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掉眼角的泪珠,云青道人真是一位值得敬重的老前辈,原来师父所说“造福百姓”竟是要如此奉行。
“晚辈必不辱使命,必要阻止那人皮血书出世。”
我在心里暗暗的发誓,只有这样才能不负云青道人的嘱托,才能不枉费他一番付出。
转身往阴槐镇上跑,困住我的这个山洞并不远,我和师父来寻这村西土地庙的时候就经过这里,黑衣人抓住我以后看来也没有更多时间管我,就近把我困在附近的一个山洞里,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有何目的,看云青道人所说,他应该也不是坏人。
在那个洞里我已经呆到傍晚,现在的外面却还是日头刚刚西斜,明显刚过正午,还是下午时分,距离那荒村也不远,但现在一点雾都没有,一片晴空朗日,看起来那场大雾也是黑衣人搞出来的。
在云青道人的帮助下,我的腿现在已经完全不疼,如果不是膝盖的裤子那被打破一个洞,我几乎要以为我的腿伤都只是我的一个梦,醒来以后就一切都恢复了。
不敢停歇,一路往镇子上跑去,要赶在人皮血书出世之前找齐东西。
阴槐镇,义庄。
一路狂奔,几乎没有太多停歇,我终于顺原路赶在天黑前回到阴槐镇的义庄,希望那看义庄的老头已经回来,最好村民们也恢复正常,让我快点备齐东西。
“桀、桀!”
“你回来啦?”
正要走入义庄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喊住我,我迟疑一下转身望去,没想到王远之不知何时也回来了,正在我背后阴笑着看向我。
他的笑声笑的我心里很是不舒服,但一想到师父之前跟我说各家有各法,不要轻易断定他人善恶,我也就不好多说啥。
“呼哧、呼哧!!”
“远哥,我师父让我回来有急事,那人皮血书快出世啦,你能帮我们准备些东西吗?要阻止人皮血书才行。
一路跑回来,我喘的厉害,不过王远之也是修道之人,之前还帮过我,现在如果能有他和义庄老头一起帮忙,我们对付人皮血书的胜算就大得多。
王远之脸上的表情一变,像是思索着什么,不一会回我说。
“你说的对,我也发现人皮血书快出世了,正想要找七叔商议,你来的正好,我现在知道人皮血书藏在哪,我们这就去毁掉他。”
“这…远哥你真厉害,我正好知道怎么毁掉人皮血书,你等等,我们去找到我师父,然后一起去毁掉人皮血书。”
王远之一来,没想到竟带来这么重要的消息,看来之前我真是错怪了他,他确实也是个好人,师父说得对,我不该轻易评判人的善恶。
“来不及,那人皮血书已经快出世,我从一个乞丐邪仙师手下逃出来,现在他在四处找我,正好离开人皮血书,人皮血书自身没有力量,我们去把血书拿出来,你再带给七叔,要快。”
王远之一边说,一边捞起他的外衣,他里面的衣服上真的被血污去一大片,显然是刚刚恶斗过的样子。
我再仔细看他的脸,面色苍白,像是失血过多的样子。
略作犹豫,我就觉得他说的确实有道理,我要是回去找师父,又得不短的时间,现在哪里来得及?要是人皮血书真的出世,到时候就真是师父来了也无能为力。
“好,远哥,我跟你去,那人皮血书在哪。”
我满口答应,就要跟王远之一起去,他对我招招手,示意我跟上他的脚步。
“不要跟他去,他已经不是人。”
突然间,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又娇又急,我一下就觉得一阵阴风吹来,阻在我面前。
定睛一看,来的竟是那绣花女,此时她脸上满是急躁,早已无初次相见时的玩闹模样,当时绣花女答应帮我们去找那邪仙师的所在,我答应帮她下葬,现在葬也葬了,本以为她不管我们,已自己投胎去了,没想到她还真的信守承诺,一直在帮我们查。
“张守一,你听到没有?他已经死啦,你别跟他一起去。”
绣花女焦急的在我面前喊道,一边喊一边指着王远之,她这一提醒,我顿时对王远之起了戒心,但这绣花女毕竟是女鬼,我一时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你这鬼物,竟来惑我玄门之人,我今日就让你永不超生。”
王远之被绣花女说的大怒,说着就要来攻绣花女。
“你好不要脸,也有脸自称玄门?你要真是活人,你怎么不敢拿你那把桃木剑再来降我?”
绣花女也不与他斗,而是拉着我就往后走。
师父说过,鬼乃无形之物,本身是拉不住的我这种有肉身之人,但是有本事的鬼会让人下意识的就顺其意而行动,在人看来,就是被鬼拉着或推着走,但若是有一个清醒之人远观,又会发现是其人自己在动。
下意识的,我就跟绣花女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站在那问王远之。
“王哥,你的法器呢?你能拿出来我看看吗?”
王远之一脸阴沉,盯着我和绣花女,眼神越发阴损。
“桀桀!”
“小子,把那块玉牌交出来,我就饶你一命!”
王远之又露出之前那阴沉的笑声,他这话一说,我顿时懵了,这王远之居然会因为一块玉牌就变成这样?那块玉牌本来也不属于他,只是捡的罢了。
“远哥,那个玉牌不在我这,在我师父那,你想要的话,我帮你跟师父说一声,你先帮我们对付那人皮血书才是正事啊。”
我还不死心,想着那玉牌也不算什么,眼下人皮血书才是大敌。
“你怎么那么糊涂?他已经不是活人,他被那人皮血书做成书页啦,毁了人皮血书,就是杀他,快点跟我逃吧,你打不过他的!”
绣花女一脸焦急,要拽我走,我却被她说的话惊在那,王远之被人皮血书害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桀桀!没错,张守一,这一切都是你师徒害我,拿了属于我的玉牌,现在连我的心都夺走,你要怎么还我?”
王远之阴笑着,脱下他的衣服,胸口那里一个骇人的血洞,里面已是空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