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东嘴里叼着烟,眼神冷冷的睨着她。
江绮知道,她这么一闹腾,肯定是把他的耐心给作没了。
霍霆东指间夹着烟靠向她,“车震?”
江绮轻柔的笑着,“随你。”
霍霆东黑眸微眯,对江绮无奈的苦笑,“想等就等着吧。”
“小舅。”
沈修凯手拿着酒杯,睁大眼睛看着江绮跟霍霆东。
他们两个离的很近,几乎要贴在一起。
霍霆东神色淡然,对沈修凯说:“你老婆头晕,你早点送她回去休息。”
沈修凯愣了愣神,不可置信的说:“她怎么能头晕呢,壮的跟头牛似的。”
江绮白眼要翻上天。
沈修凯去搀扶江绮的胳膊,江绮生理性的厌恶要甩开。
沈修凯眼神发狠,让她配合夫妻恩爱的表演。
霍霆东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们俩,淡淡的开腔,“送你老婆回去。”
江绮抿了抿唇,霍霆东是要让沈修凯把她挪走。
沈修凯等霍霆东走了以后,立马撒开手,埋怨的说:“你跟我小舅说这些干嘛,你头晕他有药啊?”
江绮沉着脸,“你送我回去?”
沈修凯不避讳的说:“有手有脚的不会自己回去?洛溪还在医院,我晚上要陪她,今晚有大暴雨,她害怕打雷。”
江绮听着就犯恶心,“你们两个恩爱自己知道就行,别跟我描述的那么详细。”
沈修凯乐了,“江绮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
江绮干笑声。
沈修凯中途就接电话走了,江绮按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
她的车是让司机送来的,车钥匙放在轮胎上面。
坐沈修凯的车到酒店,江绮就知道她只能同他去,不可能一起回。
江绮坐在红色的宝马车里。
这辆车是二手的,提车是在二手市场提的,婆婆跟她说,一定要学会开车,以后接送孩子上学放学方便。
霍芳柔想的太远了。
江绮车里放着歌,等着霍霆东过来,她下楼之前已经让侍应生递纸条给他。
如果霍霆东收到,她能保证他会来。
在车里枯坐了两三个小时,直到停车场越来越安静,江绮踩下油门,把停车位换在更僻静的地方,隐在黑暗里。
车窗被骨节分明的指节轻敲两声。
江绮把车子熄火,车前灯熄灭。
霍霆东拉开车门上车,手里拎着西装外套,白衬衫黑西裤坐在副驾驶位上。
那张清冷寡淡的侧脸,仿佛进来就把人推远。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江绮胳膊搭着方向盘,侧身看他。
“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来?”
霍霆东从西裤口袋里拿出江绮让人传到他手里的纸条,“小舅你不来,我只能在公寓楼下等你。”
江绮拿过纸条,当场撕碎,丢到车里。
“江绮你是在威胁我?”霍霆东虽说这话,嘴角噙着清浅的笑意,感觉她好像小孩子胡闹一般。
他的态度傲慢,仿佛告诉她说,这种小儿科的威胁,太掉价。
“我就是在威胁你。”江绮手搭着霍霆东的胳膊,“你喜欢我吗?”
江绮问的太直接,反正心里是已经有了答案,她想听霍霆东自己说出来。
“不喜欢。”
清冷决绝的三个字,让江绮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江绮能接受心里有的答案。
霍霆东继续清冷的说:“我喜欢乖点的,你不是。”
“不喜欢也好,这样关系还能更纯粹,小舅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江绮眼神炽热真挚,“我带你去个地方。”
嘴里说着,行动利落。
她发动了车子,下一秒咔哒一声,车门落锁,车窗紧闭。
霍霆东的脸黑了两个度,“什么交易?”
江绮嗓音悠沉:“你帮我离婚,我什么都是你的。”
江绮的话随着踩下去的油门落下,她开车离开停车场。
“离婚?”霍霆东说:“沈修凯是我的外甥,你让我怎么帮你。”
江绮开着车,油门踩的很重,眉眼染着清冷燥郁,“你对你的员工们能说,在不可能里找可能,我想从你这儿找到一点点机会,小舅除了你,没有人能再帮我。”
霍霆东:“我给不了你什么。”
江绮单手操控着方向盘,眼神迷茫的盯着车窗外,“我知道,只要你能让我从沈家出来,我别的不想奢求。”
她把车子开进老旧的居民区,这里连路灯都很少,夜半三更黑漆漆一片。
车子停在最里面的楼口。
隔着玻璃能听到深夜野猫发情的叫声。
凄凄惨惨的渗人,大风呼啸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江绮指尖轻按锁扣,将安全带解开,夜深人静,她此时看霍霆东已经是另一副面孔。
她的眼眶红红的,看起来楚楚可怜,眼尾上挑着一丝红。
江绮轻咬着唇瓣,欲语还休的样子。
“只有你能拉我出泥潭。”
霍霆东降下车窗,让冷风透进,“为什么要离婚?”
江绮,“脱离苦海,我不想这辈子就这么被束缚住,我是个人,做牛做马的日子受够了。”
“修凯对你不错,我姐姐也不是刻薄刁钻的人,人要学会知足。”
霍霆东瞥开眼不再去看江绮,清冷的眼神瞥向窗外,漆黑的眸子比夜都要深沉。
江绮晒笑,“我有自知之明,总不能指望着睡过几次,你就能对我情根深种,于情于理,哪怕没有这层身份,你都不会选择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霍霆东态度冷淡,“明知道结果,这些话就不要再跟我说,我不能答应你。”
江绮下一秒牵住霍霆东的手腕,低下头温热的侧脸贴着他温凉的手背。
“既然这个要求不行,那我只能想着小舅日后对我多照拂照拂,分开之前你说过,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找你,现在找了,你不答应,我又不能逼着你。”
退而求其次,江绮明知道不能如愿,说要霍霆东帮她离婚抛砖引玉罢了。
相比于这个要求,他更容易松泛的答应。
“受委屈了?”霍霆东的声音沙哑,柔嫩的触感让他的黑眸更沉。
江绮睫毛颤动,“受了委屈,你能帮,还是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