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春完成了任务,自然得回宫复命。
裴竞繁要去署衙上值,跟他顺路。
路上,裴竞繁问安春:“刚才那位夫人是哪家的?”
他离京太久,都不知道京城中何时多了一家姓姚的新贵,值得皇上如此重视。
家里孩子上学,都派乾清宫的公公护送。
姚姝仪的身份太过特殊,安春猜得八九不离十,但皇上没有下旨公布,他就得烂到肚子里。
“是太医院的易太医,易书。今年刚入职太医院,裴大人您可能还没见过。”
裴竞繁是没有见过姚姝仪,可他不只一次听说过她。
说起来,她跟他们裴家的牵绊还是很深的。
不过,裴竞繁又问:“那个叫晨晨的是她的儿子吗?”
“晨晨叫她娘亲。”安春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裴竞繁是个聪明人,且位高权重,日后裴润言跟姚沐川都在柳先生手下读书,他肯定会查明他的身份。
不过安春也只能点到为止,至于裴竞繁能查出多少都是他的本事。
安春是个圆滑周到的人,不会带累自己,也不会让问话的人觉得尴尬。
两人聊着无关痛痒的话往前走。
刚分开,裴竞繁就吩咐身边跟着的人去查。
可当他下值后问起这件事,庆丰却支支吾吾起来:“大人,小的去查时被皇上的人拦住了。”
裴竞繁先是愣了一下,可又想到之前顾渊对那个易太医的态度,他又了然又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孩子不会是顾渊的私生子吧?
可他现在后宫没人,纳一个家世低贱的也不会有人说道,何至于要把人养在外面?
裴竞繁没打算再查:“回吧。”
夫人刚才已经着人来叫了,明日是裴润言的生辰,今晚他们一家三口得吃顿饭。
刚回到裴夫人的院子,裴润言就跑到了裴竞繁跟前。
牵着他的手,仰头乖巧地叫人:“爹爹。”
“第一天上学还适应吗?”
裴润言摇了摇头,坐着读书的时间太长了,他的屁股都要坐疼了。
还有:“先生讲的知识太快太难,我有些理解不了。”
“那你下学后有跟先生请教吗?”
“没有。”裴润言摇头,他有些怕柳先生,不过:“爹爹,我向晨晨请教了,他真的好厉害,先生讲的知识他都懂。”
青云街小院,姚沐川兴奋得跟姚姝仪炫耀:“娘亲,我给你讲哦,今天先生讲的知识我都会哦,而且我还辅导那个小弟弟功课了。”
“晨晨真棒!”姚姝仪摸了摸他的头:“不过那个不是小弟弟,他是哥哥哦。”
姚姝仪今日也打听过了,裴润言也是冬日里生的,不过他要比晨晨整整大一岁。
不过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它才不管这些,摇摇头,固执得坚持自己的观点:“他好多知识都不会,才不是哥哥呢!”
姚姝仪:“……那你也别叫他弟弟,你们现在是同窗,是可以互相称呼名字的。”
“那我叫他润言。”
反正姚沐川是坚决不向自己弱的人叫哥哥的。