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纪嘉礼将近半个小时的卖惨撒泼打滚耍无赖软硬兼施,把鹿净漪磨得直翻白眼。
“行行行,我试试!”
“谢谢我亲爱的表嫂!爱死你了!”
纪嘉礼对着手机亲了又亲。
鹿净漪被他恶心地打了个冷颤,“你要是在这样,就一辈子都在非洲待着吧!”
纪嘉礼要是再这样下去,她怀疑他也会像宋煜一样找个男朋友来带一起叫她表嫂。
挂完电话,鹿净漪不知道纪嘉礼睡得好不好,反正她没睡好。
满脑子都是主动找盛斯砚的事情。
为此她还特意在网上搜了搜怎么求人。
有人回答说:“求人的话首先是态度问题,态度要好要温柔,伸手不打笑脸人嘛!然后是说话,说话好听点……”
鹿净漪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想到怎么对着盛斯砚说好听话。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得知王娟被开除的消息后,她还没来及高兴,更没来得及为远在非洲的纪嘉礼求情,自己就先接到了被公司发配到甘溪省出差的通知。
去甘溪省,跟纪嘉礼去非洲有什么区别?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瞬间沦落到和他同样的境地,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先为纪嘉礼求情,还是先为自己求情。
甘溪省是什么地方?
谁不知道?
这么说吧,甘溪省蒙西州那边,群山环绕,少数民族居多,并且大多数都还延续着母系氏族的风俗,甚至是一妻多夫制。
但是,那边异域文化深厚,蒙西州想建立个文化博物馆,便托人找到了SK集团。
鹿净漪不想去,虽说这次是个学习成长的机会,但是她觉得自己受不了那边的自然条件。
这个差事是谁派给她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任由也只是做个中间人而已。
所以,她思索再三,又又又找到了盛斯砚。
这次她没有去他办公室,而是给他打了语音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没人说话。
鹿净漪率先开口道:“盛斯砚。”
“有事?”
“有。”
谁知,电话那端的男人却道:“工作时间,你有事应该找我的秘书,提前预约见面时间,而不是拨打我的私人微信号。”
鹿净漪:“……”
这狗男人怎么这么记仇?
她威胁道:“你信不信我给你妈打电话!”
电话里安静片刻,“给你两分钟时间,有事说。”
“我不想去甘溪。”
盛斯砚:“鹿主管,出差这种小事不归我管,在公司我是你老板,不是你老公,你要改掉你有事就越级汇报的毛病!”
“我越级汇报?是,我是越级了,你以为我想吗?你敢说不是你让任总监派我去的甘溪?”
他没有否认,“鹿主管不是一直都想升职?这次是个表现的机会,公司派你去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
“既然没有问题,明天记得准时出发,鹿主管。”
盛斯砚说完,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结束了通话。
鹿净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手机陷入了沉思。
金陵五星级酒店
一楼宴会厅灯火通明,今天晚上有人在这里举办私人晚宴。
八点多,精心布置过的宴会厅内富贵名流汇聚一堂,觥筹交错,各种款式的高定晚礼服璀璨夺目,令人眼花缭乱。
鹿净漪也不想找人找到这种公众场所来,但是她明天早上就要出发去机场,只有今天晚上这点时间了。
她到了以后,才知道自己来得比盛斯砚还早。
他像是今晚的压轴嘉宾,宴会开始的最后一刻,他的身影才缓缓出现。
他的身边依然跟着江望,刚出现就被嘉宾围得水泄不通,鹿净漪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鹿净漪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找到了机会!
她一手提着裙摆,一手端着香槟,快速跟上男人的步伐。
走廊拐角处,听到身后高跟鞋的声音,盛斯砚回头。
灯光下,女人穿着酒红色长款吊带晚礼服,脚上踩着黑色高跟鞋,乌黑的长发挽了起来,巴掌大的小脸白到发光。
身上搭配着一套价值不菲的绿钻首饰,让人立刻联想到人间富贵花。
男人眸色幽深,“你来这里做什么?”
据他所知,今天晚上的宴会是万老师的退休宴,而万老师和她并没有任何关系。
她径直道:“找你。”
盛斯砚:“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鹿净漪微微一笑,把想好的台词念了出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人群中一眼看到你,是我最擅长的事情。”
“……”她这是被什么附体了?
看他不为之所动,她上前几步,低声道:“你知道吗?来见你的路上,风是暖的,雨是甜的,连云朵都是棉花糖的样子。”
他凝视着她,面无表情道:“正值酷暑,路上的风是烫的不是暖的,今天没下雨,阴天,更没有云朵。”
“……”请问,这个男人是什么品种?怎么油盐不进?
她在网上学得那些是不是白学了?
鹿净漪只能改变战略——装可怜。
她眨着大眼睛,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扯扯他的衣角软绵绵道:“之前都是我不好……”
盛斯砚垂首,看着捏着自己衣角的手,抬头道:“你这样挺……”
他的话一顿,“吓人的。”
“……”够了!鹿净漪握紧拳头。
不行的话,纪嘉礼就在非洲呆着吧,她也直接飞甘溪省出差,这样最起码不用看见盛斯砚。
不行,不行,不能轻易放弃。
再试最后一次!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使用——美人计。
鹿净漪向前两步,故意往他怀里凑,“盛斯砚,咱们回家,我给你生宝宝好不好?”
生宝宝?
盛斯砚眼神晦暗不明,心脏像有电流划过,微微悸动。
很快,他的眼神又清澈起来,她觉得这种鬼话他会信吗?
片刻后,他无情地拉开她,“有事直说,没事就走人!”
“我想和你一起走。”
“我还有事。”
然后盛斯砚就走了。
真的走了。
头也不回地走了。
“……”
高大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内,鹿净漪自嘲一笑,她怎么还是这么愚蠢?
居然会以为盛斯砚会对她心软。
美人计?
恐怕她死了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不过,也对!
如果是他死了,别说掉眼泪,她只会把他的棺材扔得更远一点,省得脏了她脚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