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师父起阵后,我们离开湖心岛时,水底下的东西没有出来。所以当时我们拆了一条小船做桨才划船回来。现在师父他们追去,想必是把船乘走了,这没有船该如何过去?难道游水?水下还有怪物在虎视眈眈呢。
“周先生,你和师父分别时是在这里分别的吗?没有船你是怎么回来的?”忽然想到周华和师父一同追击的黑袍人,从村子到湖边好像用不了一天时间,如果路没错,周华一定走的更深,或许有其他办法呢?
周华却摇头说:“我们没有乘船,追击时也并没有走这条路,但确实经过了一个湖泊,当时并不知道就是这个湖。”
这么一说,又让我犯愁起来,看来当时是我太自信了。或许杜先生给的路线确实是最近的,但肯定不是唯一的路线,现在在河边该怎么过去呢?难道退回去跟着周华重新来过吗?
“守一小道长,我看我们眼下有两个法子。要不临时伐竹做舟。这个我倒是会,也带了绳子。”说着,周华指了指不远处的竹林。接着道:“还有个法子,就是绕湖而行,你说要去的是湖对岸,而不是湖心岛,未必要做舟渡河。尤其湖中还有怪物,未必不会攻击我们。”
湖泊面积有多大,我并不清楚。只记得之前在湖中几乎望不到尽头,这要是绕道过去得走多久?可湖中的怪物也确实存在,即使现在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
“周先生,要不你卜一卦?看你的卦象如何来走怎么样?”两相为难之下,我想到了周华的卦术。
“好”
周华很果断的答应了,问我道:“守一小道长,你要问什么事呢?”
我考虑一番,说道:“就以这绕湖而行吧,绕湖过去是吉是凶?”
闻言,周华从地上抓了一把落叶,然后对我说:“守一小道长,烦请你随手抽几片走,以示遁去其一。”
照着周华的话,随手抽了几片落叶,拿到手里一看,抽了三片落叶走。周华随机左手右手一分,然后自顾自的数了下左手手中的落叶数。又数了数右手手中的落叶树,最后说:“左升右降,象阴阳之轮转。故以左为主卦,是为兑卦。右为客卦,是为坎卦,得卦水泽节卦。”
略做思考,周华接着说:“凡占出行,以体为主。体卦为兑,用卦为坎。兑为金,坎为水。金生水,体生用,行此有破耗之失。”
“呵呵,这一卦有意思了。”周华突然笑道。
我却被他的话搞糊涂了,行此有破耗之失?这不是提醒不该这么走?又如何有意思?对着周华把我的疑惑说出来。
只听他解释说:“这一卦中,初九爻为,不出户庭,无咎。意思是不走出户门,是没有过错的。可九二又说,不出门庭,凶。是说闭塞家中,反倒遭致凶事。”
说的我更是懵了,怎么一会吉一会凶的?到底是出还是不出呢?我虽然背下了六十四卦,但还做不到卦爻都能记得,更谈不上解读了。
“别急,孔圣为易做十翼,在这一卦的最后,有说‘甘节之吉,位居中也。“苦节贞凶”,其道穷也。’说的就是这行事当居于中道,适当的节制是有利的。过分的节制反倒会给自己带来苦楚。”
“如果要对应在当下,我认为,这一卦是说。如果我们绕湖而行,自然有些坎坷。但如果一直留在这,最终只会停滞不前,反倒更为凶。就是说我们如果想好了,就该及时动身才是。”
被周华说的我一愣一愣的,易学之道还真是博大精深。我一时还真没能理解,但既然周华这么说了,至少从卦象来说,支持我们绕湖而行,眼下也没办法再倒回去走,也只有如此了。
“周先生,那就继续吧,我们绕湖而行。”
这一次变成了周华带路,因为担心师父出事。我们不敢走得太慢,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在湖边绕湖而行。
“你看,那是什么?”
绕湖之时周华眼尖,看到前方的地上有什么东西,出声提醒我。
本来我没有注意到那里,被周华提醒才看见。树丛间有一团黑色的东西。我和周华靠过去一看,好家伙,竟然是一件黑色的斗篷罩在水边的草丛之中。
这件斗篷并不让我陌生,虽然只见过一次,但印象太过深刻。这不是之前的黑袍人穿的那件斗篷嘛?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师父和黑袍人来过这里?
“周先生,你们……”
话没说完,就被周华打断:“没有,我们之前没有来过这里。这要不是黑袍者之前所留,要不是我离开后,初七道长他们来过。难道这里就是他们的目的地?”周华抬眼看我,因为此时只有我知道师父后黑袍人去了哪里。
可当我环顾四周,这里和杜前辈所留地址,没有一丝一毫相似。这甚至不是杜前辈所给舆图中正确的路线。
于是我对周华摇头,表示这里并不是目的地。
理解了我的意思,我们两人开始查看起斗篷来。也是打算若没有什么怪事,就不管这什么黑斗篷,早点找到师父才是正事。
看的时候,周华觉得好奇,伸手试图捞起地上的斗篷。手在半空,却被我一把抓住,我严肃的看着包裹草丛的黑斗篷说道:“仔细闻,斗篷上有墨的味道,用心看能看的上面似有画符文。”
若论术法,我远比不过师父千万分之一。论易学卜算,我不如周华甚多,可是论提笔写字。对墨的认识,我却是从小跟我爷爷熏陶长大,再是熟悉不过。
斗篷上的墨汁,有兰草淡淡的馨香味,这是富有人家才会用的上品墨汁。不是熟悉墨的人,未必知道这种味道也是墨味,对于多数人来说墨的味道其实很臭。而这种上品墨汁在光照之下会泛出紫光,在这黑色的斗篷上虽不显眼,但也能看出来与其他地方不同。
我大致看出这上面是绘制了一些符,提笔走势都是符文的走势,可到底是什么符,我却认不出来。
在我的提醒下,周华学着我的方法,打着光小心的看黑斗篷上反射出的墨光。等他小心翼翼的看完,同样是摇头道:“这些符我也未曾见过。只是其中很多地方都是周易卦象,像是从卦象衍生出的符。怕是奇门遁甲之术的应用。”
“看起来,这未必是黑袍人不小心丢掉的。更像他有意为之。可把斗篷绘符,包在这是为什么呢?”我的疑惑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