会开始谦让了?刚干啥去了?
许瑛莹看着她优雅地端着茶杯喝,心中不爽,瞪了郎晔一眼:“你只知道给她倒水,眼里看不见我吗?”
郎晔是真的不想跟许瑛莹有太多交集,这女人心思太重,而且这张熟悉的娇颜总会让郎晔想到前世的难堪,但此刻却不能不给面子,只好陪着笑脸给她倒上茶水。
明月红唇一歪,一脸的不屑。
许瑛莹终于端坐下来,浅浅地抿了一口,开始下逐客令:“我有事跟郎晔谈,明小姐能否先避一避?”
明月语气平淡:“郡主有点强人所难了,这么热的天要赶我出门不成?”
“我只是让你先找个房间呆着,等我跟郎晔谈完了你再来,有问题吗?”
明月一摊手:“所有房间都有人住,你总不能让我进郎晔卧室吧?”
明月这话脱口而出,一下三人都愣住了。
许瑛莹先缓过来,轻笑道:“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明小姐进去简单,出来怕是有些麻烦,你这是打算嫁入郎家了吗?”
明月正为自己的失言懊悔,听到许瑛莹的调笑,顿时不乐意了,狠狠地瞪向郎晔:“哼,这笔账我记下了!”
大姐,你们俩女人吵架,关我什么事?跟我算什么账?
见明月推开凳子要往门外走,许瑛莹发话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小姐还是在一边歇着好了,不要到外面受苦,省得某人心疼。”
郎晔心头火起,这许瑛莹的姿态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当即冷淡道:“要不还是我和郡主到外面谈,明老板在屋里待着吧。”
许瑛莹握住茶杯的手指瞬间收紧,灼灼地看向郎晔:“你什么意思,这么护着她?悬心知道吗?”
郎晔朗声道:“明老板是我客人,来找我商量事情的,我们坦坦荡荡,郡主不必意有所指。”
“一男一女在屋里独处,明显是私会,还美其名曰商量事情,说出去谁信呢?”
明月还没来得及表态,郎晔大怒,拍案而起:“你见过男女私会开着门的?有事你就就快说,说完走!”郡主怎么了,郡主就能不讲道理了?仗着跟悬心的关系过来指桑骂槐,谁给你的权力?
许瑛莹泫然欲泣,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对待,心中本来就委屈,现在哪里还控制得住情绪,带着哭腔道:“死胖子,你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