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退朝之后,云越麟拦住了李赟之的去路。李赟之只好向云越麟行礼,“四皇子殿下,不知找微臣何事?”
云越麟笑着开口,“李驸马不必如此客气,端宁是我的妹妹,你也算我的妹夫。昨日之事都是我的过失,竟然不知道妹夫是如此清正之人。还请恕罪……”
见云越麟对自己拱手行礼,李赟之也不能无动于衷于是还礼,“是微臣考虑不周,辜负了殿下一番美意。可是功业未立,赟之实在无意红袖添香。”
“妹夫客气了,对了为了表示歉意。我送了礼物到端宁妹妹的府上,这是兄长对妹妹的关心。还请驸马不要介意,我与端宁自幼在宫中一起长大。这点兄妹之情还请驸马体谅。”
“殿下言重了,霜儿也一直惦念着宫中的兄弟姊妹们。”李赟之还是第一次如此称呼端宁公主,只可惜是这般境地。
“如此本殿也不打扰驸马了,驸马慢走。”似乎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云越麟带着侍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此时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的张若谷也慢慢走了过来,李赟之刚准备转身就见到了远处的恩师。此刻恭敬地站在原地等候,等张若谷到了他便行礼,“恩师可是有什么吩咐?”
张若谷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语重心长地对李赟之说,“如今虽说四殿下得了圣眷,可是陛下仍然没有下定决心,所以这几个皇子都还没有封王。你若与他走得太近,不是好事。”
“学生多谢恩师教诲。”李赟之自然知道恩师这一番言语是为了他好,于是把昨天的一场退礼风波对张若谷和盘托出。
张若谷听了哈哈一笑,“这四皇子似乎心也太急了些,不过你也是年轻气盛。左右不过两个美人,收了去洒扫又如何?如果你嫌弃她们碍眼,这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左不过两个女子没了也就没了。不过你拂了他的意,他今天却对你如此客气。这也说明四殿下的野心不小,好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虽文思敏捷,但为人有些清高。有时候也要学会一些和光同尘的伎俩,倒也不是教唆你与下作之人同流合污。不过自保而已,端宁公主毕竟只是个闺阁女子。这驸马的身份既是陛下对你的恩赐,也是对我的敲打。好了,你且去吧。”
“多谢恩师指教。”李赟之行礼拜别。
下朝之后,李赟之直接回了公主府。他见地上有一箱打开了的珍珠,于是问金穗,“金穗姑娘,这些可是四皇子送来的礼物?”
“驸马爷真是神机妙算,这都知道。殿下吩咐奴婢将珍珠登记入库,驸马爷若想找殿下的话请去书房。”金穗手里拿着银针一点都看不出是在清点的样子,倒是像在验毒。
“多谢。”李赟之道了声谢就去书房了。
“驸马可是今天遇到了四皇兄?”李赟之的脚还未踏进府门就听见了云拂霜的声音。
“殿下如何得知?”李赟之没话找话。
云拂霜举着拜帖,“如此这般要是猜错了,还挺难的。看来四皇兄还是想拉拢驸马,那驸马愿意被拉拢吗?”
“这……”李赟之摇了摇头。
“为何?你是状元之才,他是天家骄子。你们二人若联手,再加上张相的势力。胜算很大,若能成事也不失为一段君臣佳话。”云拂霜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李赟之。
“恩师有言,陛下迟迟不封亲王定然有陛下的深意。如果此时我贪图从龙之功与四皇子走得太近,那恩师也会被牵连。”李赟之并不想参与夺嫡之事。
“张相言之有理。不过驸马方便告诉我,四皇兄他与你说了些什么吗?”云拂霜问。
李赟之就把云越麟的话转述给了云拂霜,云拂霜莞尔一笑,“不愧是四皇兄,这无中生有的事还真是信手拈来。本宫幼时与这些姊妹兄弟并无什么情谊。”
“那殿下为什么要收他的礼物?”李赟之想到了方才金穗那一手拿珍珠一手拿银针的古怪模样。
云拂霜苦笑了一声,“他是得宠的四殿下,我只是一个出了阁的普通公主。他请帖中言辞恳切,若我不收那怕是又要多一场风波。”
“殿下……”李赟之见云拂霜有些失落,忍不住想出手安慰她却被拒绝了。
“驸马无需挂怀。此事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未免有什么意外。我们在灯会之后便送三娘回家吧……”云拂霜明白当透明人的悠闲日子已经结束了,不,是从她出嫁的那一刻起就结束了。
“是我让殿下担心了。”李赟之看着蹙眉的云拂霜,心中生了愧疚。若是他能有些实权,也许公主就不必蹙眉了。
“早晚要发生的事情,驸马不必把过错都拦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