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建材,就是要盖房。”
曹羽细细看过了之后,回答了牛尚的问题。
牛尚略略思考过后,继续问道。
“要那么多房,给谁住?”
这就把曹羽问住了。
“好问题!”
杨行秋拍了拍牛尚的肩膀。
“二弟,你觉得谁会住进去?”
牛尚想了一阵。
“赏给将士们住。”
杨行秋转向曹羽。
“三弟,你说呢?”
曹羽翻了翻竹简,回答说。
“不只是将士,还有家眷。”
杨行秋点了点头。
“不错,可还有一样。”
杨行秋手指身后的寿阳城。
“此城南三十里有一地,名为芍陂,又名安丰塘,百里不求天灌。有良田万顷,钟天地之爱,收九泽之利。”
曹羽似有所悟。
“邓艾亦曾于此地屯田。”
杨行秋说道。
“正是如此。得此处地利,物富民丰,则大事可成!”
紧接着他双手放在脑后,靠在马车上。
“谢家想要北伐,就离不开粮草,有了安丰塘,就有粮草。”
牛尚总算是想通了。
“要粮草,就要有农夫,农夫要有房住。”
杨行秋点点头。
“对!只要能接手安丰塘,谢家就能成事。”
听了杨行秋的话,牛尚只感觉疑惑。
“大哥,为何要助谢家成事?”
“好问题!”
杨行秋掏出北府军令。
牛尚和曹羽一同盯着这块令牌。
令牌本身,以青铜为基材,经过精心打造,表面光滑如镜,透露出一种冷冽而坚实的气息。
其上覆盖的鎏金层,经过无数次的锤炼与抛光,反射出一种温润而耀眼的金黄色。
令牌正面,雄鹰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鹰首高昂,双眼炯炯有神,其锐利的喙部微微张开,似乎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啸声。
周围着兵器图案,每一件都雕刻得精致入微。
中间一个篆书的“谢”字。
背面则是一行小字。
督北府军事,通行扬、荆、江、湘、交、广六州。
这样的令牌,恐怕只有谢玄能够佩戴。
杨行秋晃了晃手里的令牌。
“这应该是谢玄先给刘裕,刘裕又给了我。”
牛尚不明白,费这么大力气,换个小物件的意义。
“确实精致,只是不知道有何用处?”
“有了这个。”
杨行秋收起令牌。
“你我兄弟三人,便可平步青云!”
牛尚还是不理解。
“俺将来要做天子,怎还用得上令牌?”
杨行秋无奈地笑笑。
“二弟,既要做天子,如何治天下邪?”
牛尚想起杨行秋说过的话。
“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为之。”
杨行秋摇摇头。
“非也,非也。此为取天下之道。”
牛尚又想了想。
“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杨行秋做出一副老成的样子,拍了拍牛尚的额头。
“孺子可教也!”
曹羽想起了牛家的子弟,都拜了老师。
不知自己该不该开口。
杨行秋跟牛尚讲起了政治的基本概念。
“要做天子,就要懂政治。政就是众人的事,治就是管理,管理众人的事便是政治。”
他觉得举个例子说明更好,于是提起了两个人。
“就以今天的事来说,刘裕就懂政治,刘牢之就不懂政治。”
牛尚只认得刘裕。
“刘牢之?”
杨行秋解释起来。
“就是那个紫脸的将军,他的眼光实在是短浅,看不清形势,也不明白如何发挥自己的力量。”
“不就是抢了点辎重吗?咱们能拿出来的,比那些粮草更有意义。”
曹羽有了些自己的看法。
“听大哥的意思,刘裕是懂政治,能得如此器重。”
杨行秋补充道。
“三弟说得对,但还有另一个原因。”
“你们听没听说过,金刀既已刻,娓娓金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