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知道我不会答应似地,他已经再次抖动手中法鞭,朝我抽了过来。
“看来您已经知道答案了。”我回了一句嘴。
往后退了一步,还是以古剑杀生回了上去,他的鞭势还是不敢与古剑杀生相碰,每一次都要往回收。我手中的剑便更加灵巧,几个来回之后,我抓住破绽就想一剑直刺他胸口。
“啪!!”
又是鞭子打在地面的声音,每当听见这声音,我都会被震荡,连身子都稳不住。
老季大概是修了些与音声相关的法门,不论是一开始把我弄下来的,还是眼前的法鞭。总会以一些音声来惑乱我的神智。
师父倒是提到过,如果遇到这种人。要以音声来破其法,例如摇帝钟、引磬,或是敲锣等。
但我现在都没有这些器物,也就因此被弄的有些狼狈。每当他抽鞭子弄出响声时,我都得花些功夫来压下去心里不断泛起的难受。而他总是会趁此机会将鞭子卷起攻过来。
看得出他游刃有余的样貌,大概他都还未用上全力,已经如猫戏老鼠一般,把我玩弄在股掌之中。
本来我也不想跟他缠斗,就想借此机会冲破他的阻隔,带着黄三逃出去才是。
现在,越来越找不到冲出去的机会,继续这样呆下去,我只会彻底被他控制住,毫无反手之力。
该如何是好?我虽不动声色,继续挥舞着古剑杀生与他周旋,但是心里已经开始想出路了。
“啪”
一声轻响,听得我泛着恶心。每一次都像是直接抽打在我的魂魄之上,让我有一种疼痛麻痒,却无处可寻,找不到来处的难受感。
但这一下也打响了我,鞭炮鞭炮。怎么能只有响声?他的法鞭上,按道理来说不是应该浸了桐油吗?那我如何以火攻之呢?
以前听说书先生说过七擒孟获的故事,蛮荒之地的孟获以藤甲兵闻名。藤甲兵会穿上刀剑不入的藤甲,这些藤甲同样为了保持柔韧性,浸了桐油,所以最忌火烧。诸葛武侯便引火攻之,大举破敌。
今日,我也可以学诸葛武侯,以火破敌。何况,既然他都有了鞭炮,那我得给他弄一些名副其实,真真正正的爆竹才是。没火怎么能叫炮?
丙丁火符我已极为纯属,当我有这个想法后。顶着压力不管不顾往前一顶,出乎他意料的,一剑荡开,逼得老季也不得不往后退了几步,而且一时间没有想明白我的攻势如何。
漏出的空隙便足够我施法了,左手掐诀,右手以古剑杀生凌空画符,一边画,同时快速的诵咒道:“丙丁之精,元炁阳明,神朱赫赫,光耀太微。我今所化,万恶皆摧。三炁成火,七炁成台,急急起离真。”
当我运气诵咒之时,我本是按照往常般运祖炁真灵,起与脏腑中,激出心中一点神火。运的是这点真火之气。可是当我运气到古剑杀生之上时,我忽然间觉得,好像这剑上,本身就有一股炽热倒是与我心气所生之火,互相呼应。
看了一眼,正是泛着赤红色的那一面。正是我心之气与古剑杀生上内蕴的地火之息互相呼应了,想不到古剑杀生重铸后还能有这般变化。
咒音一落,凌空结画而成的符形腾的燃起烈焰来。
火焰上,不止有丙丁火的红光。我还看见有一些暗红色如血般的火焰在这火的底部,上面有着与我心神之气相陌生的感觉。
突然篡起的火光,把老季也是惊了一下。
没有管他,我以古剑杀生一指,火光吞吐,直朝他的法鞭烧去。
果真是沾了油的法物,最惧祝融之力。当我引火烧上去后,便快速的蔓延到整件法器之上。
我更是以火光凝在古剑杀生的剑刃上,同时往前递剑而出。
“唰、唰”
两声,剑刃便直接斩开了老季的法鞭。本就被火焰烧灼,法鞭快速的缩水,失了韧性。遇上古剑杀生,便更加容易被割断。
老季也是经验丰富,在火焰顺着法鞭快速往上烧之时,他已经快速的脱手了法鞭。十分果断,没有一丝犹豫。就在火焰要烧到他之时,他退后两步,拉开与法鞭的距离,同时左手掐诀,也不见诵咒,便平地起了一股大风。
风助火势,但他召起的风是朝我吹来的。火焰便近不得他的身边。犹如形成了风障,平白将一切火光都辟开。
好在这火并无依附,除了那根烧的很快的法鞭,都是我以道法催出的。否则这火焰被他的风吹得反扑回来,怕是让我自己先遭灾了。
当他以风势导引火势试图攻我之时,三明已经发觉了这边的不对。从后面逼了上来,我对着黄三大喊道:“跑!”
同时引心气往旁边一甩,火焰与老季的风正是相对之时。被我刻意一引,尽朝三明倾泻而去。
火光不止我以心气催出的丙丁火,更是夹杂了古剑杀生带来的地火之威。势力极大,三明一见,也是吓了一跳,不敢再靠过来,扭屁股就跑。
就这个空隙,老季被逼到墙边上。三明被火焰迫开,不敢靠近。黄三听了我的话,毫不迟疑,一个箭步就蹿了过去。见黄三已经出了包围,我紧跟其后,古剑杀生又是一划,更是引得火借风势。
借风之火,又有我以心气催动。火焰高涨,扑向老季。
当然知道这一下很难建功,但是也压得老季短时间出不来,同样要不停的催起风势,否则就会被烈焰卷入其中。
“不要走!”
背后,老季终于忍不住,大喊道。同时他周身卷起的风越来越大,本来盖过他头顶的火焰被卷开,越荡越远,眼看就要压不住他了。
我已经和黄三走到巷口了,听到他大喊,我真是心头无名火起。回身骂道:“你们清风门有什么资格留我?这月见城是你们清风门开的不成?见面就抢我,现在还想强行带我走?还讲公道吗?”
怒从心头起,这丙丁火本就是心头之气所发。故此心头之怒气越甚,火焰也就烧的越旺。只是一味凭怒气催出的心火,很容易反噬自身。
但眼下,我越怒,烧出的火就越旺。风虽然能引导火的方向。但如果火势同样剧烈,要想以风便扑灭火焰,也是难以做到的。
故此,卷起三层楼高的火焰与老季不断升腾起的猛烈大风交织在一起,越发炽烈强大。
“呀,地火,是地火又起来了。”
我和黄三走在街上,听见有人惊惶的乱叫,指着老季那边的烈焰喊道。随即,街上的人也开始四散奔逃。
我们已经走得远些了,好在这一次,清风门的人还没跟上来。隔得远远地,我看见连清风门侧门的房檐都被火撩到了。
不再理会那边,我收敛心神,在双腿上画出符来。运气作意,诵咒道:“野马也,尘埃也,生生之息相吹也”
当我转念施展御气术的时候,那边的火焰缺少了我以心念催动。渐渐的开始平息下来。我估计也就是片刻的时间,老季就会脱困而出,然后追上来。
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抱起黄三,纵身跃起。这一次速度更快,就是不知能不能甩掉背后的清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