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绣花女飘然而至,却也抵挡不了来自外面那魔性的召唤力量。
“你快念清心咒!”
清心咒对绣花女有杀伤力,我念一句她痛苦的抱起头哀叫一声,那张脸透明的白,样子更可怕。
就在这时,师父缓缓坐起身来,看着我这般模样,不禁无奈的摇头。随即,师父屈指掐出一道手诀,那手诀倒很像是道书上面的三山诀。而在三山诀掐出的同时,仿佛自师父的手诀上迸射出一抹淡淡的金光,闪电般冲了出去!
随之,喊声终止,我浑身虚脱了一般,无力的倒下。
“你这孩子,定力如此之差,倘若邪祟再强一些,恐怕你的小命都难以保全了!”
师父没好气的数落了我一顿,继而起身背着双手,缓步走到了门口位置,向着外面扫视了一眼。片刻后,师父顺势将房门关上,转回身,淡淡的向我说道:“明天开始,把我们茅山派的《上清大洞真经》抄写一百遍,以此磨炼你的定力!”
“哦!”
我迷迷糊糊的应承了一声,但等我反应过来,却是猛地醒悟师父为难我的这事不由得惊讶了一声:“啊?”
“啊什么啊?刚才若非为师及时出手,你恐怕连抄经的机会都没有了!”师父再次瞪了我一眼,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继续数落着我。
“师父,您老人家明明可以早些出手的,偏偏在我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才出手,如果早点出手何至于弄成这样啊?”我苦着脸,无奈的反驳道。
“你个臭小子,为师若是早些出手,你哪里还有机会经历如此磨炼?”师父仿佛打开了话匣子,连续几通数落之后,直至我不敢再开口多说一个字,方才满意的躺下歇息。
经历了夜半的惊魂,一晚上我都没休息好,总算没再出什么事,倒是很平静的直到大天亮。
“起来了,今天还有事要做。”师父一脸冷漠背起手冲我嚷嚷。
天亮的很快,我总觉得刚睡着一会,就被师父喊醒了,心里正埋怨师父不让我多睡一会,忽然闻到一股子葱香的味道。
顿时,整个人就精神了起来,瞪大眼睛一看,师父手里拿着一个用油纸包着的饼子,饼子上面还冒着热气,像是刚出锅的样子。
昨晚的红薯,我嫌脏没吃,到现在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师父手里那张饼子勾的我几辈子的馋虫都犯了出来,连忙哀求师父。
“师父,这饼是给我带的不?谢谢师父,师父你最好了。”
“刚刚我出去找了块地,你一会吃完饼子就把棺木抬过去挖个坑葬了。”师父把饼子递给我,一边吩咐我。
“哦……好,知道了。”
那饼子油乎乎的,外面撒了葱花和芝麻,散出一股子香气,我从师父手上接过饼子就狼吞虎咽起来,等吃完饼才反应过来师父是让我独自把那棺木弄去埋了。
我微微一怔,有点心虚,犯嘀咕瞄了一眼棺材。
“别心不在焉的,昨晚那女鬼救你一次,你答应她的事就更要上心,一会你从这义庄出去,顺我们来时的路往村口走,到村口前的老银杏树那里往北走一百二十步,就在那挖坑把棺木埋了,为师在那留了记号,你自己去也能找到。”师父吩咐完,就要出门,我赶忙擦了下手,拉住师父:“师父,你老人家真的让我自己去啊?”我说话眼睛却定在棺材上,说实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埋葬死人,而且还是一个搭救我的女鬼尸体,这件事推脱不得却也十分棘手,首先寻找墓穴就是必须具备各种技能,既要安葬死人也不能影响到周边的活人。
犯难迟疑之际“你以为昨晚为师是跟你开玩笑?”师父没好气的数落我,然后甩脱我的手拉开距离。
我不知所措茫然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埋个棺材,今天就得过去大半天,我们只有七天时间来解决这事,你惹来的麻烦,当然得你自己去处理好,师父也不能事事替你做,为师还要先去镇上打听下有没有线索。”师父倒是十分放心的样子没有理睬我更多,说完,脸一板,也不等我回话就出了门。
我满心无奈,怎么摊上这么个师父,不过转念一想,那天罗地网大阵只能保老倔头一家七天,要是不能在七天内解决,那老倔头就死定了,昨晚救下绣花女的是我,后来也是我被绣花女救了,这一来一去,好像也确实是我惹下的事。
但说是有道理,那么大一口棺材我怎么看怎么发愁,好在昨天师父说了可以去找看义庄的老头儿帮忙找人来安葬棺木。
走到守义庄的老头儿休息的门前,他正站在门口,换了一身干净点的衣服,看起来正要出门,见到我来了,笑了笑。“小道长,早好啊,老倌我要出门了,想吃东西的话得您自己出去找找咯。”
“不是找吃的,是昨晚那口棺材主人托梦,说是棺材放的久了,家里没人来管,想麻烦我师父帮忙找块地帮她下葬了,我师父看了块地,想找您帮忙找人抬去葬了。”
听这老头尊称一声小道长,顿时觉得我脸上也光彩了不少,不好意思说出昨晚自己被戏弄,就编了一个托梦的故事,想糊弄下。
“道长慈悲,那口棺材确实停的有些久了,家里人也不管,有阵子没给酬金,我早想处理了,却每次都会遇到些不吉利的事,实在没办法才放那,道长愿意管,真是太好了,但我今天确实有事要出去,要不明天帮你找人手?”听说给找了地,那老头脸上也很是欢喜。
“这可难办,我师父说一定要今天葬”我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其实也不是非要今天,但就七天时间,那老倔头实在等不起,赶紧处理完这事我还得去帮师父。
“这…要不这样,劳烦小道长去那间屋里问问,那间屋里也住了个借住的汉子,看能不能请他帮忙,老倌我今天是真有急事要出门。”
看义庄的老头儿看耽误这么久,也开始有些焦急起来,给指了一下,也不等我回,就挣脱我,往外走去。
我也没办法,只能听老头儿的话,硬着头皮去找人帮忙,那口棺材我自己一个人实在没办法。
看义庄的老头儿指的房间门紧闭着,我敲了两下,里面也没有丝毫回应。
“有人在吗?能帮个忙嘛?”
我在门外喊了两声,里面也没人回我。
“吱嘎!”
我稍一用力,那扇门竟然自己就开了。
往里面探了探头,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有两张棺材被架放着,其他摆设和我与师父住的几乎一样。
“阿嚏、阿嚏……”
就这探下头的功夫,我只觉得屋子里有一股阴冷的寒气传来,激的我猛地打了几个喷嚏,浑身的汗毛都被刺激着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